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我在东京放置成神 > 79.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3500)(求月票!)

79.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3500)(求月票!)

  “咔!咔......”
  时间仿佛在这个瞬间按下休止符。
  不论是芦屋良,还是长着惨白色骨骼“繁花”的合田一郎,乃至周边的空气,武馆外落下的雨滴,都在这一刻暂停。
  唯有那种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芦屋良耳边不断响起。
  连成一片。
  仿佛奏响一曲悦耳的乐曲。
  无数纷乱的碎片,于芦屋良眼前显现,只是他真正能窥见的,不过是冰山的一角而已。
  下一秒,时间重新流动。
  两人依旧站立在原地。
  芦屋良喘着气、额头上流着汗。
  方才激烈的战斗,对他而言,也有不小的负担。
  多处刺痛从身体中传来,他低下头一看,几道不太明显的伤痕,划破了校服,渗出些许血色。
  即便依靠“预读”躲避了绝大多数致命凶险的攻击,可这朵骨血之花盛开的范围实在太大,想要全部躲开是不现实的。
  芦屋良这才受了点小伤。
  只是比起这些,他更在意的,是合田一郎此刻的状态。
  这个双臂只剩下白骨、眼球向外突出的疯子,脸上仍然带着残酷的杀意,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也不动。
  芦屋良默默的注视他,并且开始后退。
  “咔!”
  突然,一道微不可查的裂痕,出现在那惨白的骨骼上。
  随后,迅速从白骨上蔓延开来。
  直到覆盖了合田一郎的全身。
  不只是剩下骨骼的手臂,他的脸颊、胸膛,全部遍布裂痕。
  蛛网般裂痕的积累达到了某个界限。
  脆弱的骨质结构,彻底崩溃。
  就好像是冬天凛冽的雪花般,于芦屋良的眼前飘零,变成散落一地的惨白。
  血液有如喷泉,从每一道裂纹中渗出。
  短短一秒。
  合田一郎就被鲜血染成了一个血人。
  他的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倾倒,再无声息。
  芦屋良沉默着看着他的尸体。
  真要说起来,这应该是他在现实里杀死的第一个人——小沼姐妹一个是活死人,一个是尸傀,应该不能算作活人吧?
  但是他内心,确实没多少感觉。
  大概是在放置系统里,打死太多次三野修和小沼姐妹的缘故。
  习惯,真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
  芦屋良坐在破烂不堪的地面上,一边喘着气休息,一边看着面板上的收益。
  上面这些提示,大多还在芦屋良的预料之中。
  经过这么一场危及性命的战斗,不解锁个放置地点,实在是说不过去。
  就是看到“空旷的”这一前缀,芦屋良相当无语。
  按照这放置系统的尿性,只有在这个前提下,才能触发双倍收益。
  就是“胸有恶虎”再度解锁一个特质,令芦屋良稍有惊讶。
  芦屋良看了看身边的恶虎,心想这样的特质,可能会作用在它的爪子和利齿上。
  最令他惊喜的,则还是最后三行。
  终于,在“预读”之后,芦屋良一直以来依靠的“武道”,终究是达到了大师之境!
  这还得多谢合田一郎。
  虽然在战斗中,芦屋良把他看做和三野修同一层次的存在。
  但是不可否认,合田一郎的实力,还是远远胜过三野修。
  尤其是在“武道”方面,他可是能和后藤武碰一碰的男人。
  加上那两把锋锐的骨刃——放在肃清者的评级里,说不定可以达到C级。
  方才也给芦屋良带来极大的压力。
  可正是因为压力,才能带来突破。
  就像是和后藤武的实战,增长的熟练度会更多,合田一郎提供了不少的武道经验。
  芦屋良终于完成了突破。
  他眼中精芒闪过,微微握拳。
  力量等身体素质,肯定没有太大改变。
  可是芦屋良能感受到,他对先前那些招式、技巧的理解,全都融会贯通,变成一种抽象的、难以形容的事物,像是炽热的烙印,刻印进他的身躯。
  他对于“武”这一存在,都有比之前更深的认知。
  如果把之前的芦屋良比作身处一汪池水中,他的所有行为、思路,都还在潭水的范围内。
  受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束缚之中,而且这份束缚,平常还无法感受到——像是人类平时不会在意“空气”,鱼儿不会意识到“水”的存在。
  不过是处在稍高一点或是稍低一点的区别罢了。
  但现在。
  他仿佛终于得以突破这水面的束缚,窥见一个全新的世界。
  甚至可以站在更高的角度,俯瞰曾经以为的“极限”。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抛开这句话的某些特殊含义,放在现在来形容芦屋良的心情,再合适不过。
  ——这份感觉,芦屋良先前便偶尔感受到,此时则是无比确切的感受到了这一点。
  芦屋良感觉,要是再让他和合田一郎战过一场。
  恐怕不动用“预读”,他也能轻易的战胜对方。
  他现在慢慢理解了,这技能的熟练度增加确实比先前更困难,可是突破带来的收益,也远远不是之前能比拟的。
  又坐在原地,稍稍体会这难言的韵味。
  后藤井山从入口处走了进来,见到像是被怪物摧残后的武馆,还有身处其中的血人、那碎裂的白色骨茬,以及芦屋良。
  神色惊骇。
  瞪大双眼,说不出话来。
  这是......人类战斗后该留下的痕迹吗?
