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4日，星期五。
今天的办公室里异常安静，让李松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
仔细一想，他明白了：以前刘雨辰在的时候，经常跟大家开个玩笑，办公室的气氛很活跃；如今少了这枚开心果，办公室的气氛就冷清了许多。
一个人的作用，要在他离开以后，才看得最清楚。
另一个变化就是：徐同航和周傲勋比以前忙多了，要兼顾松岩科技和松岩游戏两边的事情。
松岩VR的很多云服务器，以前都是刘雨辰在管理，如今则交到了徐同航和周傲勋手里。
李松对竺风说：“以前松岩VR帮松岩游戏做宣传海报的时候，江小天说以后也会帮松岩VR的，你当时不以为然，觉得他们四个还没毕业，能帮得了你什么？可现在你再看看，松岩VR的所有服务器，都是他们在监控、维护呢。”
竺风有点尴尬：“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化得这么快啊，不过这几个小伙子确实挺有钻劲的，学什么都很快。”
李松注意到，竺风的情绪有些低落：“怎么啦？我随便说了两句，你就不高兴了？”
竺风摇摇头：“我今天的心情确实不太好，不过与你无关，都是那些付费用户给逼的。”
“出什么事啦？”
“你看看论坛就知道了。”
李松点开虚拟职场论坛，进入“演员版”APP频道，看到有个热帖的标题是：强烈要求所有题都获得同等待遇。
该贴的楼主表示：目前第4题的付费用户，都可以免费获得“半道题”，既然如此，第1题、第2题、第5题的付费用户，也理应享受同等待遇。
这个提议立刻获得了很多付费用户的支持，结果这个帖子很快被顶成了热帖。
李松能理解竺风的烦恼了：上次“律师老邹”的事情，怕是又要重演。
这时，他注意到，有个置顶的帖子，是上周四的时候，以论坛管理员的身份发布的，内容是安抚购买了第4道题的付费用户，请他们耐心等一等，过几天将会获得“半道题”的补偿。
李松问竺风：“这个帖子是你发布的吧？”
竺风点点头：“没错啊，有什么问题？”
“你干嘛要发布这么个帖子呢？”
“上周四的时候，不是你让我研发半道题的吗？”
“我是说过这话，但是你不该在论坛里直接告诉付费用户们啊，这样一来，所有的用户不是都知道了？”李松有些不满。
“可当时第4道题的用户们嚷嚷着要求退一半的钱，我得赶紧先稳住他们啊。”
“那你可以隐晦一点嘛，就说正在考虑他们的请求，会给出一个解决方案的。等你做好半道题后，再悄悄放进APP里，然后以匿名用户的方式在论坛里发帖，假装发现了这半道题，慢慢地，第4道题的用户们就会知道了。”
“搞这么麻烦干嘛？有这个必要吗？”竺风有点不服气。
“有没有必要你现在不是看到了？购买了其他题的用户，也要求享受同等待遇。”
竺风有点醒悟：“这么说，是我做错了？”
“你不该以官方身份在论坛宣布这个决定的，因为购买了其他题的用户肯定会心理不平衡，进而向你提要求。以前我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吃了一些苦头。”李松随后将“律师老邹”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件事是在竺风来之前发生的，所以竺风并不知情。听过之后，竺风这才意识到李松说得对，确实应该以匿名用户发帖的方式通知第4道题的用户，这样会少很多麻烦。
可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该怎么办呢？
一份“半道题”就花费了他好几天的时间，如果答应用户们的要求，就得再准备3份“半道题”，那会占用他半个月的时间，他可不想花这个工夫。
听竺风这么说，李松有点着急：“演员版”APP的这些付费用户，已经是得罪不起的了，因为将来是要从这些用户里挑选演员的，所以不能给他们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只是这个道理，他暂时没法跟竺风明说，该怎么劝说竺风呢？
他查看了一下“演员版”APP的销售数据：“半道题”是三天前上线的，自那以后，第4道题的销售势头，在停滞多日后又恢复了不少。
看来这买一送一的效果就是好，李松这下有主意了。
他对竺风说：“你如果给另外3道题也分别搭售半道题，肯定能带动这3题的销售，第4道题就是榜样，所以你不用担心在做无用功。”
竺风一想对啊：如果其他3题的销售能像第4题那样，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对于竺风来说，辛苦一点没什么，他早已经习惯了，只要辛苦之后能多挣点钱，他就愿意去尝试。
想明白了这些，竺风又开始忙碌起来。他一边考虑从哪部影视剧里选题，一边自嘲道：“果然这世上没有好挣的钱，我先前以为将第3道题留着，可以偷偷占点便宜，谁知现在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李松提醒道：“别忘了，咱们还坑了章莉，这也是代价。”
“是是是，我忘了这茬了。看来以后要吸取教训，做事还是应该老实一点为好，别搞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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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江小天对大家说：“刚才在世间论坛看到一个帖子，有点意思，大家不妨看看。”
李松点开世间论坛，找到了这个帖子。
这是由一位ID名叫“游之余”的玩家创建的，标题是：手头有好几个装叉丹咋办？
“游之余”在帖子里宣称：“自从周一‘防答题作弊APP’上线以来，我每天都要抽空答一下题，不过中级题太难了，我只答对了3道初级知识题，目前背包里已经有3颗初级装叉丹了。可是我不喜欢跟人PK，所以一直放着没用，想问一下，除了PK，装叉丹就没有别的用途吗？”
玩家“大立神”表示羡慕：“你好厉害，都有3颗装叉丹了，一定是个学霸吧？我这么多天一道题都没答对，一个装叉丹都没捞到。”
玩家“苍穹之泪”回复：“世间这款游戏，装叉丹目前确实只能用于PK，你要是实在用不着，不如卖给我吧，通过宝库集团旗下的‘天宝’网站就可以交易。”
“游之余”问道：“你打算出多少钱买初级装叉丹？”
“30元可以吗？”
“游之余”还没来得及回复，“大立神”表示：“30元也太少了吧？我出40元。”
立刻有玩家开始加价，“苍穹之泪”没有办法，只得也跟着加，最终以98元一颗装叉丹谈定了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