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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为自保魏将做间,骗城门夺城大梁

  恋上你看书网,我是赵括,人在长平
  赵启的右手缓缓降落,破空之声随即响起。
  “叮叮当当”的几声过后,便是一片的哀嚎之声,而随着曲长那铁塔一般的身子轰然倒下,也随即宣告着秦军千人队的全军尽没。
  果然,再勐烈的激情也抵不过现实的冲击。
  赵启跃下战马,走到了曲长的身边,只见原本魁梧的身子如今已插满箭失,浓稠的血液不住地从伤口中冒出.....
  赵启轻叹一声,随即转身离去。
  赵启不是没想过要手底下人手下留情擒住此人,但且不论为此需要付出多少赵军士卒的性命,更关键的是赵启从此人的眼中已经看到了浓浓的死志,即便生擒恐怕也劝降不了。
  而秦法的严苛,赵启也是有所知晓的,显然这样一个不受待见的勐将,一旦投降,对于他的家人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所以赵启也十分理解曲长的死志从何而来。既然心已死,那便帮他一程吧。
  转过身来的赵启又是微微一叹,这一叹却不是在可惜曲长的才能未能为赵所用,而是对于整场战斗的叹息。
  全歼秦军的设想被秦军飞速的撤离所打破,而渐渐的赵启也明白过来秦军派遣这样一只千人队前来送死的意图:试探自己!
  自己不察之下果然将最强的战力端了出来,秦军很快能从中明白这几日的赵军都是在假打,进而推断出自己恐怕另有所图,再接着想到韩、魏也就是迟早的事情了。
  换句话来说:至此刻起,赵国的战略意图已经基本暴露无遗了!
  当然了,距离李牧和任武的离开已经整整五日之期了,无论哪路都应该进入了最后的攻城阶段,所以即便赵启这边漏了馅儿,却也问题不大。
  不论如何,此战虽有斩获,却也算不上一场胜仗,毕竟此战一直被秦军牵着鼻子走,即便战术上稍有胜利,却在战略上失之多矣。
  唯一值得兴奋的不是千余的斩获,也不是时日已够的庆幸,而是从始至终,赵启没有听到“纠纠老秦,共赴国难”的呼喝之声。
  那可是秦国的立国之本呐!
  同时,赵启判断:秦军既然已经识破了自家的计划,定然会立即后撤与函谷关的守军会合,同时通知韩、魏乃至楚国,共商抗赵之事。
  所以赵启要做的也很简单:其一,大举进攻周邑,能将周邑之秦军断下是最好,即便不能将其断下,也可将战线拉至函谷一线。
  其二便是将今日的战况拟成军报分别呈邯郸赵王括、主将李牧、副将任武处,同时还需提醒后两者,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而就在秦军试探赵军的几乎同时,远在大梁的赵魏大战已经打响。
  说是大战,其实倒也一点也不激烈。
  一只百人的小队脱离队伍,将边城中俘虏营中的魏将军快马加鞭地给运到了李牧的军中,经过李牧与之的一番“友好”而“深入”的交谈,魏将军很痛快地交出了印信,并答应合作。
  别问魏将军为何答应得如此痛快,不痛快也不行啊,刀斧加身,而眼前的李牧更是有“胡屠”之称,虽然屠杀的是胡人,难保他不会屠了自己啊!
  当然了,若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不会在大军主力尚存的情况下就降了赵军,更不会只身入营,劝得外寨中的上万魏军跟随自己投降而去。
  更关键的是,赵军主将李牧居然许诺给自己伯爵的爵位,这可是赵国的爵位啊!比之秦国的爵位还要难得。谁能经受得住这样的考验?!
  而唯一能令魏将军稍作迟疑的安全问题,也被李牧派出的数名亲兵给消灭于无形。
  那还有啥可说的!
