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你在禁区试炼中昏迷了，这里是雪妖林外一个临时搭建的病房。”
“那我身边的那些人怎么样？”
“有些受了重伤，但基本都拔除了死气，脱离了生命危险。”
“是吗，那就好。”
陈言打量着眼前的机器人，有点意外它居然会回答自己的问题。
一想到它居然是审判庭传说中的那七位审判长之一，他就觉得……十分怪异。
喂！这其实换作谁都会觉得奇怪吧？
那可是审判长啊！大炎联盟权力最高的那一小撮人！居然就这样站在了自己面前！而且自己问什么它就回答什么……
“告诉你这些并无不妥。”
“而且你的心理素质还不错，在知道我的身份后还没那么淡定。”
陈言说道：“倒也不是不怕，只不过你看起来比较好相处……对了，你认不认识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老头？叫炼狱，实力很强，灵核是生灭炉。”
零幺回答道：“他是审判庭第四部灭鬼部的部长，同时也是与我并列的七位审判长之一。”
果然……
陈言张了张嘴，虽然早就想过炼狱那老头不一般，没想到他居然也是审判长。
这样一来，和审判长认识的严术又会是什么身份？
想到这陈言紧张地问道：“那你知道严术吗？”
零幺眼中闪过一道绿光，一段时间回答道：“他的资料属于核心档案，你权限不够，不足以了解他的信息。”
权限不足？
陈言皱眉道：“那如果我想知道他的信息，要怎么样才能做到？”
“成为审判庭大审判官，或者成为S级异能者。”
陈言听了咂了咂嘴，行吧，看来短时间内自己是没办法从零幺这里得到严术的信息了。
见陈言似乎没了问题，零幺开口道：“陈言，你在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
陈言面色镇定道：“我当时被影鬼拉入了幻境，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它的幻境突然碎了，我就昏过去了。”
陈言没说自己的那个梦，因为那个梦太过真实，里面的一些信息他不打算告诉别人。
零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当时你身边有不少显影镜，这些显影镜其实连接着我这个中枢，显影镜里的画面我都能看到。”
“据我所见，当时你的身上爆发出了一股很强的吞噬之力，直接将影鬼吞噬了。”
“吞噬？”
陈言微微一愣，他感觉自己的那股莫名的力量并非吞噬之力……
零幺没在意陈言的异状，继续道：“经过一些逻辑推算，从那股力量来看，我认为你暂时拥有进入序列的资格，因此我在此正式邀请你成为序列候选人。”
“序列？那是什么？”
陈言有些疑惑，而且序列这个词……好像还有点耳熟。
零幺眼中有数据流闪烁，它回答道：“你应该知道发生在2259年前的灾变，那场灾变改变了当时人类的一切。在灾变后的第一个被称为黑暗时代的时期，有人为了保证人类的延续，提出了序列计划。”
“所谓序列计划，就是在全人类范围中挑选出天赋最强的人，倾尽一切资源培养，让他成为一个时代的最强者，能够带领人类生存，能够减除对人类不利的所有重要灾害。”
“天赋最强之人其实很难挑选，因此一个大时代往往有多个序列之人。”
“这个计划一开始并不被大多数人认可，认为这只是一个压榨其它人类资源，强化少数人的自私自利之举。”
“但这个计划在黑暗时代的末期起到的巨大作用改变了所有人的想法。”
“在最后的那场战役中，所有的序列之人都站了出来，一同击败了当时不可一世的幽冥大帝。鬼物从此衰败，退缩于如今的第二禁区幽冥海。”
“这让很多人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未来。”
“就是在那样的一场大战之后，序列计划最终被认可。而我——一个绝对理性，不偏袒任何一方的人工意志也成为了这个计划的执行者。”
“到目前为止，序列已经到了第99，而你就是序列99的候选人之一。”
“你愿意——承担起这份责任吗？”
陈言低下头。
