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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秦王无奈下决断,诸国繁忙皆为战

  显然,秦国并没有联合楚国想要坑赵国一把,至少现如今还没有。
  在秦王的想法中,只要拿下了楚地,以楚国千里之疆域,再加上秦法耕战之策,无需几年便可赶上如今的赵国。
  毕竟赵国在连续拿下河东、上党、河内之后,也没有能够超越秦国,甚至拿下了燕国之后,方才渐渐超越了秦国,可见其新政并不如秦法耕战之策来得高效直接。
  秦王的想法对也不对。
  赵国的新政从短期的效益来看,的确不如秦法的耕战之策来得快速、强烈,但胜在持久与后劲儿足。
  秦法之效,在前几年可以爆发出最大的生产力与战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可避免的将导致土地兼并的盛行,即便有军功的补充,也难以为继,甚至严明的军功系统也会因为土地的有限而变得形同虚设。秦之末年便是如此。
  而赵国之政,开头极难,甚至只有少部分的民众愿意施行,即便是在国家机器的强力推动之下,也难以推广。但,一旦民众慢慢从新政中获得好处,发现了其中的益处,便再无需外力干涉,新政自会风卷残云一般地被执行起来,而国力也会随之呈现指数级别的增长。
  当然,并不是说赵国之政就是完美的,它也同样避免不了封建社会的宿命——被土地兼并所累垮,但它却能够切实地将这样的宿命给拖延了,雍正为清朝续命便是如此。
  所以,认知决定命运,从一开始狭隘的认知便将秦王置于不利的位置。自顾自地认为秦法好于赵政,自顾自地认为拿下楚国便有了对敌的资本,如此思想之下,秦王自然不会一开始就与楚国相互勾结了。
  拥有系统推演的赵括自然不会不知道此事,不仅知道秦国已不及赵国多矣,更知道秦、楚之间暂时并没有猫腻。但赵括依旧按照秦、楚联盟的思路去排兵布阵,原因也很简单,一旦赵国入侵韩、魏的行动暴露,秦、楚定然联盟。
  而未雨绸缪从来都是一个好习惯。
  ……
  秦王愁啊!怎么办呢?
  一个是马上死,一个是慢慢死,若是一般人,定然是选择……
  不死!
  秦王当然也不想死。可不死不行啊,对面的赵王括显然不想放过自己。
  秦王显然也意识到,说是选择,其实自己根本没得选择。只要自己不想死,那么自己就必须选择大军南下,拿下楚国。不拿下楚国,自己的大秦始终是死路一条。
  并且要在赵军攻破函谷关前拿下楚国!还要在赵军攻破函谷前及时回援函谷。
  时间至关重要!
  想明白了的秦王,当即没有丝毫犹豫,飞速地下达着王命。
  曰:“其一,蒙骜率主力大军速出巴蜀,回合安陆之军,共计二十五万大军,速战于楚,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以最短时间击破当面之敌,待敌溃后,留一部做扫荡之用,余者,急行军之函谷参与守城。
  其二,河西之军所部,仅留一万大军防御大河防线,其余徐徐后撤至函谷关中,若大河防线有失,则在河西迟滞赵军,勿使其与周邑之军回合也。
  其三,司马错率周邑军之军节节抗击,迟滞赵军的进攻锋芒,为我函谷之守军、安陆之攻击兵团争取时间。同时,寡人亲领函谷守将之职,咸阳所属军队、粮秣全数开往函谷关!集全国之力而勿使函谷动摇也。
  其四,联络韩、魏两国,以重金、美女贿之,可许以河西、周邑之地,迫使赵军回防,务必央其切断赵军粮道,从而再度迟滞赵军。
  其五,国内再度征兵,义渠、河西之地,年十五以上之男丁悉数发于函谷。”
  飞骑很快将秦王的王命传达四方。
  可以说秦王想的很清楚,不仅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决断,更是将他所能做的也做到了极限。站在秦王的角度,甚至很难再想到更好的办法了。除了相信并依靠秦军无双的战力,先攻南楚,再回援北面函谷,还能怎么办呢?
