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你可以去看一下排行榜或者去问一下别人……”
江辰乖乖打开排行榜搜索了一下“暗夜”。
这个id赫然出现在排行榜的第三十六名，非常靠前。
江辰又点开了玩家分析，发现这个人是个法师刺客类角色，技能诡异。
江辰思索了一下点开了王念如的对话框，这货还在持续不断的发消息问候。
只是从刚开始的“有没有想我”变成了“怎么不理我呜呜”。
江辰：“你认不认识暗夜？”
王念如那边消停了几秒：“排到过一次，但不熟，怎么了？”
江辰：“他来找我合作。”
王念如似乎愣了一下，玩家之间的合作结盟在高分段其实很常见。
这里面当然不乏欺骗和利用，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说：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不太好，而且我天生不太喜欢法师，他们都不讲道义没有骑士精神。”
江辰：“啧啧，骑士精神？你这是在夸自己吗？”
王念如：“是的。”
江辰：“……”
王念如：“不过说真的，小心这个人。”
王念如：“据说他杀过人，但是做的很干净。”
这句话江辰倒是相信的，在这个惊悚游戏里混到高分段，适应了游戏内残酷的环境。
杀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江辰自有办法，他点开了暗夜的聊天框。
暗夜发来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怎么样，查到了吗？要不要考虑一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哦？”
江辰对于这种狂妄自大的人没什么好感。
挑了挑眉说道：“要合作也不是不行，我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暗夜：“什么交易？”
江辰缓缓咧开嘴角笑的像个反派：
“我给你转账一积分，你答应我在副本里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就要出现保护我，帮助我。”
暗夜震惊道：“你认真的吗……”
先不说江辰有没有道具把他们拉进同一个副本。
所有玩家都知道在惊悚游戏里，口头的承诺是最不靠谱的。
生命危险当前，自身难保，谁会管身边队友的死活。
江辰：“当然是认真的啊！”
随即转账了一积分过去。
暗夜还不知道自己被坑了，点击接受了红包，感觉有点好笑。
江辰这边传来了系统提示：
在暗夜看不见的规则里，这个过家家一般的交易，已经如同游戏规则般生效了。
江辰笑的更加开心了，心怀鬼胎的摸了摸鼻子。
暗夜：“不过，你和我做这个交易，你有道具或者技能能和特定的人排进一个副本吗？”
江辰：“没有，但是我猜你有。”
暗夜：“……”
江辰：“所以说，到底是什么道具可以强制让两个人排到一起？”
说实话江辰也很好奇，王念如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找到他的，他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巧合。
暗夜：“我确实有，这个道具叫‘锚’。”
暗夜：“游戏商店里买的，八百万积分。可以在特定的玩家身上下‘锚’，当他进入副本时，我也可以通过‘锚’跟着他进入。”
江辰惊讶了，他倒不是惊讶这个道具的神奇。
而是惊讶对面这个人为了跟他合作真是下了血本啊！
八百万积分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个人不是真有诚意来合作，就是打着什么其他小算盘。
而江辰更倾向于后者，毕竟直接把这个告诉他，不就是明摆了和他说：
“我可是下了血本和你合作的哦！”这也太刻意了。
暗夜：“那我们的交易就达成了？”
江辰：“合作愉快。”
暗夜：“合作愉快，希望很快就能和你见面。”
江辰放下手机开心的大字摊开躺倒在床上。
对面那个可怜蛋还不知道，他已经一积分把命都卖给了江辰。
其实刚才江辰也不知道暗夜有可以进入别人副本的道具。
他之所以提出这个交易，还有一个目的是为了测试一下自己技能的上限。
比如说能否改变这个游戏世界的一些规则。
他设想的是，当自己遇到危险，交易响应，暗夜会被直接传送到自己面前强制战斗保护自己。
现在既然对方有道具，那自然是方便了许多。
自己也可以在不暴露技能的情况下多用它骗骗人，妙哉妙哉。
“叮叮——”
手机提示音又响起。
暗夜又发来消息：“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选中你合作？”
江辰：“不好奇。”
暗夜：“……”
暗夜：“你可能还不知道，你们这一批新人匹配到的副本都特别难。”
暗夜：“除了你之外，已经几乎全军覆没了。”
江辰：“确实不知道。”
江辰：“几乎全军覆没就是说还有人没死咯？”
江辰虽然不知道，但是内心毫无波澜。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进入游戏来经历过的副本，不死才是例外和不正常。
暗夜：“是的，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叫苏雨。但是已经不太行了，可能现在已经死了吧。”
江辰看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又看了一遍。
随即打开惊悚游戏直播区搜索了一下，一张曾经非常熟悉的脸出现在了屏幕上。
苏雨是江辰的大学同班同学。
他们属于那种完全处于两个极端的类型。
江辰性格孤僻没有朋友，还喜欢恐怖游戏这种小众的东西。
属于班上的透明人，上课来下课走，从不参加团体活动，习惯于坐在角落里不引人注目。
