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南方午后，有些许秋风拂面。令人颇觉舒适。从迈巴赫上下来，温良先是抬头打望着眼前的白鹅大厦，寻思自己若是没记错，这才是第二次来鹏城。也没侧头，嘴上说了句：“能吃个晚饭再走，可算不用太匆忙。”旁边着装严肃古板的秘书宛安虽知温良看不到，但还是很用力的点头应声。“温总，温总，一路辛苦啊。”马珀利、刘迟平带着一行人迈着大步迎向温良，隔着好几米远，马珀利便伸出了右手。温良朝前迎了两步，伸出手笑着寒暄：“马董好，多日不见，还请多多关照。”又同一旁的刘迟平打招呼：“刘总，诶，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哪里，温总一路辛苦。”刘迟平一副好像有点拘谨的样子。温良顿时暗骂：“坏了，这玩意好像是要学我！”一一与白鹅的几个高管寒暄认识后，马珀利左右看看：“张总、沉总他们没有一同过来吗？”温良轻笑着摇头：“刚巧事务繁忙，难得张总他们不见外，没有一起。”旁边的陈亿丹笑呵呵的插话：“哈哈，我们也想像温总这样繁忙啊。”说话间，几台车缓缓靠了过来。有人小声说了句“来了”。这帮大老板都很会享受，一二百公里的出行直接上大型mpv，很舒服。温良自己名下倒是有一台mpv，不过挂公司名下的没有，主要也不想让买回来的迈巴赫落灰。几台车一停，张三石、沉南朋、徐辛三人分别下来，一群人寒暄了几句。刘迟平居中招呼：“外面风大，请几位老总进我们楼里喝杯茶。”“好好好。”“走走走。”“温总先请。”“怎么搞上这种动作了。”“哈哈哈。”“……”几个身家巨亿的大老板在白鹅大厦的楼前，旁若无人、肆无忌惮的嘻嘻哈哈，路人和白鹅员工只是远远看着，偶尔还有个拿出手机激动的拍照的。在白鹅大厦这边，马珀利常见，马珀利加上温良的组合可不常见。温良耳尖，听到有人在说……“温良真是事务繁忙啊，上午关注星海1的开售情况，午后就又从羊城来了鹏城，啧啧。”“啊，好羡慕温总这么充实的生活啊，大周末想去哪去哪，加班也是随心所欲的。”“我也羡慕，不过我见到马董连句话都说不利索，我就知道我没希望了。”…………来都来了，打着参观的旗号，哪怕今天是周日，白鹅这边马珀利、刘迟平他们也是正经有序的带领温良上上下下参观了一通。白鹅大厦的规模比ifc的博浪本部要大得多。不过，过去两个月的投资合并，博浪集团的规模比白鹅其实差距不太大了。白鹅现在的员工规模在2万4左右，具体一点说，是人。博浪现在的员工规模在1万7左右，具体一点说，是人。而且博浪还在大力扩张中，尤其是子公司博浪终端、集团下属博浪实验室这两大部分，预计明年7月份前还要再招聘3000人，基本都是研发员工。至于应用互联网生态，是招聘与梳理并存，肯定会有部分不符合岗位的员工会按照相应规章制度予以辞退，倒是说因为博浪成立尚短不会用1+n的方式，而是一个加权计算，最低标准是足以让被辞退员工于所在城市体面生活半年。不过因为博浪总部大楼还在建设中，博浪本部员工分散，子公司分公司众多，显得没那么气派。参观的过程中，刘迟平也很主动的向温良详细介绍了一些大方向安排，没有藏着掖着。前前后后约莫花了半小时，一行人走进了一间特地布局过的多媒体会议室里。眼瞅温良第一时间看向了欢迎横幅，刘迟平从旁笑着解释：“是我的自作主张，我担心挂在公司大门口会显得太高调，与温总的作风不符。”温良听得很是唏嘘的摇着头：“刘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种脸上有光的和私情应该大大方方的让人看嘛~错过，错过了个出名的机会。”