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人生大戏 > 105:阴谋论的被“喜欢”【上】
  九月的小尾巴结束了,十一的长假开启了,大多数人们都是以家庭为中心去集体地热热闹闹地四处吃吃喝喝玩玩逛逛。
  叶天龄也一样,在父辈离世后她也曾渴望过名义上的母亲能清醒过来,能给予一些母爱给她。虽然这些年这个名义上母亲对她有着过往多次的伤害也没有让她放弃内心深处对母爱的渴望和向往。
  十月一号打电话联系母亲被拒绝,十月二号再次致电想请母亲吃顿饭仍然被拒,十月三号她坐在自己这个小小的卧室给母亲拨通了电话,她得到的依旧是拒绝。内心算是很失望吧,把电话放在面前的阳台置物架上,拖着脚挪着往外走去,身后传来电话中熟悉的声音,那是来自母亲的真真切切地辱骂。
  叶天龄猛的回身,挪着脚走回去拿起电话一看,这位名义上的母亲忘记挂电话了。她坐回电脑椅上听着这种直播一样的辱骂,一句一句,一字一字,至亲的母亲,生她的母亲!!在辱骂她,辱骂她过世的父亲!!
  就这样静静坐着,听着这位母亲不知在和谁说这些,没完没了的翻旧账,一遍一遍的辱骂着自己和父亲,她说不出这位母亲能说出口的一些词语,她也不愿意去骂这位母亲,因为无论如何她生了自己,无论如何自己没缺胳膊少腿的长大了,无论如何!!
  曹贵杰你的辱骂我都听到了,我父亲也听到了,你不配给人当妈妈,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叶天龄对着电话说出这句她拼劲勇气才能对这个多年来一直殴打虐待她的母亲说出口的话。这位母亲在她心里是积威慎重暴虐无道的,是让她惧怕的,让她恶心的。她和其他的小朋友一样从小都是渴望母爱的,可畸形的人格和心态让这位“母亲”丧失了,她把来自自己原生家庭的伤害转嫁给了自己的骨肉—叶天龄。
  就这样安静的窝在电脑椅里,透着纱窗望着这个一楼外面的世界,脑袋里回想的是多年来这位母亲对自己割肉挖血一般的残忍伤害,从幼年起?那一次次的殴打,每一次人前人后的虚伪模样,口无遮拦地谩骂,背着父亲对自己的虐待和折磨。真的应该感谢这通她忘记挂了的电话,不然自己已经假装天下太平多久了?假装遗忘多久了?
  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好闷,好疼,好堵,好痛。那些咒骂那些恨不得她立刻被车撞死,各种死法的语言像锋利的刀剑在劈着自己的心,她笑着问着内心在流血的自己:这是你妈妈么?这是你母亲吗?这就是你想要的母爱吗?疼不疼啊?你还要吗?你贱不贱?你为啥要去要这个母爱?这些年你看不开还是瞎了??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想法去奢望母爱?该吧,你这是活该啊,该啊。
  这是亲情,是直系血缘关系,是生身之母,是中国法律上不允许断绝的关系。断也断不掉,逃也逃不了,不知母女关系修复,不懂这位母亲究竟还想要她做到何种地步才愿意放过她。叶天龄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不知怎地,她陷入了“困”境,眼前一幕幕往事浮现着。
  婴幼儿时期的叶天龄被寄养再二姨家,长大一点被送回来,再大一点再被寄养,后来她会说话会喊人会看脸色了,她叫二姨妈妈,她叫二姨夫爸爸,她叫二姨的孩子王锁哥哥。
  她在没有安全感而不自知的年纪里用和王锁哥哥争抢父爱母爱的方式去试图让自己在这个家呆的安心一点。好在二姨夫真心疼爱那时还很可爱听话的小女儿,在那个海伦还是小县城的年代里,用他当兼职当老师的微薄工资如珠如宝的养着叶天龄。天龄喜欢小卖部的糖豆手表,他咬着牙给买,她想吃鸡味圈了给买,她想吃蒜茄子了给买,甚至在买了两瓶黄桃罐头分给两个孩子时,叶天龄不肯吃自己的要抢王锁哥哥的黄桃罐头时也偏向这个小闺女,给她撑腰,给她双倍的一切。
  后面大一点了,她被接回到本地的家里了,这位名义上的母亲在和爸爸吵架翻旧账时会忽然跑到房间检查她写作业情况,看着她边写作业边抱着小乌龟时会当着还年幼弱小的叶天龄面前活生生抠瞎小乌龟的眼睛,拿着巨大雪亮的菜刀剁了乌龟的爪子和尾巴,最后连乌龟带玻璃鱼缸一起扔下楼。
  那时年幼的叶天龄不敢反抗,会趁下楼扔垃圾的时间,拿碎玻璃碴子给小乌龟挖一个小坑,把它埋在一个玻璃制作的小棺材里,撒上花瓣,哭着和自己的小玩伴告别。夜里悄悄画了一张小乌龟的简笔画抱在怀里却被半夜来查房的母亲发现了,她歇斯底里的骂着,把叶天龄从熟睡的梦里惊醒,疯狂的掐着叶天龄的大腿里子,胳膊里子,掐得年幼弱小的她一身青紫却羞于启齿去和爸爸讲。那时的叶天龄蜷缩在床前连哭都不敢发出动静。直到“母亲”打累了,打够了,才会摔门回自己的卧室休息。叶天龄已经习惯了,她知道只有这时候才算是结束了,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敢去捡起来被撕碎的小乌龟漫画,任无声的眼泪横流。
  其实她知道,清楚知道这位母亲想要什么,为什么会像自己挖了她老曹家祖宗十八代祖坟一般地充满恨意,咬牙切齿的诅咒,辱骂她自己生的孩子。不就是老爹留给她的钱么?不就是那点钱么?不就是钱没给她,自己买房子买车了么?这些年不就是为了钱才这么折磨自己的么?包括老爹刚被抢救时,她逼着自己签字放弃给老爹的治疗,口口声声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号,怕自己人财两空的旗号不断逼迫自己,不惜把郭美尹和明明,超叫来,不断给他们洗脑,让她们来做自己工作,去签那个放弃治疗的单子!!
  她怎不想想?离婚时自己做主分给她的房产,现金?她怎么就不想想,她肺癌手术的前前后后各种关系的人情和礼份子,还有聘请上海专家来给她手术的钱都是哪里来的?自己一步一步熬过来的时候她这位名义上的母亲都做了什么??可曾有来给她做口饭?可有在她高烧时给她喂一次药?在她累的腰肌劳损变成腰间盘膨出瘫在床上无人照料时?哪里能看到自己母亲呢。该母亲做的事情,她一样都没做!!哪怕她像梁丽丽母亲一样,人家也是三口人父亲病重,可人家母亲给女儿撑起一片天,自己这位母亲做什么了?除了咒骂,还有什么?
  她细细地想着,喔,对,还有自己爸爸烧三期那天,母亲接到男人电话,那男人说晚上到她这吃饭,这位她名义上的母亲就头都不回地走了。甚至连一口饭都没给她做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