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点。
“爸，喝点儿呗！”
傻柱拿着酒瓶子，要劝陈涛喝酒。
桌上摆着他的拿手菜小鸡炖蘑菇，正热气腾腾地散发着鲜香味儿。
“不喝。”
陈涛笑着拒绝：“我现在真的尽量不沾酒，就算要喝，也得喝米酒、啤酒以及葡萄酒这类度数低的。”
听了这话，何雨水就吩咐傻柱道：
“傻哥，你赶紧去买，就买那个通化葡萄酒。”
傻柱当即拒绝：“要不明天再买吧，这会儿正吃着呢！”
何雨水不乐意了：“秦姐让你办事，就算在半夜，你也会给她办好。现在让伱跑一趟，给我爸买酒，你就不愿意了？等你娶了媳妇，还能照顾我爸？我看你以后怕是对你的聋奶奶，都比对我爸要好吧！”
这丫头心情很不爽。
这只鸡是她买了来，特意孝敬老爸的，傻哥却送了一碗给后院的聋老太太……
这也就罢了。
毕竟，尊敬老人、给她送碗好吃的，没什么不对。
但怎么到了老爸这儿，你就连跑个腿都不乐意呢！
这傻哥还是那副德性，就知道对外人好，对家里人不上心。
傻柱干笑道：“雨水，你别这么说，我去买还不行吗？”
说着，就准备起身。
陈涛叫住他：“不用，我就这么一说，又不是真的要喝。”
何雨水劝道：“爸～你别迁就傻哥。你想吃啥想喝啥，就让他去办。反正你不要，也会白白便宜了外人。”
这话一出，傻柱就是不买也不行了。
他出了堂屋，在东边找到了妹妹的自行车，打算去北新桥百货商店买红酒。
这会儿还没关门，他骑车肯定赶得上。
“爸，咱就别等他了，先吃着吧！”
何雨水边说，边给陈涛盛了碗汤。
那就吃吧！
陈涛从善如流。
东厢，易中海家。
一大妈放下碗和筷子，忍不住感慨道：
“老易啊，这养老还得是亲儿子才行，我真对不住你。”
她有病不能生育，但易中海是好男人，对她不离不弃……
话是这么说，可真实的情况是不是这样，那就只有易中海自己才知道了。
毕竟，后院许家那边，也是娄晓娥“不行”。
而娄晓娥还年轻，还有机会证明自己。
一大妈就没机会了，只能永远顶着“不下蛋”的名头。
易中海也叹道：“别说这种话了，我又不怪你。现在对咱们来说最要紧的就是，要不要再找一个人给咱们养老？”
此前，他最看好的养老人选就是傻柱。
如果傻柱和秦淮茹结合，那就更好了。
毕竟秦淮茹很会照顾人。
但老何这一回来，直接就打破了他的盘算。
一来，他是傻柱的亲爸，傻柱肯定得给他养老，到时候能再给自己和一大妈养？
二来，就算傻柱愿意，老何能愿意？就算老何愿意，傻柱以后的老婆能愿意？
傻柱是很好没错，但易中海现在是真的没办法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至于秦淮茹……
让她帮忙养老不难。
毕竟他是八级钳工，工资本就很高，而平时又节省，家底相当丰厚，完全可以利诱她给自己养老。
但这实在难以长久。
易中海很清楚包括秦淮茹在内的贾家人，是个什么德性。
尤其是贾张氏。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除非傻柱和秦淮茹结婚，给养老这事托个底，否则易中海绝不敢轻易让秦淮茹养老。
所以，现在的情况对他来说就是进退两难。
继续“投资”傻柱，会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另找养老人选，还能找到傻柱这么好的吗？
亦或是……
一大妈再次提议道：“要不咱们就收养一个吧，老易！”
易中海沉默不语。
收养需要更大的成本，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还要面临没有回报的巨大风险……他此前拿不定这个主意，现在照样下不了这个决心。
太难了。
易中海越想越烦，把剩下的一点儿馒头囫囵吞下，然后皱着眉毛出门散步。
秦淮茹此时正在水槽边清洗碗筷。
见易中海过来，她便笑着打招呼道：
“一大爷，吃过了吗？”
还能笑得出来？
易中海走过去，压低了声音试探道：“淮茹你甭担心，傻柱人好，肯定会像以前那样接济你们家。”
秦淮茹笑呵呵道：“这得感谢何叔，他不介意傻柱继续接济我们家。”
易中海好奇地问：“这事你是不是问过老何了？”
“是啊，我问过了。”
秦淮茹小声道：“何叔觉得傻柱已经是成年人，不管做什么决定，都是他自己的事，何叔不会过多地干涉。”
老何这个爸爸做的……
易中海心里很堵。
别人有儿子，可以玩了十几年后，再回来让儿子养老。
而自己却没儿子，不得不为养老绞尽脑汁。
易中海违心地赞道：“老何人真不错！以前他就愿意接济那个白寡妇，现在还愿意让傻柱接济你们家……真是个好人啊！”
秦淮茹聪明得很，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言不由衷，但她没有指出来，而是附和道：
“嗯，何叔和傻柱他们父子俩都是好人。”
呵呵……
易中海心中冷笑，对此不以为然。
老何就不提了，因为如果他真的是好人，当初就不会干出抛儿弃女的事。
而傻柱……
易中海也不觉得他有多好。
是，当初是他易中海力劝傻柱提高觉悟，多接济贾家，平时也让傻柱和秦淮茹多来往，就此把傻柱名声弄坏，害得傻柱到现在还是个单身汉。
而他自己接济贾家，却都是趁晚上，或大清早，生怕被别人看到了说闲话。
但一个巴掌拍不响。
傻柱如果对他的秦姐没那种心思，又怎会听自己的话？
自己给他介绍的对象“猪八戒他二姨”，他咋就没要呢？
傻柱，傻柱，只是外号里头有一个“傻”字，可不代表他真的就是二了吧唧。
他精明着呢！
他要是不乐意，不对秦淮茹有那种心思，秦淮茹能拿捏他？
事实上，不管是大院，还是厂里，都没人会真心认为傻柱接济贾家是助人为乐，只会觉得他馋人秦寡妇的身子。
所以易中海觉得，自己只是顺水推舟。
就算没有他，傻柱也会主动向秦淮茹靠拢。
易中海也觉得，何家这对父子都是一丘之貉，都喜欢漂亮的寡妇。
甚至很有可能，老何对秦淮茹也抱有那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