而苏雨就是班上耀眼的中心，副校长的儿子，还是富二代。
同学老师都围着他转，积极组织参加各种社交活动。
大二下半学期的时候，性格孤僻的江辰因为数次拒绝参加苏雨组织的聚会活动，成功引起了苏雨的注意。
在此后的两年里，苏雨对江辰可以说是百般刁难，各种看不顺眼下绊子。
在老师那边找茬说坏话，带着同学排挤这些江辰都不在意。
反正他也没想过和身边的人好好相处玩什么朋友游戏。
但最过分的是，这个骄横的小少爷见江辰不在意。
竟然在毕业答辩时，众目睽睽之下，把一整杯滚烫的热水“不小心”泼到了江辰的电脑上。
江辰的毕业设计，毕业论文，以及没有拷贝下来的平时做的小游戏源文件，各种创意全部泡汤。
最后连他爹副校长都看不下去了，亲自教训了苏雨一顿，让江辰顺利通过了答辩。
苏雨毫不在意赔了江辰点钱又给他配了台顶配电脑笑了笑就走了。
没想到再见面居然是在这里。
江辰看着直播里吓得满脸泪痕，屁滚尿流的苏雨感觉非常讽刺，充满戏剧感。
此时在苏雨在一个诡异的类似兄弟恐怖故事的副本里。
窗外电闪雷鸣，他躲在黑暗商场里的一个柜台后面捂着嘴瑟瑟发抖。
殊不知自己身后，那个诡异的有着五个头的塑料人体模特，已经离他只有毫厘之差。
直播间里仅剩下的个位数的观众，也都觉得没啥意思发了几条点蜡弹幕默默退出了。
“系统系统。”江辰在心里呼唤到。
“我是否可以和游戏中的苏雨进行交易”江辰问道。
这回轮到江辰惊讶了，他没想到这个技能的权限居然这么高。
江辰低下头来，看到系统给他传送来了一个扩音喇叭。
“这怎么用啊？”江辰疑惑。
“哦哦懂了。”
江辰把手机放到一边的桌上，拿起扩音喇叭深吸一口气。
对着直播间喊道：“喂？”
苏雨直播间里的画面开始摇晃震动，江辰的声音在副本里空旷的商场中回荡。
“喂……喂……喂……”显得非常魔性。
副本里那个塑料人体模特怪物也被这不知从哪里来的声音吸引，暂时停下了脚步。
苏雨逮到这个机会猛地站起身，一边哭嚎着往前跑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喊求救。
“救命啊！救救我啊！他们都死了！救命啊啊啊啊！”
江辰无语的扶额：“蠢货……”
果然在他站起来哭嚎的瞬间，人体模特怪物的注意力就再次被他吸引。
手脚并用，四肢着地以诡异的姿势向苏雨袭去。
一下子就用左手刺穿了苏雨的右腹。
苏雨的血液喷涌而出，直直向前倒去。
江辰眼看着他的生命值极速下降到了36℅。
苏雨身后的怪物停下动作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人挣扎哭嚎着往前爬。
江辰摇了摇头，又喊了一句：“苏雨！”
苏雨顿时嚎啕大哭，在地上手脚并用更用力的挣扎了几下。
一边咳嗽一边崩溃的回答道：“是我啊啊呜呜，救救我！救救我！咳……咳……”
那个怪物也被江辰的声音再次吸引，它抬起五个脑袋，十只空洞的白色眼睛茫然的盯着自己的头上。
江辰从直播间的视角看过去，就好像它正透过屏幕看着直播间外的自己。
一瞬间，江辰居然又有了身处副本里的那种精神紧绷感。
江辰甩了甩头试图赶走这视线给自己带来的不舒服的感觉。
重新提起扩音喇叭对着苏雨喊道：
“我是一个商人。”
“我可以救你，但不是无偿的，你需要给我一些东西来和我交易。”
江辰看着屏幕上涕泗横流的苏雨笑了。
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那样的趾高气昂，目中无人。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救我！救我！救命啊！”
苏雨扯着嗓子颤抖着大哭着呼救着。
“你是这个世界的神吗？”
苏雨突然努力抬起头，用力的把头往地上磕着。
“神啊！救救我！我想活下去！不要丢下我不管！”
江辰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突然大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回荡在苏雨耳边，让苏雨觉得浑身发寒。
“我不是神，我是魔鬼！”江辰笑道。
“魔鬼……魔鬼！”苏雨全身抖了一下，但忽的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他对着江辰这个他看不见的魔鬼问道：
“魔鬼，那你想要我的灵魂吗？我可以！把灵魂供奉给你！”
江辰诧异的挑了挑眉，其实在和苏雨沟通之前，他并没有想好问他要什么东西。
甚至他想过只是坏心眼的抓弄他一下，给他希望然后再让他在绝望中死去。
但现在他被苏雨提出的交易吸引了。
江辰记得刚才系统和他介绍技能的时候说过，“灵魂”是可以交易的东西。
而现在就出现了一个大好的实验对象，可以让他看看交易“灵魂”到底什么样的。
“可以，那我就用一积分买下你的灵魂了！”
江辰微笑着在苏雨直播间打赏了一积分，任谁看了都得说一句。
真是不愧对他技能的名字：“黑心商人”
苏雨感觉自己周围的世界渐渐变得模糊，他的灵魂正实际意义上从身体里抽离。
苏雨哭的更大声了，听得江辰脑壳嗡嗡的。
江辰不知道的是，他是这个世界里第一个。
强行改变了惊悚游戏规则，让玩家没有通关就从副本世界里出来的人。
苏雨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副本世界里消失了。
他的直播间也闪了一下彻底消失了。
没人注意到这个直播间的异样，毕竟在惊悚世界里玩家死亡直播间消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苏雨从直播间消失之后，江辰的钱包里多了一张黑白证件照。
上面印着苏雨的脸，乍一看像是一张遗像。
但是拿到手里系统弹出的提示却是：
“有意思。”江辰思索道。
控制，支配，抹杀，这不正是系统对玩家的权限吗？
也就是说现在苏雨真正的系统已经不是这个惊悚游戏世界，而是江辰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