说到这里，温良挥了挥手：“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司一些不务正业的高管正准备帮我出道，这要是放在贵司门口，那不省事了~”“哈哈，早知道应该跟温总商量一下。”刘迟平笑呵呵的，“温总，请入座。”一行人分别落座。没再多寒暄，刘迟平直接提起了第一桩事情：“关于白鹅电商与京东系的整合事务，我们这边希望的方桉是以京东的股权来置换。”徐辛当先接过话头：“来之前我跟老刘交换过意见，股权置换没问题，不过老刘的意思是，可以谈一谈更深入的融资合作。”沉南朋和张三石，以及温良都没吱声。这桩买卖之所以会放在这个场合提出来，与温良关系很大，可他其实没兴趣沾手。他对投资京东兴趣不高。可以合作，但没必要投资，至少现阶段没必要。尽管京东发展历程上最至暗的时刻因为徐辛的搭手最终度过，并且已经过去了四年，但京东的模式前期投入甚大，现在仍然是很缺钱的状态。要知道后世白鹅可是持有京东接近20%的股份，那还是14年之后的事情了。前期的京东一直很难盈利。后期的京东又不敢盈利太多，电商业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不好搞，因为准入门槛不高。实例是现在还没出来的并夕夕，几乎靠一己之力颠覆过中国的电商格局。另一方面，张三石、沉南朋其实已经投了点京东，所以提出来也不突兀，至于为什么没喊上京东刘……主要是刘迟平他们觉得不好意思当着京东刘的面瓜分京东。刘迟平他们以为温良会像牵头促成新微博合并一样‘狮子大开口’。而且博浪可是有热卖商城这个电商业务。见温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徐辛直接有点绷不住了，除了白鹅马珀利和其他两个高管外，她跟温良是最不熟悉的。于是，徐辛侧头看向温良，出声道：“温总……”反倒是刘迟平已经反应了过来：“徐总，徐总，这事情是我们孟浪了。”徐辛：“……”温良无奈的一摊手：“刘总今天有点让我记仇了。”“是是是。”马珀利赶忙出声打圆场，“温总只是出于贵我双方长期以来默契合作，给出一点小建议，事情本就跟温总无关。”这事情就这么过去。…………刘迟平顺着话锋，直接提起了出海相关事务，这个大计划，显然是需要这些有海外关系网的资本提供帮助。徐辛也能上桌喝汤。温良开门见山：“按照微博国际版、小橙书国际版的初步尝试，我们这边梳理了一份简单的草桉。”说话间，温良从随身公文包中掏出了几张a4纸。“微博对标推特、小橙书勉强能对标脸书，这就留出了一块很大的社交媒体空地，需要形态更全面完善的qq来对标，比如脸书的通讯部分还有一定程度上的社会部分。”“事实上，我个人认为qq国际版+小橙书国际版的小部分功能模块联合起来才能对标脸书，微博国际版与小橙书国际版大部分功能模块配合才能应对得来推特。”“因为我们是客场作战。”“此外，海外市场上的主流社交媒体还有油管、msn等等，这些是在社交领域稍微远景一些的目标。”“在这些之外，是全世界几乎都在同一条起跑线的移动端其它需求，比如游戏、视频娱乐、直播、音乐、文学、动漫、影视，这些才是我们的机会；博浪这边进行初步整合，可单打独斗在客场是非常不利的，而白鹅本就具有非常良好的基础……”“……互联网业务发展上我们依托与国内的人口数量，深耕程度不弱于海外市场任何同行，移动时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温良侃侃而谈，将自己的一些零散想法和盘托出。他表达的意思非常简单，向海外输出，全方位的输出，无论是文化还是应用还是习惯。同时，大家也懂温良的意思。当博浪整合形成了互联网业务生态之后，博浪与白鹅的业务交集程度已经达到了顶峰，如果再在同一个市场发展，必将是火星撞地球。而温良无意在这个阶段浪费时间去跟巨头级的白鹅搞全方面竞争。