  所以,魏将军很是痛快地答应了李牧的所有要求。
  至此,一场针对大梁城的阴谋就此拉开了序幕。
  五万大军被李牧拆成了两部分,三千精锐身着魏军的军服,跟随魏将军大摇大摆地走在大道上,后面四万多大军则昼伏夜出与山间草莽。
  为了令魏将军的回撤显得更加的逼真,三千精锐除了刀剑锐利依旧,身上魏军的衣甲胃都已破败不堪,而其如风一般的“转进”速度,更是将一直败军的匆忙演绎得淋漓尽致。却是让夜里行军,又只能在山间小道中前进的李牧所部追得头疼。
  不过,好在,终于在这第五日的夜间,两军会师在大梁城外。
  没有过多的交流,三千骑兵继续跟随着魏将军,狼狈地向着远处大梁城奔袭而去,剩下的四万多大军,则如捕食的猎豹,悄悄地缓缓地向着大梁城移动着。
  很快,骑兵抵达大梁城外!
  突如其来的骑兵大队令大梁城头的魏军好一阵的紧张,若非远远看到“魏”字军旗,怕是城楼守将已经命人吹响敌袭的号角。当然了,已经关闭的城门也令城楼上的魏军将士们稍稍安心不少。
  “来者何人!”城楼之上,为首的一名校尉朝着刚刚勒住马匹的魏将军喊道。
  “我家将军乃边城守将也,有紧急军情需面呈我王!速开城门!”魏将军身边一名扮做亲兵的赵军校尉朗声回答道。
  城楼上校尉闻言,接着火光,向城楼下张望而去,而映入其眼帘的除了当前几人还算装戴齐整,后方大军几乎狼狈不堪。
  见惯了此情景的校尉当即明白了七八分——自己家的军队又又又败了!说什么紧急军情,无非是战败而归,却又想逃脱罪责而已。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判断,但出于安全的考虑,校尉并没有立即打开城门,而是对着下方喊道:“可有凭证?”
  “且放吊篮,吾等将印信奉上!”赵军的校尉好似早知道城楼之上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地答道。
  上头的校尉也随即例行公事一般将一个吊篮缓缓放下,而校尉则趁着这个时间恭敬地向一旁的魏将军讨要印信。
  魏将军此时的演技也丝毫不逊色于赵军的校尉,只见其微微冷哼一声,斜斜地瞟了一眼城楼之上的校尉,这才从怀中掏出印信,抛给了赵军的校尉。
  城楼之上,守城的校尉见着魏将军的一瞟,不由地打了个冷颤,果然守城楼不是个好活啊!就查个印信的功夫就把这位将军给得罪了。
  但校尉还是硬着头皮将吊篮放到了底,见一名亲兵打扮的魏卒将一物小心放入篮中,这才又将篮子提上。
  细细查验一番,果然是边城将军的印信。
  校尉正想要打开城门迎接魏将军入城,却被一旁的一名曲长拦下了:“将军,如今天色已晚,仅凭印信就放之入城,恐有不妥,且其麾下数千将士,入城之后,如何安排也是件麻烦事儿,不如令其扎营城外,待天明之后,再勘验入城。”
  校尉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按照军法本该如你所言,可是你知道城楼下之人是何人焉?魏家二公子也!若今日你我敢不放其入城,明日恐怕你我就得去守边境矣!”
  “啊?那个魏家?”曲长尴尬地问道。
  “然也,便是那个魏家?”校尉点点头说道。
  闻言,曲长也有些麻爪了,刚刚从边境调防来的他显然不知道都城之中的弯弯绕绕,但边境的苦寒他却比任何人更加清楚,不说别的,光是粮饷就没发全过,即便是发全了也抵不过都城守军的一半,如今好容易受贵人赏识调到了都城之中,打死他也不想回去了。
  但久经沙场而残存的战斗意识,还是警告着他不能掉以轻心,随即曲长小心地对校尉说道:“将军,越是大人物吾等越要检查仔细才好啊!既然是魏家二公子,想必军中有不少人是识得的,不如以吊篮放一人去查看一番?”
  校尉闻言也觉有礼,随即安排一名认得魏将军的士卒坐着吊篮缒下城楼。
  甫一落地,那名士卒便立即认出了魏将军的模样,当即便是一礼,问候道:“小的见过魏将军!”
  魏将军又是一声冷哼,身旁的赵军校尉当即火上浇油道:“印信已然奉上,为何还不速速开门?我军日夜兼程而归,欲令我军再行风餐露宿焉?”