序列计划……原来自己的那股神秘力量那么强大吗？不仅把堂堂审判长都吸引过来了，还想让自己成为那个序列计划的一部分……
严术难道就是因为这种力量，才与自己签订契约的吗……
陈言摇摇头，抬头问道：“如果我答应你成为候选人，你会有什么要求吗？”
“有。你的一切行动都将记录在我的数据库里，我会对你发布一些必须由你完成的任务。你必须听从我的一切。甚至——”
零幺看向陈言，中性的声音漠然说道：“如果我让你去死，你也必须去死。”
陈言心道果然如此，立刻道：“那还是算了，我可不喜欢自己的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而且被监视的感觉也挺让人不爽的。
“不再考虑一下吗？成为候选人之后你将拥有大量资源，这种名额连四大家的人都极为渴望……”
陈言摇摇头，坚定地拒绝。
他不是不想要资源，只不过代价对他来说实在难以接受。
零幺默了会儿，忽然道：“也有第二套方案，我发布的任务你将有自主选择的权力，我也不会监视你，但相对的，你的资源也将被大幅扣除。”
陈言闻言依旧摇头，他可不信零幺的话，人家说不监视就不监视吗？它可是审判长！而且好像是机械系的，说不定能接通各种电子设备！
试想如果有一天自己去看电影，看着看着荧幕里突然出现一个闪着绿光的机器人，对他说你任务还没完成，请尽快前往……
那该多尴尬！
零幺没想到陈言那么固执，它眼中绿光闪烁，突然说道：“据我所知，你有个叫陈获的妹妹。”
陈言心中一突，眼睛陡然望向零幺，冷然道：“你想说什么？”
“她也是序列候选人之一，并且她已经与我正式达成了协议。”
陈言忽然心中一动，想起自己遇到影鬼那一晚，严术就说过陈获脑袋里的那个声音，说过序列计划。
难怪他觉得耳熟。
他有些震惊地说道：“你就是她脑袋中的那个声音？那个‘系统’？”
“是的。”
零幺点头道：“每隔十年，我都会对大炎联盟境内全人类进行一次灵力扫描，凡是好的胚子我都将在其脑内植入心声，引导其成长。”
“陈获的体质很特殊，据我观察，她虽然在灵力方面的天赋很弱，但对死气这种特殊物质却格外亲和，我判断如果让她修炼与死气相关的功法她将能在20年内成为S级异能者，并且将是2000年来人类首个只修炼死气的S级。”
“我在她3岁时发现了她，在几个月前她答应我成为候选人。”
“那时候我没发现你的情况，只以为你是个普通的杂灵力者。”
陈言沉默片刻后，问道：“她自己答应要加入这个序列？”
“是啊，她说要保护她的家人。”
“……能让她退出这个序列吗？”
“很遗憾，不能。既然已经获得了他人无法获取的资源，就必须承担起他人无法肩负的责任。”
“你给过她资源？”
“知识就是一种最大的资源。而且她选择的是第二套方案，在她没到达D级异能者之前是不会获得太多资源的。”
“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毕竟我前期的目的只是为了人序列候选人尽快成长，到了后期我才会安排一些危险的任务。”
“你不是说任务有选择权吗？”
“哦，任务确实不是强制的，但也总有一些让人不得不去做的理由，对不对？”
“……”
“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的话，就加入这个序列好了，只要你成长得比你妹妹快，把那些危险的任务先领了，不就没事了吗？”
“或者说加入这个序列，变得足够强之后，就不用听我安排了，毕竟我只是个人工智能，武力值……不高的。”
陈言盯着零幺的绿色条状眼睛默然不语。
果真是有一些不得不去的理由啊……
不愧是审判长，真是什么都算到了。
如果自己拒绝的话，陈获以后会接到什么样的任务？
那个傻丫头总是自以为聪明，其实有时愚笨得厉害。
零幺……呵，它在来之前应该就想好了各种情况吧。
陈言神色有些冰冷。
一段时间后，他的表情忽然一转，有笑意上嘴角，他双眼平静地注视着零幺，说道：“好，我愿意成为序列候选人。”
既然有送上门的资源，不要白不要。
不就是任务吗？做了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