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八姐看了一眼陶青碧：“她的心思重。你堂姐夫家里人多，个个都对你堂姐夫有恩，她除非不想好好过日子，否则她只能压制住自个的小性子。”陶青碧原本想叹一声，结果想着过年的日子，她可不想为了一个不亲近的堂姐，坏了自家过年的兴致，她立时冲着季八姐笑道：“伯母，原来是这样啊。”季八姐瞅她一眼：“不管是什么样，有你大堂伯母在，你一个不懂事的堂妹，自然不用去多事了。”“伯母，您说得对。祖母说了，过日子，就不能太过小心眼。”中餐后，陶青碧坚持要洗碗，季八姐便由着她去了，她去陪坐在屋檐下的平三顺说话。平三顺对季八姐有些担心道：“应子芩和妞妞还是不亲近啊。”季八姐笑了起来：“娘，婚期明年的年底商量，现在他们不亲近，我觉得是好事。”平三顺看了季八姐一眼，想了想说：“应子芩在家只有几日，过后又去省城官学读书。你说得对，不亲近，妞妞这个孩子对他就不会上心。”陶青碧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平三顺婆媳已经进房休息了，陶青碧把厨房门关好后，也自行进了房间。应家的后院，应子芩在看书，应子蕉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他放下书本看着应子蕉：“哥哥，你有话要和我说”“子芩，哥哥觉得自个做的事情，有些对不住你。你原本明年和陶家妞妞可以成亲，因为我的亲事，又要延迟一年。”应子芩听了他的话后，笑着说：“哥哥，你也去和人相看过，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这事不能怪你，你也没有对不住谁。你要是真的胡乱给我们寻一个不通道理的嫂子，以后不单单是你一人辛苦，我们全家人都会跟着日子过得不平顺。我要在外读书，明年就是能和她成亲。她也不方便跟着我去省城。那还不如我们晚一年成亲，她可以在娘家多自在一年。”“子芩，陶家妞妞和你是同年的，你可以晚一年，陶家妞妞晚一年就不太好了。”“哥哥，我和她正式定下亲事，我便不会有旁的心思，陶家的家风端正，陶家妞妞历来品性好。我们晚一年成亲，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哥哥，以前小祖宗在的时候，他说过，这过日子如果不顺心，这一天比一季还要长。你现在不想商议亲事，便不要着急。以后你想了，总能寻到一个合适过日子的人。”应子蕉满脸惊讶神情望着他：“子芩，你原来什么都懂的。你怎么不给陶家妞妞写信啊”“我有什么事情，都不曾隐瞒过她的哥哥。我要是给她写信，三家巷子里又会多传一些闲话。”“子芩，你在家的日子，也去陶家二房多走两趟。你总是把话闷在心里面，陶家妞妞也是不知道的。”“哥，我明白的。你自个的亲事，你也上心一些。你要是碰到合适的人，你也可以和娘先说一声。”“知道了。我是哥哥，你一个当弟弟的人，就别操心我的事情。我听人说，陶惟梓这一次要参加大考，你认为他有多大上榜的希望”应子芩看了他一眼：“哥，我明年也要参加大考，你觉得我几分希望榜上有名”“你年纪又不大，别太过辛苦读书，很是伤身体的。”“哥哥，年青时不辛苦读书，晚上几年再读书，只有更加的辛苦。家里愿意供我读书，我便不用多想旁的事情，只管用功读书。争取早一日去都城赶考。”他们兄弟在后院说话，应红花姐妹在房间里说话，应红花问应红糖：“红糖，你和妹夫这些日子有走动吗”应红糖看着她：“姐姐，他来家里拜年，我和他自然是有走动的。”应红花看了她面上的神情，好奇问：“我现在和你提起她，你不脸红了，这是皮厚了吗”“姐姐，我以前是风吹红了脸。现在房间里没有风，我自然是不会脸红的。”应红花和应红糖说了好一会话后，直接出了房间去寻周萝说话。周萝听她打听应红糖未来夫家的消息，瞅她一眼说：“你妹妹现在懂事了，你可别去她面前挑事。”“娘，我是那种挑事的人吗我这是关心她，我担心她太过单纯了，一心一意为别人着想，别人却不会对她体贴入微。”“胡说什么。他还是很会关心红糖，特意送了红糖喜欢吃的果子，说是给一家人品尝的，但是我们一家人都知道，是专门送给红糖吃的。”应红花倒抽一口气：“这样冷的天气，他从哪里寻到酸果子送过来”“你管他从哪里寻过来的东西。他是不是对红糖很是用心”应红花不得不点了一下头，她转而又关心起应子蕉兄弟的事情。“娘，蕉弟这两三年真的不再相看亲事了”“他没有这个心思，你二婶也不想逼他，也是担心万一逼急了，他随便点一个不合心意的人，将来过日子就难了。我们家和陶家二房商量妥当了，子芩和陶家妞妞的婚事，再晚上一年。再等一年，不管蕉儿的亲事有没有着落，子芩成亲的事情，也让旁人说不出不妥当之处。”“我听红糖说，陶家妞妞守着店铺，都不曾想过旁的事情。晚上一年成亲，陶家二房的长辈大约也是乐意的。”周萝看了她一眼：“陶家二房没有这般的自私。只是我们家说了苦衷后，他们家表示理解，也明说了，最多晚一年，如果一直拖延下去，他们家会主动悔亲。”“娘，别人家说这样的话，十有八九带有一点威胁的意思。陶家二房长辈们说这样的话，我觉得有几分真心实意，他们一家人都疼爱妞妞。”周萝瞅她一眼：“你们姐妹要是像陶家妞妞一样理智，我也愿意把你们多留一年在家里面。你自个说一说，你自从相中姑爷后，那心思跟着一块飞走了。”“娘，我现在和您说红糖的事情，说陶家妞妞的事情。我这已经成亲的人，您就不要和我再提旧事了。我现在日子过得平顺，您以后别操心我了。”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