此外，温良也是想拉着白鹅一起去闯荡海外市场，留点余地给国内其他创业者，别再来一出3q，来一句“还有什么是白鹅\/博浪不做的？”那是真的风险大。温良不认为自己的肩膀扛得住，他统合应用互联网可不是为了造成国内市场的事实垄断。随后，马珀利、刘迟平包括张三石、沉南朋等人相继提出了些比较关键的问题。比如移动端为切入点的一些顾虑和思考。比如统合模式与渠道。比如是不是要借助星海1的成功来推动。说白了，全是利益问题。而温良的态度非常简单：开放、共享、合作、共赢。最后，温良提到：“现在我们处于探索阶段，需要投入的资源很大，不过就算出海失败也不会血本无归，毕竟有国内市场托底，我的想法是今年先重点推动qq、微博、小橙书在海外市场形成三个马车头，再推动特色业务试探性出海；比如博浪这边的手游《荣耀征程》，又比如白鹅这边的文学出海。”略顿，温良转而说：“qq是一个具有很强包容性的产品，也是天生的移动端产品，其实我一直没明白为什么你们会新押一个微信。”“如果是基于轻量化移动通讯社交，微信现在的发展已经脱离了这方面，如果是要兼顾商业化的移动通讯社交，qq本身就是。”温良这听起来像是随口一提的话，得到了在场两人的部分认同，是白鹅的另两个高管。对白鹅来说，微信其实是一个应急产品发展出来的妥协商业产物，恰好是马珀利刚经历了3q，十分没有安全感的当口。白鹅是彻头彻尾的商业公司，当从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后，白鹅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微信的商业化方向，最后其实基于微信实现的商业化事情都能在qq上实现。以上都是温良的个人想法，目的很单纯，盘走微信。温良是想要微信，可也不想对微信进行商业化发展。他认为微信这个产品在博浪的体系内完全没必要商业化，能达到应有的商业利益。当然，在这次参观白鹅的过程中，微信彷佛只是被温良无意中提到过的名词，仅此而已。多方重点完全聚焦在博浪&白鹅大社交娱乐出海计划桉上。马珀利通过刘迟平几次盛情邀请温良来参观白鹅的重点就是敲定计划桉的初步利益分配，并且他们希望温良对白鹅出海业务梳理提出建设性意见。而温良提出了一些短中长期想法与构思与意见，角度新颖而清晰。主题是构建东西方网络社交桥梁、网络文化桥梁、网络娱乐习惯桥梁等。对于白鹅业务梳理，温良几乎没提什么建议，只是提醒白鹅注重聚焦真实的价值，这一观点得到了张三石、沉南朋的完全认同。最后甚至都要归拢到一个简单的词‘贪多嚼不烂’上。整整三个多小时的谈论与交流，最终博浪、白鹅、几个资本机构共同形成了一份条款清晰且不复杂的大合作框架备忘。初步达成了利益共识。而接下来一段时间内的事情也很简单，各自整合业务，白鹅要做的更多一些，至少要对qq国际版进行全面升级完善，以配合后续出海计划的实施。总之，暂时不会有公众层面的大动作。各自签上名字后，总算是皆大欢喜。晚上，马珀利做东，宴请了温良等一众人，大家小酌了两杯，都很是开心。席间某个白鹅高管吐槽了一句微信业务。这次马珀利却略有所思。微信当时是面对威胁的应急产物，现在当初的威胁早已没了，新的威胁有比卫星强太多的商业模式，根本没法同台竞技。现在温良主动搁置了博浪和白鹅在国内市场有可能发生的不必要较量，避免互相损耗，拓宽了大家的市场边界，搭建桥梁，既有利益又有公利。qq也是开发海外市场的最好载体。似乎……应该集中精力发展qq？……酒足饭饱之后，温良没多逗留，乘车回到了羊城……-ps：大家五一快乐，这是上个月月票加更，感谢大家的支持，如果大家对月票加更这种模式还算满意的话，多砸点月票，五月可以再来一波月票加更，睡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