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看着自己的四兄，此刻的蔡绦为徽猷阁待制，对于朝廷的诸多方面也多有涉猎。“四兄，朝廷方面，怕是有很多人对我们蔡家看着都不爽，他们有许多人贪慕父亲的权利，也有很多人贪慕我们家的财富，也有很多自诩清流却又做着比贪官污吏更可恶的行径。但是呢？他们不知道我蔡鞗不一样，我拒绝官家的赐婚。选择被外放为官，我的目的就是要把蔡家从这个泥潭中拉扯出来，虽然难免伤筋动骨，却也比将来被冠上亡国罪魁祸首的名头。”蔡鞗很坦白，对于四兄这个还算没有多少污点的兄长，他还是有点相信比起来另外两位兄长，更有几率说服。“胡闹，你还是以为这一切的源头还是与父亲有关？”蔡绦看着蔡鞗一脸怒色。“四兄，父亲是蔡家的擎天之柱，这个我都懂。可是君不明，则臣不正，这个大宋现在已经是满身蛀虫，如若再不对症下药，早晚得塌，房子塌了，那么我们这些作为顶梁柱的人又会如何呢？”蔡鞗看着蔡绦，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这未免扯的太远了，父亲还不至于沦落到是导致大宋灭国的人，可你写的那《相途》不是明摆着是在说自己的父亲，他真的倒了，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蔡家的人，到那时我们肯定会受到打压报复。”蔡绦看着这个肆意妄为的兄弟，想要再说什么，最后又给憋了回去。蔡鞗总不能说这个大宋再过个五六年就得挂了，再不加把劲，就真的要完蛋了，到时候别说是蔡家了，就是赵家都没有了。“咱们兄弟，就不要先扯这些了，话说父亲那边还有什么话要交代你转告于我的？”蔡鞗看着自己的四兄，挨骂两句也算不了什么，只要能够安抚了老爷子的心，即使再多挨几句也没问题。“父亲说，那条路不好走，但是他可以让你走上这条道路，即使如此，你也要面对无数的质疑，所以父亲说，你愿不愿意去做这件事情，如果愿意的话，他会做一次推手！”蔡绦看着蔡鞗，良久又道：“老五，你当初退婚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是吗？”“是的，四兄，不然以驸马的权利，有许多事情是无法做到的，更不用说还要时刻防备着官家，毕竟他是主子，一切的核心还要围绕着他运转。所以，四兄，如果有朝一日，联金灭辽一事导致大宋亡国，这个罪责会不会落在我们蔡家的身上，罪魁祸首，除了三起为相的父亲外，又有谁能够承担起这个罪责？”蔡鞗看着蔡绦说出了关键所在。但是蔡绦却是眉头一皱道：“老五，你休要胡说，大宋怎么可能亡国？这可是儿戏，以后莫要再说，不然父亲也保不住你，另外对于联金灭辽的事情，你也无需过问，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现在虽然使团还在青州，看似官家震怒，其实他也是在看金国的态度，而你此次征讨梁山就是大宋的态度，有着如此强大的军事能力，那金国多少会有一些顾虑。”“看我们攻打梁山的情况？”蔡鞗闻言，极为郁闷地道：“这官家身旁莫非是有能人，按照道理来说不是要直接随意安排一个人跟着回金国吗？怎么现在还要看我们征讨梁山的情况，这里面有高人？”“当然是有高人！”蔡绦看着蔡鞗道：“这个高人就是我们的父亲，那日父亲请辞，官家不允，又有高俅等人劝说，父亲再辞，官家依然不允。父亲三辞，官家生气地说道，等这次出使金国之后再说这请辞一事，所以便让父亲对出使金国出谋划策，给一些建议，父亲便说到了以靖虏军震慑金国使团，加大谈判筹码，以此来影响金国最终的决策，所以现在整个京师都在看着京东了，所以，老五，你可要加把劲，现在梁山若是招安，剩下的事情，可能会以你京东招讨使，平叛各州民乱。”“升官了？”蔡鞗一怔，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倒是有些让他有了一点意外之喜。“杨戬与李彦等一干人等，被发配西境，宫中后苑作终究是需要有人接手这些事物，所以谭稹便是第一人选，等他回去接收了后苑作，所以这京东招讨使便会有你全权接手，想必这个任命会很快从京师发出，你提前做好规划。”蔡绦又抛出来一个信息。“让我做这京东招讨使？”蔡鞗闻言一怔道：“这官家会同意，他本身对我就有成见，这若是做了京东招讨使，怕是不会同意吧！”“这件事情倒是不用顾虑，整个京东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另外听说郓王也极力推荐你，说你具有范公风范，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实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甚至还让太子殿下重用于你。”蔡绦看向了蔡鞗道：“所以父亲让我转告你一句话就是，你向前，他铺路。”蔡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是一阵感动，这老爷子是真的要改变自己的认知了吗？不管如何，这路已经铺的非常平坦了，不但有人还有权。“四兄，这太子那边是如何说的？”蔡鞗没有想到郓王居然把自己举荐给了太子，这倒是让她十分好奇太子的答复。“太子说？”蔡绦停顿了一下，然后打量了一下蔡鞗道：“说你德不配位，当然这个主要是因为公主的事情，另外还有太子与我们蔡家向来不和有关，所以他是没有给好脸色的。”蔡鞗不由一笑道：“他能给我们蔡家好脸色才怪，看不起就看不起，不碍事！”历史上的赵桓本身就与蔡京不对付，在他被逼无奈之下继位，便重用李纲等人，然后就就开始了对蔡京、童贯等人下手，只是这位爷依然难以挑起大梁，最终没有撑下去，也就注定了大宋的靖康之耻。“不过这件事情却也不妨碍你日后的升迁，只要有父亲在，你就大胆地去做，不过两位兄长那里，最近有点不太对！”蔡绦叹了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