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北宋大相公 > 第三百五十三章 婚礼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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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府。
  陆垚和曹诱就曹菡以及蹴鞠大赛的问题聊了片刻,眼看着天色渐晚,曹诱便告辞离开了。这次谈话两个人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队陆垚来说,他得知了曹诱的心意,对方还是比较在意自己的妹妹的,所以在比武招亲这件事情上曹诱还是会支持他的。而曹诱这边,也是要得到陆垚的态度,见到陆垚是打算有所行动的,曹诱也是觉得他自己没有看错人。
  曹诱离开后不久,就到了晚上。陆垚今天心情不错,在曹家的问题上取得了一个突破的进展,于是他决定亲自下厨坐一桌好菜,而陆盱和大嫂许氏等家里人也是许久没有吃陆垚亲手做的菜了。
  饭桌上,陆垚跟许氏了解了一下钱庄的情况,听着钱庄还在正常运转,而且因为足彩的关系,现在钱庄的回流资金非常多,可以说一切运转正常,至少不会出现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每个人都还不上钱最后破产的局面。
  一家人正聊着,却听到韩文远来拜访的消息。
  没等陆垚做出反应,陆盱倒是放下了筷子,表示今天韩文远来拜访应该不是为了政治方面的事情,而是因为陆垚和韩韫玉的婚事,也应该到了进一步商议的阶段。
  按照陆盱的说法,现在距离陆垚和韩韫玉成婚的日子应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之所以韩家之前没有打算跟陆府商议婚礼的事情,恐怕还是因为陆垚没有进行殿试的原因。
  等到韩文远到了正厅众人一聊,果然是为了成婚的事情来的。陆垚心想,这韩永合应该是因为之前跟自己的谈话后想通了,所以来找陆家开始商量起后续结婚的事情来了。当然,韩永合这个死要面子的人,是绝对不会亲自到场的,他不让陆盱和陆垚一起去韩家商议就算不错了,不过他能派人来陆府进行商量,已经说明他比较看重这场婚事了。
  这里毕竟是北宋,跟现代的结婚礼仪还是有一些区别的,陆垚回忆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北宋的结婚礼仪,再加上之前一段时间母亲跟自己闲聊时侯说起来的,做了一个总结。
  北宋时期,朝廷对《三书六礼》进行了简化,本着“循古之意而勿泥于古,适今之宜而勿牵于今”的原则,在遵循前代的基础上,去繁从简,将“六礼”合为“四礼”,使民间的“婚姻”变得更加简洁灵活。
  北宋时期,东京城内的市民“婚姻”基本也是遵循“四礼”,“婚姻”的程序可以划分以下几个阶段:
  首先是议婚阶段,在这个程序当中,男女双方经过媒人的介绍和说合之后,双方各自要写成一份书面契约,契约中要写明家庭成员至少三代以内的姓氏名遂、官职以及田产等财产状况,下帖子一般要进行两次,第一次写的比较简约,称为“草帖子”;第二次就要写得更加详细一些,称为“细帖子”。在送帖子的过程中,男方还要准备一些好酒,用精美花纹的大酒坛盛着,酒坛外面还要系上用五彩的丝绸制作的花朵,抬酒坛子的扁担也用红绸子缠上,叫做“缴担红”,敲锣打鼓地给女方送过去。女方这个时候也不能闲着,在家里早早地备下淡水两瓶、活鱼三五个、筷子一双,然后放进男方家送过来的酒坛当中,叫做“回鱼著”。当然,陆垚和韩韫玉的婚约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那个小插曲,不过后来恢复了也就不做多说。
  接着就是下彩礼的阶段,这方面因为当时陆垚刚刚穿越过来,所以这些事情他是不怎么懂的,一切都是由父亲陆盱和母亲言氏来做主的。双方这个时候要坐下来,详细地商定下一步的事宜,包括小定、大定、相看媳妇的具体时间。在北宋的议婚程序中,把下彩礼称为“下定”,下彩礼一般也分为两次,第一次叫“纳彩”,初步定下婚姻意向,称为“小定”;第二次叫“纳币”,确定结婚的时间,称为“大定”。
