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松很晚才起床。
他的心仍然很痛很痛，需要时间才能平复。
没有了系统的背书，他变得没有信心。以前相亲，遇到的女孩不如章莉，他尚且谈不拢，何况是章莉这样的？而且章莉的男朋友又那么优秀，看来他是彻底没戏咯。
打开微信一看，陈岩早早就发来了问候：“哥，你现在还好吧？”
他心里一暖，回复道：“还好。”
不好又能如何？对于章莉，唯有相忘于江湖，舍此别无他途。
陈岩似乎体会到了他的心情，安慰道：“哥，别灰心，我这里有好消息给你。”
李松现在太压抑了，需要听到好消息：“你说说看。”
“前两天谈的那个单子，今天对方有回复了，下午我就去签合同，金额是12万。”
“不错嘛。”听到这个消息，李松真的很高兴：松岩科技总算能够养活自己了，不再需要他从股市里挣钱补贴这边。
从今以后，他在股市上完全没有盈利的压力。他不会再催促老魏提供机会，而是耐心等待，直到老魏觉得机会完全成熟才操作。这，才是真正的做股票。
陈岩的好消息仍在继续：“还有几个合同正在谈，希望也很大。过不了多久，我们手头就会有一大笔钱了，你有什么打算？”
李松想了想说：“我们有两个选择：一是扩大兴趣群的数量，以前我就曾打算为全国2000多个县、区分别创建一个风土人情群，还要给世界各国都创建一个风土人情群，不过当时没钱，只好被迫搁置，现在可以着手实施了。二是推广游子。”
陈岩提出异议：“搞那么多兴趣群干嘛？好多群恐怕没几个人。”
“为了实现县级行政区全覆盖啊，这样的话，全国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家乡的风土人情群。另外，你不要小看人们的家乡情怀，再偏僻的地方，几万人总是有的。如果他们知道有这么一个家乡群，群主通晓家乡的一切典故，他们会考虑加入的，因此，每个群的人数未必就少。”
“嗯，你说的有道理。依我看，以后很多人至少要入两个兴趣群：一个是自己家乡的群，另一个是所在城市的群。”
“对，这是人口流动及城市化造成的普遍现象。”
陈岩提议：“我看还是应该优先推广游子。章莉的解说特别好，以前顾虑游子‘糊弄父母’的问题，已经不用太担心了。”
“但是如果推广游子，势必会让大家知道，咱们的聊天机器人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他们自然会怀疑那些群主也是聊天机器人。有些用户会觉得上当，选择离去，使得我们的用户数下降。”
“这……好像确实有这个问题，但是群主们迟早会暴露的。”
“咱们先尽量多发展一些用户，将来即使有冲击，也能扛住。”
“好吧，那就先扩大兴趣群的数量。”
两人达成了共识，李松开始大量租用服务器，为每个县、区及世界各国创建兴趣群，忙得不亦乐乎。
半个月后，3000多个兴趣群创建完毕，规模惊人。
正如他所预料的，系统管理员的工作量剧增，他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于是他和陈岩租用了一个办公间，还到人才市场招聘了两名大学生：汪学涛、刘雨辰。
李松将管理兴趣群的任务交给了这两名员工，自己得以从繁重的事务中解脱出来。他还和陈岩一起，恢复了按时上下班，松岩科技渐渐走上正轨。
这一天，陈岩爸忽然在微信里向李松抱怨：象棋群的问题比较大。
李松忙问是什么问题，陈岩爸说：“一个是现在群里已经有上千用户，但只有5个棋室，多数人只有观棋的份；再一个就是，群主虽然棋艺了得，但是跟用户的沟通太少；相比之下，我的家乡群‘南充风土人情群’，那个名叫‘巴西郡’的群主，每天都跟用户有很多的互动，深受用户喜爱。”
李松思忖着：上千用户5个棋室确实太少，何况1号棋室还是陈岩爸专用的。那就花3万元，找将族再购买15用户吧，这样就能同时与20个用户对弈了。以前没钱，只能凑合，现在不缺钱了，就补上呗。
至于说跟用户的互动，这倒确实是个问题。
作为象棋群主的聊天机器人其实很尴尬，下棋是调用将族的接口，又不需要像风土人情群主那样说书，因此确实没事可干。
陈岩爸对于扩充到20个棋室基本满意，至于群主跟用户的互动则建议道：“能否增加一个副群主，像电视转播那样，下棋时在一旁点评，棋局结束后进行复盘？如果能做到这些，那就不但能提高大家的观赏水平，而且还能吸引更多棋迷。”
李松觉得陈岩爸的这个建议很好，开始考虑能否为象棋群增加点评、复盘功能，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应该可以。
他的机器学习善于跟踪已有的东西，进行归纳、总结，但对于需要创造性的项目则不太擅长。
下棋就很需要创造性，所以聊天机器人对此力有不逮。但如果是对正在进行或已经下完的棋局进行点评，则可以通过机器学习，不断提高点评的水准。
说干就干，他花了几天时间，专门研发了一个聊天机器人，取名为“棋魂”。
棋魂的主攻方向是在网上搜集古今象棋棋谱，以及众多名家的点评，从中观摩和学习。
几天之后，棋魂的点评就像模像样了，颇具名家风采。
不过，棋魂是需要面向用户进行实时解说的，因此李松又花了5万元，专门购买了一个语音合成的开发包。
以前购买的语音识别的开发包是将语音变成文字，而这个开发包则刚好相反。
其实语音合成早已得到充分应用，比如很多网络小说都可以选择朗读方式，让读者“听书”。只不过以前没钱买开发包，所以风土人情群的群主们只能采用文字输出。
现在，棋魂可以用语音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这一天，象棋群的用户们发现：当群主跟多达20名用户进行车轮大战时，新来的副群主棋魂则在一旁实时点评，棋局结束后还进行复盘讲解，这可比以前有趣多了。只不过，棋魂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稍稍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