  “芦屋君!”
  “我没事。”
  在后藤井山的搀扶下,芦屋良站起身,皱眉问道。
  “后藤大叔......现在状态如何?”
  他想到了之前后藤武受的伤,如果救治不及时的话,可能会死的。
  后藤井山还没从惊讶中走出。
  这小半天以来发生的事情,实在超乎了他的想象力,颠覆了从前的认知。
  不管是父亲和合田一郎之间的仇怨,还有合田一郎突然的异变,信息量实在太大,一时间难以接受。
  像是把后藤井山的大脑搅得一团乱麻,他只是木讷的回应道。
  “父亲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后藤井山语气低落,带着深深的担心和紧张。
  “但是......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平日里,后藤井山对后藤武的态度称不上好,甚至有些没有礼貌。
  ——这是由后藤武的性子决定的,就那混账醉鬼老爹的品性,要是和他好好说话,后藤武馆说不定早就倒闭了。
  可是不管再怎么混账,那毕竟是从他三岁起,就一个人把他拉扯的男人,是一道挡在社会与生活风雨前的一座大山。
  在后藤武身受重伤、内心受创之际,后藤井山怎能不忧虑呢?
  父与子。
  就是这样一对充满矛盾却又相互依扶的关系。
  芦屋良并不知道后藤武过去的往事,只能依靠仅有的信息猜到一些。
  那肯定不会是什么美好的往事。
  如果没有心病的话,后藤武又怎会染上酗酒的毛病,又怎么会存在对锋利事物的恐惧心理?
  芦屋良直呼姓名:“井山!”
  “在!”
  后藤井山在平时的指导下,逐渐养成了条件反射,挺直后背下意识回道。
  “别怕!”
  “会没事的,不要怕!”
  芦屋良用力一拍他的后背,后藤井山缓缓抬头。
  眼前是冷静俊美的脸庞,耳边则是如同警钟般的喝声,响彻心扉。
  “振作起来!你现在是后藤武馆的主人,怎么可以如此消沉!”
  “更何况,还有我在。”
  “......”
  略微沉默后,后藤井山深吸一口气,应道。
  “是的,芦屋君!”
  他终于勉强提起精神,就是眼眶微微发红,证明心情依旧不平静。
  就是看向芦屋良的眼神,愈发尊敬崇拜。
  对这反应,芦屋良细细一品,轻吸一口凉气。
  放在galame里,后藤井山的好感度,恐怕已经刷到满了。
  ——不对,我要你个大男人的好感度有什么用啊?
  ——要是后藤井山是个妹子,经过这次安慰事件,想要解锁一些不可言说的CG,无疑手到擒来。
  ——武馆美少女少主什么的,不也是挺棒的设定吗?
  可惜了。
  芦屋良在心底的叹息一声。
  为了避免这些超乎常理的画面被更多人看见,芦屋良禁止其他教员进入内间,让他们呆在后藤武馆的接待室里,默默等待警察的到来,自己则是和后藤井山两人呆在空旷的武馆内,直接开始放置“空旷的武馆”——时间是宝贵的,能多放置一会儿就放置一会儿。
  在后藤井山打给芦屋良后,后藤井山便顺带报了警。
  这会儿芦屋良觉得有点奇怪,问道。
  “警察,还没来?”
  后藤井山摇头:“还没有。”
  虽说日国警察的效率,一直被诟病,但是三井康平好歹也是他所的熟人,还被赤羽老师拜托过。
  不应该啊......
  再怎么说,这种速度,也太慢了。
  芦屋良忽然联想到三井康平那时异常的表现,他好像......太过紧张了一点?
  他产生了些微的疑心,但只是怀疑而已。
  芦屋良再次拨打了赤羽佑太的手机号码。
  遗憾的是。
  电话那头仍是一阵忙音。
  早在昨天从三井警官那里得到消息后,芦屋良便打电话准备通知他——现在可是现代社会,消息的传递远不像先前那样困难。
  只是从昨天开始,赤羽老师的手机,就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
  到现在,还没有回电。
  如果他有工夫拿手机的话,肯定会打回来的。
  这一表现,令芦屋良心底也不禁浮现一两分的不安。
  他对赤羽佑太的实力很有信心没错,但是那还是在理解范围内的有信心——芦屋良毕竟还无法彻底明白这世界的超凡水平,假如有两位及以上的B级肃清者围攻老师,他真的还能全身而退吗?
  ‘老师,你一定可以的!’
  不管怎样,那都是赤羽佑太的战斗,芦屋良无法插手。
  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
  抛开心中的担心,他环顾武馆内的狼藉。
  往日整洁美好的放置场所,已经乱糟糟的一团,垫子、墙壁,更是被破坏得面目全非。
  芦屋良在心中做出决定。
  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
  按照这个势头,极道们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而是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野狼那样,闻着味,从阴险的角落里扑出来,张开锋利的獠牙,贪婪的撕咬。
  昨天是三日月明奈,今天是后藤武,那么明天会不会是他自己......或者是月守梓?
  芦屋良所重视的人,随时都有受到伤害的可能。
  这已然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从前的芦屋良,没有朋友,没有相识之人,不怕极道们的威胁,可现如今,他早已有了重要的羁绊。
  他能救下一次两次,难道能做到每次都及时救人吗?
  与其束手等待,不如......彻底摧毁敌人!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丸山社......”
  窗外的雨声,愈发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