  本来,宋代百姓还有一个相媳妇的过程,也是比较重要的一个环节,涉及到双方婚姻是否幸福的关键,但是这里面有一个细节问题,就是只能是男方相看女方,而女方不能相看男方,这一点对于女方来说就有点不公平了,但是古代都是“男尊女卑”,女性的社会地位比较低,因而在当时就没有什么不妥的。
  相媳妇一般都是男方派一位亲人或者是未来的婆婆到女方家相看,如果看上了媳妇就要用一支釵子插到媳妇的帽子上,称为“插釵子”;如果没有看中,就要留下一两块彩绸,为女方压惊,同时传达一种信息,告诉女方这件事不成了。不过陆垚和韩韫玉的婚事还跟百姓们不太一样,也算是政治联姻就是了。
  在第一阶段的礼仪完成之后,接下来男女双方之间的联系,双方提出来的各种要求,就完全靠“媒人”从中传话了,如果双方在“下定”之后一年之内没有成婚,那么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男方就要准备过节有代表性的礼品以及肉类和酒水送往女方家里,一般根据自己的家庭状况,随意就行,没有特殊的要求,而女方家里则要回赠一些食品或小礼物,以示友好之意。接下来的时间就要正式“下财礼”了,商量具体的成婚日期,最后是“过大礼”。迎亲的前一天或者当天,男方家要送来“催妆”的官披和花粉之类的新娘用品,女方家则要回送一套公服及花幞头之类的新郎用品。最后便是关键时刻——娶亲。
  迎娶的前一天,女方家还要派人到男方家挂帐子,在古代,一般人家的床头上都要挂上帷幔,幔布可以拉开合上,帷幔和幔布的材质一般根据四季会有所变化,夏天用比较薄的纱质材料,冬季为了保暖则要厚一点的
  。
  女方家来男方家主要就是来装饰这些帷幔,这些东西原本就属于嫁妆的一部分,根据家庭状况或丰或简。此外还要精心地铺设床上用品,并在床上用花生或栗子、大枣摆出一些图形和文字,一般都是寓意早生贵子之类的,称为“铺房”。
  男方家还要对来铺房的女方家亲人进行招待,奉上一些茶点,或者赏赐一些金钱,做为“喜钱”。
  “铺房”是迎亲前的序曲,表示迎亲大戏即将拉开序幕了,无论男女双方以及家人都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做为人生当中的重要时刻即将到来。
  第二天便是迎亲的正日子,男方家早早地做好了准备,接新娘的婚车或者轿子也进行了全新装饰,新郎官则要骑上高头大马,满身披红,锣鼓乐队一路吹吹打打,来到女方家门口。
  女方家也做好了准备,热情招待这支迎亲队伍,送上彩缎,酒水和点心,这时候乐队开始奏乐,催促新娘尽快化妆上车,叫“催妆”。新娘上车或者轿子以后,这些车夫或轿夫并不急着走,嚷嚷着讨要喜钱,这个叫做“起担子”,男方家赏赐了“喜钱”之后,迎亲队伍才热热闹闹地出发了。
  到了男方家里以后,送亲的人和男方的亲友们都乱哄哄地讨要“喜钱”或者“花红”,叫做“拦门”,这个习俗在北宋时期是一种既定的仪式,虽然不算正式的礼仪,但是必不可少,这个过程当中司礼还要念一些词句,主要是烘托欢乐喜庆的气氛。新娘下了车或者下了轿子以后,早在家门口等候的阴阳先生就开始登场了,他手里托着一个斗,斗里面装的是谷子、黄豆、铜钱以及干果之类的混合物,抓起这些东西,向门口抛洒,嘴里还念念有词,小孩子们争先恐后地抢拾,这个礼仪叫做“撒谷豆”,这样做的目的据说是可以镇住以青羊为首的一些杀神,驱邪避邪,祈求新人平安。
  新娘子这时候,脚要一直踩着青布条或者地毯走,不能踩到地上,前面要有一个人手里拿着镜子,倒退着走,引领新娘进入到室内,房间里面要提前准备一顶帐子,新娘子要在这里面暂时休息,叫做“坐虚帐”,也有的人家,直接把新娘领进洞房之中,坐到床榻的被子上,因此也叫“坐富贵”。
  送走了前来送亲的女方客人之后,婚礼宴席正式开始,前来贺喜的亲朋好友以及众宾客围席就坐,三杯酒过后,新郎官身穿礼服,头戴花胜,先请媒人过来坐在中堂木榻的椅子上,举杯敬酒,感谢媒妁之言,这叫做“高坐”。
  媒人过后,依次是双方的父母,感谢双方父母的养育之恩,尤其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这个礼仪显得尤为重要,也代表着男女双方从今天开始,就要走出父母的庇佑,去迎接他们自己的新生活。