  缒下城楼的这名士卒也是个机灵人,当即说道:“城楼上校尉得知二公子回返,正要前去汇报都尉大人,怕二公子等久了,这才派小人前来请罪一番。”
  闻言,魏将军又是冷哼一声说道;“勿需多言,且开城门,本将有要事需禀明我王,若是耽搁了,仔细尔等之头颅!”
  “诺!诺!”听的魏将军的恫吓之语,魏卒几乎瞬间两股战战,他也算是老卒了,更是见过太多的阴暗,很是明白面前之人想要弄死自己,便跟捏死只蚂蚁也毫无二致,当即连声应诺。
  随即给城楼之上发信,坐着吊篮就往城楼而回。他没有看到的是,一旁的亲兵打扮的赵军校尉正颇为玩味地看着魏将军:外战外行,欺压自己的民众倒是把好手。
  “快、快!”即便是已经回到城楼之上,魏卒还是惊魂未定。
  但他的大喘气几乎令李牧的完美计划毁于一旦,听着魏卒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曲长直以为城楼下之人乃是冒名,当即就要吹响敌袭的号角,好在被一旁的校尉给拦住。
  “城楼下之人不是魏家公子?”校尉焦急地对魏卒问道。
  魏卒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好像差点搞了个乌龙,赶紧补充道:“城楼之下正是魏家公子,且快开城门,迟了魏家公子会要了吾等脑袋的!”
  校尉闻言,脸色铁青,也不知是该怪罪曲长的小心过度,还是在打这名大喘气的魏卒一顿,但校尉清楚,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打开城门迎接魏家公子的回归。
  “打开城门!”校尉果断下令道。
  曲长还待说些什么,却被校尉的话语活活地噎住:“吾等速往城楼之下迎接将军。”
  “诺!”一旁的魏卒纷纷应诺道。
  吱吱呀呀的城门被缓缓打开,城门之外的赵军显得兴奋异常!就这么开了?!这可是魏国的国都大梁城啊!自己居然就毫不费力地“破”了它的城门?
  虽然赵军早有所准备,然而真到了这一刻,还是有所震惊。
  要知道前面无论燕国还是齐国,好歹还有人负隅顽抗,还有过一番的争夺,可如今魏国都城,简直是在开门揖盗。
  “末将等恭迎将军!”一道声音从门内传来,将赵军的思绪打断。
  整理好情绪,赵军的校尉与魏将军交换了个眼神,随即大军便跟在魏将军的身后缓缓开入大梁城中。
  而魏将军经过城楼守将之时,却是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们一眼。
  长长的军列缓缓穿过古老的城池,
  外城城门......
  瓮城城门......
  内城城门......
  眼见着大军终于要全部进入大梁城中,而意外终于还是发生,眼尖的曲长突然发现,怎的眼前的大军虽然身上铠甲破破烂烂,可是露出的身子却没有丝毫的血战的痕迹,更是有些——壮硕?
  自己家的魏军是个什么德行,自己还不清楚吗?
  每日能吃饱饭都属不易,哪里还能有如此雄壮的体魄?就算是将军的亲兵们能够有如此待遇,但那也只是百人、数百人而已,而面前的可是数以千计的兵马,若是魏军有此雄师,还怕秦赵之军?
  不对劲好吧!
  面对着三四千的壮汉,只有一个解释,也只有一个国家能够拿得出来——赵国,敌袭!
  曾的一声,曲长腰间的长刀便已经抽出,一边向着前方的士卒噼砍而去,一边大喊着:敌......
  “袭”字尚未出口,曲长变永久地闭上了嘴巴!
  殿后的赵军校尉一早就注意到这个眼睛一直滴熘熘转的魏军曲长,这是一双久经沙场的老兵才有的狐狸般狡猾的眼睛,而他手掌上厚厚老茧也在火光中无声地证明着他的来历。
  就当曲长暴起发难之时,等候已经的赵军校尉二话不说便挥动手中长戟,给魏国的曲长来了个一刀两断。
  随即校尉大喊道:“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