  而为了给秦军争取出足够的时间,秦王也从战略到外交都做到了极致。不仅迅速地明确了周邑、河西大军的战役思路,同时也将能够调集的兵力全数集中到了函谷关,甚至不惜降低征兵的年龄,更是亲自坐镇函谷,同时作为一直的强国,不惜以土地相贿,以得到韩、魏两国的支援。俨然一副被逼急了的做派。
  事实上,秦王也的确是急了!
  然而,急是最没有用的,战争的结果也不会因为急了就产生任何的变化。认知上的差距导致了战略上的被动,而战略上的被动是无法通过战术的执行来弥补的。
  就如二战时候,小日本子的南下作死之举,便是典型的因为认知的错误导致的战略的被动。虽然在战术上取得了无数的成功——比如偷袭珍珠港得手,东南亚一战也成功将麦克阿瑟赶下了海,在太平洋上也重创了美军......但再多的战术成功,也弥补不了战略上的错误。
  小日本子如此,如今的秦王与秦国亦是如此。
  不知赵国终极目的的秦王,虽然做出了及时的决断,可以说从决定秦军主力南下而非北上的那一刻起,这场战争已经不可避免地朝着有利于赵国的方向倾斜而去。
  而就在秦赵两国为着彼此疯狂调兵遣将之时,最开心的却不是楚国,毕竟虽然有了赵军增援的承诺,但安陆城中依然在打生打死。
  楚王当然更希望赵军能够直接加入战团,但他也很知道,河内之战魏国信陵君摆了赵军一道,要赵军来楚相战,恐怕是很难了,能够出兵函谷关,迫使秦军回援,或许已经是赵国最大的诚意了。
  若是秦军放弃攻打安陆,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但以秦国的性子,显然能不能打要打了才知道。即便陷入了不利的情境,秦国也会试图打开局面。而打开局面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地攻破安陆。
  所以,虽然有赵军“围函谷而救安陆”,但自己的楚军也必定要经历秦军的一番狂风暴雨,至于能否脱离秦军的魔爪,终究还是要看自己,只要自己坚持住,坚持到函谷关的秦军坚持不住,那么胜利就将属于自己。
  当然,此战之后,楚王也决心要进行一番改革了,自己的国土不逊色于秦、赵,可是战力之弱,却是三国之最,这很不应该!
  看着周围三国混战在一起,最为开心的莫过于一直吃瓜的韩、魏两国。
  当然了,无论韩国还是魏国,都是希望秦国能够胜一阵的,虽然秦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们也知道若是秦国再败了,恐怕就真的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挡住赵国统一的步伐了。
  可若是秦国胜了这一阵,就势必形成两强南北对立的局面,而在这样的局面下,出于中间的自己反而有了生存的空间,无论谁发起对自己的进攻,都势必遭到令一方的猛烈反击。如此一来,虽然自己难有翻盘的希望,却能有苟延残喘的时间。
  好死不如赖活着,人如此,国亦如此。
  所以,秦国的金玉如流水一般被抬入了韩、魏两国的都城,转眼间又出现在韩、魏两国大臣的府邸甚至王宫秘藏之中。
  魏王显然是拿钱办事儿的主,当即就向赵国发出国书。
  当然了以魏王的怂劲儿,当然不敢跟赵国呲牙,甚至不敢对赵军单方面的破坏联盟友好的军事行动提出严正的交涉与强烈的抗议和谴责,只是委婉地提及赵魏盟好之类的话语,希望赵国能够估计赵魏情谊,不要入侵周邑。
  赵括拿着这封国书是既好气又好笑。
  这算是战书吗?显然不是,哪有姿态那么低的战书?
  可若不是战书,却又拒绝自己进入周邑,可能吗?这是军国大事,不是儿戏!
  当即,赵括口述,平原君执笔,回国书曰:“今,挑起战争者,秦国也,非赵也!赵、楚者友盟也,攻楚即攻赵也!故赵之战,乃被迫之还击也!敢有挡于赵军之前者,悉数以敌论之。敌者,不死不休也。勿谓言之不预也!”