  这个时候,新郎就要请出新娘子了,男女双方各自准备一条红绸子,系到一起打个同心结,叫做“牵巾”,新郎手里拿绸子的一头,另一头交给新娘,新郎倒退着走,牵引着新娘,这样做的主要目的是因为新娘当时蒙着盖头,看不见路,所以由新郎牵引着走,首先来到家庙参拜,然后再拜见父母,行礼之后,新娘由人搀扶着倒退着出房间,回到新房之中。
  新郎新娘回到新房之后,双方还要行拜礼,夫妻双方对拜之后坐回到床上,新娘面向左方坐着,新郎面向右方坐着,这时家里的长辈妇女们开始向床上抛撒金钱和彩果,这个叫做“撒帐”。
  接下来新郎新娘按照男左女右背靠背做好,取各自的一缕头发,两家人拿出缎带、釵子、木梳、头须之类的东西,将他们二人的头发系在一起,叫做“合髻”。同时拿出两个酒杯,用彩带连接在一起,新郎新娘互饮一杯酒,这叫做“交杯酒”。
  婚礼进行到此时便是高潮,基本的礼仪程序结束了,这时,外面的酒席也基本进入尾声,客人们纷纷起身,再次向新郎的家人表示祝贺,然后各自回家,婚礼也在一片祥和当中结束了。
  婚礼结束之后,女婿还要去女方家答谢,这个礼仪叫“拜门”,时间上没有特殊要求,也有婚礼第二天就去“拜门”的,叫做“复面拜门”。也有婚礼过三天或者是七天去“拜门”的,在礼品的准备上,基本上要遵循和女方送的礼品一致,这也就是“礼尚往来”吧。在女方家的酒席宴会结束以后,还要邀请鼓乐班子来欢送女婿回家,并随身带上岳父母送给的一些物品。
  北宋时期的“婚姻”习俗从形式到内容,处处体现着东京百姓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对新人的美好祝愿,这些礼仪看似简单,但没有一个是多余的,有的礼仪是祈求新人平安,婚后多子多福,如“铺房”、“撒谷豆”;有的礼仪则是祝愿夫妻双方百年好合,相敬如宾,如“撒帐”、“合髻”、“交杯酒”;而有的礼仪则是为了渲染婚礼祥和喜庆的气氛,向人们公布婚礼信息等等,如“起担子”、“拦门”。
  这些纷繁复杂的形式从一而终贯穿整个婚礼,看似空洞的形式,实则沉淀着婚礼双方家庭不同的心态,在我们看来,“娶媳妇”和“嫁闺女”是两种不同的心态,这些礼仪正是在这种不同的心态下应运而生了,不仅兼顾到了双方家庭的心态,更蕴含着深刻的文化内涵和现实意义,对后世的影响尤其深远。
  可以说,陆垚在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百姓,毕竟现在他是一个虚职。但是某种程度上,作为陆盱的儿子,他和韩韫玉的婚礼肯定是要比百姓们的婚礼更注重礼仪这方面。
  韩文远今天到陆府,也没有
  过多寒暄,毕竟要讨论的事情还是很多的。对于这方面的事情,陆垚打算听陆盱和母亲的安排,不过他也要多加了解就是了。
  韩文远今天到陆府,主要是为了两件事情。第一,就是确定婚礼的日期,第二,就是商量好双方准备的彩礼方面的事情。
  对于彩礼方面,陆垚丝毫不担心,如果换了自己还没赚钱的时候,或许陆垚还会有点害怕,毕竟要迎娶的是尚书大人家的女儿。但是现在的陆垚,腰缠万贯,说是富可敌国都差不多,这彩礼方面花出去的钱,也就是九牛一毛罢了。
  而本来还要为这方面担心的陆盱,因为陆垚现在的暴富,也不用在韩文远的面前放低姿态了,就算今天来的是韩永合本人,不管他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陆盱都能够满足。
  所以,彩礼方面的事情很快就搞定了,按照母亲言氏跟陆垚所说的,韩家倒是并没有因为陆垚现在十分富有而提出非常夸张的彩礼。而且,陆家给出的彩礼,和韩家最后送出来的嫁妆的价值是差不多一样的。这一点倒是不让陆垚觉得有些意外,韩韫玉毕竟是韩永合唯一的女儿,而且这也是唯一一次出嫁,向来重视脸面的韩永合在这方面自然不能亏了自己的女儿。放到现代,如果女生陪嫁方面什么都不送就直接嫁给男方一切都由南方来搞定的话,那么结婚之后女方很有可能会被男方瞧不起的,礼尚往来,相互对等,这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搞定了彩礼方面的事情之后,剩下要聊明白的事情,那就是结婚的日期了。