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天下安康 > 第三十八章 明哲保身
  众人都楞在那里。
  唯有黄明远看到杨俨被杀,众人皆在呆滞之机,立刻上前,一脚踹倒那个制住杨坚的护卫,然后用子将杨坚抱住,并向后猛退。
  杨坚虽然材高大,但病了这么长时间,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黄明远后退中迅速稳住子,一手持刀,一手抱住杨坚。而对面的护卫这才反应过来,主公死了,子被黄明远抢走了,他们所有的依仗都没有了。
  对方疯了一样要夺回子,黄明远横扫一刀,退对方,而其后的苏邕赶紧上前,护住黄明远。对方失了这一次机会,已没有对黄明远再出手的时机。
  张衡在后看到惊变,马上令众人上前护卫。
  就这短短几息的时间,令人目不暇接,子易手,叛党再无生机。
  黄明远在后大喊:“尔等放下武器,可饶尔等不死。”希望摧毁对方的心里防线。
  实际上这些失败者的确有投降的打算,但张衡已经发动了对叛军的屠杀。大队的骑兵向着叛军杀去,锋利的横刀展开了一场疯狂的杀戮。
  虽然最后黄明远劝住张衡,使其手下留,但叛军已经没有多少存活之人,大宝外,血流成河,狼藉一片。
  不得不承认,张衡的杀气比自己还要重。
  黄明远抑制住心中对张衡的不满,将子交给几个护卫,命其将子带到安全的地方安置,自己则大步流星的走进大宝。
  幸好众人还没有完全杀红眼,没有将柳述一党的官员和蔡氏等人屠杀。而且出人意料的是,虽然刚才一番混战,柳述并未死在乱军之中,反而侥幸逃得命。看得出刚才的事对其冲击之大,面对黄明远,柳述虽然不至于跪地求饶,但仍抑制不住的瑟瑟发抖。
  早知今,又何必当初,黄明远也对柳述没有好感,更不会可怜二人。乃命人将柳述、元岩二人及其党羽抓捕,又命人继续清理中的叛军残余。
  陈氏和蔡氏也受了惊,此时皆缩在中一角,浑发颤。
  黄明远打眼看了陈氏一眼,惊慌失措中,更添了三分的艳,他没有多什么,有些东西双方心知肚明。
  陈氏和蔡氏二人皆是子的嫔妃,不可轻辱,更不能为自己处置。因此黄明远便安排人护送二人前往杨坚处照料,不得出现失礼之状。
  该抓的抓,该安置的安置。攻破大宝虽很麻烦,意义也很重大,但事后的处置工作黄明远并不愿参与,因此全都交给了张衡。
  自己这个老师,为人强势的很,也有些恋栈权利。
  眼看黄明远只是将一众叛党抓了起来,张衡向黄明远问道:“柳述等杨俨逆党,丧心病狂,留之也是隐患,不若全部杀之,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省得让储君为难。”
  但黄明远却是反对。
  “先生,这个时候最应该是稳妥,安定,死了数千士兵可以瞒得住下人,但死一个宰相却瞒不住下人。”
  张衡不解,黄明远不住地摇头。难道你们都不知道舆论可以杀人吗?一个宰相的死,还是在这个时候,别有用心的人便可以根据此事编纂出无数的东西来蒙骗下人。对于杨广来,如果真的让下人以为其得位不正,到时候花费的精力远比此时的一劳永逸要多得多。
  没看到历史上雍正皇帝为了替自己辩解不得不写出《大义觉迷录》,可仍然没有毛用,书报就是认为雍正皇帝是抢了其十四弟的皇位。当然张衡此时不知道谁是雍正皇帝,但其中的道理是一样的。
  无论是皇帝还是宰相,可以死,但此时此刻决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没有黄明远配合,张衡也不敢贸然做这种诛杀宰相的大事。张衡只是偏激,但不傻。
  二人出了大,张衡忽然向黄明远问道:“今若是杨俨以子安危相,明远又会如何?”
  黄明远站在门外,眺望着远处的山林,过了良久才道:“先生,明远虽然是个武夫,但也懂得历史,明远永远不会做贾充和张超之,先生明智,请先生也慎之。”
  张衡默念了两声“贾充”、“张超之”,不知是何感想。
  黄明远知道自己言尽于此,张先生若是还是想不明白,自己也没有办法。自古“狡兔死,走狗烹”,这走狗若是做的坏事太多,哪怕主人不想烹,也得平息众怒啊。
  黄明远将所有兵权交予张衡,自己带着红拂女、苏邕等护卫离开了。张衡看着这个名震下的弟子,思绪万千,有些东西他不是不懂。
  这时边的护卫上前询问张衡如何处置柳述等人,张衡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按照黄明远的意思去处置。既然黄明远不让他杀柳述,总会有黄明远的道理。这个学生,有时候看的比他远。
  而离开大宝,黄明远直奔排云而去。
  部下不解地问道:“郎君,咱就这么走了?”
  “可不这么走了,难道你们还想在此清理战利品不成。”
  众人哑然。
  此时整个仁寿宫都已经被戒严了,赵才、陈伯恩等人正带着官兵挨个院子搜寻柳述遗党。不时地有人被绑着拖到校场上,昨的袍泽今竟成了阶下囚。
  黄明远一路倒是通行无阻,无人敢拦。众人皆知,现在虽然圣人未死,但大隋的权利已经完全落到太子上,而黄明远作为太子的心腹一党,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沿途不断有人向黄明远打招呼,黄明远不矜不傲,尽妥善应付。
  在路上,红拂女忍不住向黄明远问道:“郎君为什么不留在大宝主持大事。”
  黄明远反问道:“留在大宝主持善后之事就很好吗?”
  红拂女不解地问道:“可是大宝是郎君打下来的,战功也该是郎君的,何必留给张庶子。”
  黄明远平静地道:“为一个将军,该我做的事我已经做完了,至于善后之事,哪怕我什么都不做,功劳也不会少,又何必去趟这一摊浑水。你以为善后之事都是功劳啊,那可是比打仗还难的事。”
  红拂女不懂,只得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