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坚微微一愣，看向眼前的黑衣少女。
商小刀淡淡道：“我想说的是，所谓的灵技不过是一种人类通过经验创造的一套固定流程，真正的灵技应该是自由的，是向道而生的。”
“向道而生？……”
李志坚皱起了眉头，道：“你的意思是灵技甚至不需要一个框架？一切随心所欲？”
李志坚沉思道：“你这说法倒是和一些年代比较久的灵技理论有些相似，不过这种方法肯定不适合大多数人……”
就在这时，一旁的周矩忽然抬起了头，眼睛血红地说道：“李老师，灵核产生的灵气差异问题并非不可解决！只要在施展灵技之前，先构架几个灵气流转体系，将特异化的灵气转化成普通灵气就能解决！”
李志坚却是摇头道：“你以为你想到的问题前人就没想到过吗？将原本暴躁的灵气变得温和，同时又要保证灵气不会有太多损失，这样的转换谈何容易。”
周矩咬了咬牙，底下了头。
一旁的陈言却忽然心中一动。
灵气转化？自己灵气空间内的那颗白珠灵核就可以啊！
而且还是不同属性间的转化，是种彻彻底底的变化！
周矩与李志坚又争了几句，发现自己似乎确实拿不出什么有力的结论之后，有些颓丧地说道：“我明白了，我的研究可能确实出现了一些问题……”
李志坚哈哈一笑，摇头道：“别灰心，你认真钻研的精神是好的！我相信你在研究领域会取得不小的成就！”
周矩听了这些话，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镜片中闪闪发光。
他回头望了眼商小刀，脸色瞬间变得冰冷。
他哼了一声，迈着步子离开了。
商小刀没理会周矩，只是看着陈言微笑。
少女眼眸间闪烁的微光让陈言有些古怪的紧张，陈言连忙说道：“你……还欠我一头钢刺猪。”
商小刀：“……”
她收回目光，有些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道：“知道了知道了，今天就请你吃猪肉。”
陈言拼命点头。
猪肉，猪肉好啊。
“你们两个，是真没把我当回事啊。”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正是脸色阴沉得要滴水般的李志坚。
陈言这才意识到了这里还有第三个人，连忙抱歉道：“对不起，李老师，我刚刚发了会儿呆。”
李志坚这才脸色稍霁，道：“你的笔记记得不错，回去好好练，记住，要勤加苦练，每个人的灵技都是独自摸索出来的。”
陈言认真道：“李老师，我一定会好好练猛火锤的，不会给你丢脸的。”
李志坚嗯了一声，视线又转向商小刀。
商小刀笑道：“李老师，我刚刚说的其实都是在一本叫《古代灵技法》的书上看到的。”
“《古代灵技法》？”李志坚眼前一亮，道：“你原来是在书里看到的？”
商小刀无奈道：“李老师，我只是个新生。”
李志坚恍然地点了点头。
等陈言与商小刀离开后，他才突然半梦半醒地意识到之前的几人，包括周矩，都是新面孔。
……等等，这些人，居然都是新生？
李志坚瞳孔一缩，现在的新生都那么厉害了吗？
周矩，商小刀，这两人对灵技的理解力比当时的自己甩了好几条街啊！
这是16岁能到达的境界吗？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还有一个少年，似乎对灵技的理解力弱一点。
李志坚想到这有些欣慰地笑了笑。
但他忽然又皱起了眉头。
他想起了之前那个少年的笔记，那些写得密密麻麻的灵气轨迹。
当时的自己能只听一遍课，就把猛火锤的灵气轨迹画得那么完整吗？
……
陈言与商小刀并排走着，煌城学院平时并没多少人，两人走在路上都没说话。
陈言沉默良久，忽然问道：“你为什么选研究系？”
商小刀并没立刻回答，而是嘴巴微微一抿，片刻后才说道：“陈言，你相信转世吗？”
陈言愣愣地看向商小刀，不知她为何会说这种话。
商小刀神秘一笑，神色忽然变得有些悲伤，道：“陈言，我总是做一个梦，一个虚幻又真实的梦。在梦里，我似乎无所不能。”
“千万种术法如同烟火般在黑夜中璀璨又华丽地盛放，烟火下，尸水与血水凝成一片巨大的黑色湖泊，无数形状怪异的尸体在这片湖泊中沉浮。”
“我真的无所不能。”
“但我那时的脸上……却在流着泪。我的心中，似乎在期盼什么东西……”
商小刀嘴唇微抿，或许是被悲伤的情绪感染，陈言一时也有些沉默。
商小刀突然看向陈言，漆黑的瞳孔深处闪过一道奇异的银色，她说道：
“陈言……你今天想吃什么猪？”
陈言：“……”
这是报复吗？
看着陈言一脸吃了瘪的样子，商小刀噗嗤一笑，道：“我觉得食堂二楼的碳烤钢刺猪味道还不错。”
陈言笑道：“那就去尝尝吧。”
两人继续前进。
商小刀微微错开一步。
她笑容不再，看了眼前方的陈言，慢慢低下了头。
“是他吗？”
在陈言看不到的地方，她在心中这样问着自己。
……
陈言与商小刀吃过午饭后告别，商小刀说她要回研究系了。
陈言好奇地问她在研究什么。
“秘密。”商小刀只是含笑说道。
……
陈言下午没课，回到了宿舍，杨明正在宿舍。
看到陈言回来了，杨明打量了陈言一番，忽然眼前一亮，说道：“陈言，你灵核是不是变强了？”
陈言有些意外地看了这位师兄一样，点头道：“昨天我用了4颗聚灵丹，一支强化试剂Ⅰ型，一枚天地灵果，灵核方面……应该有提高吧。”
杨明张大了嘴巴，仔细观察了一番陈言的身体，甚至还上手掐了掐，啧啧道：“我当年就应该练肉身的！刘进这老阴比害我！”
陈言道：“师兄现在练还来得及。”
“不了，我怕疼。”
陈言：“……”
杨明忽然搓了搓手，道：“既然你灵核都强化过了，那现在进虚灵界应该没问题了！”
陈言顿时眼前一亮，他能进那个特别的虚拟世界了!
“应该没问题吧……嗯，应该……最多躺两天……没问题的！”
陈言：“……”
师兄你靠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