  一封简单的国书之中,赵括已经在这封国书中不仅将战争的罪责全部推给了秦国,最重要的是埋下了一个伏笔——只要敢于挡于赵军之前者,就是赵国的敌人。显然,魏国不可能一城不守就退出魏国,一旦有哪怕一个魏兵拿起刀剑,那么攻魏也就顺理成章了。
  接到国书的魏王显然还不清楚赵括的险恶用意,但这封国书也足够应付秦国的使者——你看,咱可是为了你连赵王括都给得罪了呢!
  当然了,为了安抚住秦使受伤的心灵,魏王还是决定令周邑的边防部队对赵国军队进行稍稍的抵抗,守个十天半个月再行撤退。既算是对秦国的一个交代,给秦国争取些时间,同时也是要告诉赵国,我虽然是你的小弟,但你也不能太不把我当回事儿了。
  魏王此举堪称作死之举,不仅是对自己麾下的战力没有那啥数,更是对赵王括的凶狠缺乏最基本的了解。
  而相较于魏王的拿钱办事的作死样子,韩王就聪明多了!
  金玉之属照收不误,但出兵是不可能出兵的,这辈子不可能出兵的,本身自己国内的兵力就只剩下了七万不到,还出兵?疯了!
  苟着发育才是正经!没有十万兵,打死韩王也不会再参与中原的战事。
  至于秦国那边,嗯,拿人手软,而且后面还是要仰仗人家秦国,同时韩王也希望秦国能够获得一场胜利。所以咯,大批的韩国制造的铁器、铠甲以及防御的军械,甚至韩军自己军营中的一部分箭矢都被悄悄地,以商品的名义秘密送到了函谷关中,也算是韩王尽心尽力了!
  韩国的铁器、铠甲、军械,懂得都懂!当然了,秦军也投桃报李地给予了韩国大量的金玉之器!
  赵括看着手中关于魏国准备阻击和韩国投运军械的情报,不得不感叹,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秀!也算是老天给自己机会!
  一个魏国,准备螳臂当车,给自己送上一个绝好的进攻的借口;
  一个韩国,将自己国中库藏几乎全部贡献给了他国,几乎是自断了一臂。
  他们就没有想过自己也有可能遭受到赵军的进攻吗?
  显然,无论韩、魏,都没有想过,他们的认知之中,赵国必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进攻自己,否则势必遭到四国的联手进攻,没有哪个国家敢如此挑衅诸国,曾经的超级大国秦国不敢,如今的超级大国赵国也必定不敢!
  正是基于这样的判断,这两个秀儿,才一个敢于挑衅,一个敢于“卖国”。
  但意外往往就出在人们信心满满的判断之中,如此之国不灭,还有何国该灭?
  时间在各国的互相隐藏、试探、以及不懈欺骗中,一日一日地过去。
  秦军的十余万新卒果然如同楚王所想的那般并没有立即北上函谷与赵军相战,反而直直地朝着安陆而来。而楚王也随即带着王宫最后的机动兵力来到了安陆城中。
  援军的到来,令已经鏖战许久的两军为之振奋,尤其是楚军,楚王的到来,不仅带来了王城的精锐,更带来的楚国必守的决心。
  而秦军,虽然没有秦王的加入,但十余万大军的加入也如同一阵强心剂,狠狠地扎在秦军的静脉之上。
  一时间,无论秦军还是楚军,士气都几乎达到了顶点。
  然而安陆城中,却罕见地没有爆发战斗,城里城外静悄悄的,仿佛战争从未降临,只有城头被鲜血然得发黑的城砖和城楼下无数的被烧得发黑的旗杆、云梯,诉说着此地曾经的血腥。
  两军似乎都在为决战的爆发做着最后的准备。
  就在安陆城静悄悄地等待着最后的爆发时,赵军的东、西及中央集团军群共计四十四万大军,纷纷在各自地集结地,隐蔽集结完毕。
  “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