本来陆盱和陆垚还以为,这次韩文远来只不过是约定一个大概的范围,虽说现在殿试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不过到底是要等殿试一结束就成婚,还是等发了分数之后再举办婚礼,这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选择方式。而韩文远今天来到陆府是奉了韩永合的命令来的。让陆垚和陆盱都没想到的是,韩家那边已经定下了结婚的日子,也就是说日期已经选定好了。他们选的日子,是在殿试结束后德第三天,而不是在殿试公布分数之后。殿试结束后一周左右才会公布最终科举考试的名次。而韩永合倒是选在殿试一结束就让陆垚和韩韫玉成婚,这当中,显然陆垚之前去韩家跟他说的话起到了关键的作用。看来韩永合想通了,陆垚在殿试当中应该可以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所以才敢先把婚礼的日期定下来,他也不怕有其他人因为陆垚没有考好而后期暗讽自己。
  对于韩永合对自己的信任,陆垚还是感到比较开心的。
  彩礼的事情陆盱自然是能够搞定,而结婚日期的事情,陆盱将目光看向陆垚。显然,这种终身大事还是要当事人自己来决定才可以。如果这是之前陆垚十分喜欢韩韫玉的时候,说说不定陆垚还会看看黄历,找个算命的估算一下哪个黄道吉日。而现在,陆垚倒是直接答应下来韩文远提出的日期建议。理由很简单,第一,陆垚现在对于韩韫玉已经不再像是之前的那种喜爱了,更何况,他现在更要考虑的,其实是曹菡比武招亲的事情,所以这个结婚的日子对陆垚不怎么重要。而第二,陆垚也考虑过了,对于这个日期的选择,其实韩家那边肯定是已经算好了日期,就算是找人再选个黄道吉日应该也是那天,毕竟韩家的意思是要在殿试考试成绩出来之前就结婚,选择本来就不多。
  陆盱见陆垚没有什么异议,于是也就同意了韩家给出的结婚的日期。接下来就是后面一段日子的彩礼准备环节,还有两家的筹备和走动的环节了。按照流程,从今天开始到结婚的前一天,陆垚和韩韫玉是绝对不能够见面的,而陆垚也表示,后面一切的事情都会由棠溪来跟韩家进行对接。当然,陆垚的大哥大嫂也会帮着一起筹谋。毕竟陆垚接下来还要准备科举考试的事情,而陆垚的大嫂许氏的生产日期也就在接下来的一周之内了,等到生产结束后,陆皓这边就能有时间来帮助陆垚准备婚礼的事情了。对于陆家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有两个,第一就是陆垚的科举考试,第二才是陆家和韩家的婚礼。婚姻大事虽说十分重要,但是陆盱和陆皓都知道,对陆垚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科举考试。对此韩文远也表示理解,以他对陆垚的了解,就算陆垚不会亲自负责婚礼方面的事情,但是在整体上陆垚也会进行把控,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才是。
  双方这次谈话进行的十分顺畅,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就将婚礼方面的两个重要问题给聊明白了,韩文远本来已经做好了一个时辰起步的打算,没想到进行的如此之快。
  那之后,陆盱带着家里人就继续去吃饭了,而韩文远则是留住了陆垚,向他问起了接下来比赛的事情。
  显然,这是韩文远的一个小私心。陆垚笑着对韩文远表示,其实他现在要担心的,并不是马上要到来的那场对战旺财队的比赛。据陆垚所知,张茂才最近一直在忙着他外城区客栈的事情,这次蹴鞠大赛可让他赚了不少钱,即便是皇家收回的归路客栈重新开张,但是因为定价的问题,现在最火爆的外城区客栈,还是张茂才下面经营的那家客栈。所以,张茂才忙着赚钱,对比赛的事情肯定不会那么上心。所以,拿下第一场比赛应该不成为题,文远队的目光更要放在第二轮比赛上,陆垚给到韩文远的建议就是让他好好观看第一轮最后一场比赛,也就是雄狮队对战苍鹰队的比赛,做好第二轮比赛的准备才是韩文远最需要做的事。
  韩文远离开后,陆垚抬头看着夜空,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是不能再逃避了,没想到到了这里,还是要操心爱情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