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锁定奖励30点生存点……
还只是一丝？
这恐怕是迄今为止，卫恩见过，且对他流露出杀意的实力最高的超凡者了！
不过，黑杰克为什么要冒充老杰克到秘调司？
他不应该是在巴兹尔街区那边吗？
卫恩不动声色的扫视一圈，目光没有停留在任何人身上，但办公室内所有人的表情都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中。
表情凝重的莱西，愤怒的马尔科，茫然疑惑的卡莉，依旧平静的缇娜，以及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老杰克……
记得克蕾雅说过——黑杰克到卡斯特城邦，除了那件禁忌物外，还要找到一个人，难道那个人在秘调司内？
是谁？
砰！
这时，马尔科再次砸了下桌子，恼怒道：“所以到了现在，也不去阻止他们吗？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破坏城邦安宁……”
“够了！”
莱西低喝一声，双手握拳瞪着他，“现在整座城邦都在宣扬议会的无能，难道伱还不清楚他们是谁吗？”
“是贵族！是你背后的家族，是恩斯特，是塞雷斯……他们的目的就是逼迫萨米尔卸下执政官的位置！”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马尔科咬牙道：“只要秘调司参与进去，议会绝对可以和贵族委员会抗衡的……”
“然后呢？过去替萨米尔收拾烂摊子？”
“烂摊子？”马尔科愤怒的脸上，露出一抹错愕，“什，什么意思？”
莱西叹了口气，“你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过也对，经常留恋不夜城的你，怎么会注意到这些？”
“你知道为什么莉迪亚没有回秘调司吗？因为她不像你这么愚蠢！”
“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马尔科脸色难看，他不想听到莉迪亚的名字，更不想听到纳西门托家族这几个字，内心有种被人背叛的荒谬感。
卫恩的脸上同样闪过些许疑惑，秘调司选择旁观还有另外的原因？
意思是高层们也不站在萨米尔那边？
“莱西，现在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真相了，”老杰克似有所指的说：“带着心事战斗可不好。”
嗯？
真相？
你一个刚来卡斯特城邦的人，也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我咋不信呢？
不过想归想，卫恩却是立刻附和着点点头，“队长，我也很想知道。”
说完，他还不忘对着‘老杰克’露出大大的笑脸。
嗯，要笑，
还必须是非常灿烂的笑容……
“我也是，”卡莉同样开口道。
恐怕在座的所有人里，除了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的缇娜外，就数她听得一头雾水了。
萨米尔执政官不是由克兰德方面任命的吗？
怎么卡斯特的贵族们要让他卸任？
“所以，司里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看着众人的目光，莱西靠在高背椅上，摇头道：“其实这次的事情，司里早就有所预料，超出你们想象的早。”
“早？”
“从阿莱斯司长上任之后，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上任……”马尔科思索道：“十七年前？”
“嗯，就是那之后。”莱西看向老杰克，“相信您更清楚。那次之后，司里一直在调查幕后的人。”
老杰克又喝了一口酒，叹息一声，“我知道。”
卫恩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想知道您老知道的是什么？
“那次事情和现在有关系？”马尔科皱着眉头问道。
“嗯，”莱西点头，“从调查部重新组建之后，就一直在调查那些人。最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不，是指向一群人。”
“是谁？”
“恩斯特家族！”
“他们……”
马尔科没有怀疑，他清楚知道整座卡斯特城邦，有能力制造出恶魔小丑失控事件的人不多，但恩斯特家族一定可以！
“目的……执政官？”
“就是执政官的位置！”莱西眼神变的冰寒，“你还记得当初王室们给二十四功勋家族什么赏赐吗？”
“世袭爵位，世袭封地，世……他们是想要拿回卡斯特城邦？”
说到这里，马尔科反应过来。
“这不可能——执政官是夏特兰方面任命，他们无权干预，即便不是萨米尔，也绝不可能是恩斯特家族！”
“为什么不能？”莱西嗤笑道：“要知道在一百二十年前，卡斯特城邦就是恩斯特家族的封地。”
“但，但是他们当时犯了那么大的错，克兰德那边不可能同意的。”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罪孽、错误早已被冲刷掉。只要他们立下大功劳，王室那边不会拒绝恩斯特这样的功勋家族重返荣耀，不是吗？”
“立功？”马尔科愣了一下，接着摇头：“现在哪有那么大的功劳，又不是战争期间？”
“已经有了。”
“什么？”
“他们找到了那则吟游诗人的预言背后的主导者！”
吟游诗人的预言？
卫恩心下一愣，好像在哪里听过……
想起来了，是塞雷斯家族庄园那次——记得当时马尔科说过，巴斯克斯人之所以灭亡是因为一位海盗冒充吟游诗人做了一则预言。
“巴斯克斯那个？”马尔科同样想到了，“他们找到了？夏特兰王室悬赏了那么久……”
“如果我说，那则预言就是恩斯特家族主导的呢？”
莱西反问一句，接着像是自问自答一般，“或者更准确的是，他们指使其他人传递那则预言呢？”
“他们……”马尔科瞪大了眼睛，很难接受这种可能性。
其他人的反应同样如此，只有老杰克一副早就知道一切的表情。
卫恩也在听到她的话后，暗赞恩斯特家族的操作，很溜。
如果他猜的没错，那时候炮制出这则预言，他们就是想通过战争立功的吧？
后面应该出了一些岔子，让他们的谋划落空了。
“等等，”卡莉举手示意了下，接着歉意的问：“我是想问恩斯特他们就不怕其他人知道真相？”
“问得好，”老杰克赞许的看着她，“关键就在于他们找到的那个主导者能承担起这一切。”
“没错，”莱西点了点头，“他们推出了一个替罪羊，不，是两个！”
“两个？”
“嗯，其中一个就是塞雷斯家族，另外一个……”莱西看着众人的反应，没有卖关子，“是黑珍珠号！”
“塞雷斯家族？黑珍珠？”
“黑珍珠号？！”老杰克差点一口酒喷出来，咳嗽道：“你确定他们想让黑珍珠号的人背锅？”
不过在看到其他人看过来的目光后，他连忙接着道：“我是说，他们让黑珍珠号做这个替罪羊，嗯……很有想法。”
“的确很有想法，”莱西等人对老杰克的话，没有任何怀疑。
只有卫恩清楚他为何这么大的反应，暗自撇嘴。
我还以为你无所不知呢？
现在知道自己是被人阴的一方，是不是感觉很震惊？
活该！
“我不明白，恩斯特家族是怎么做到的？”马尔科思索片刻，问道：“塞雷斯家族又不是傻子，不反抗？”
“马尔科，你真是……”
莱西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白痴，“你们纳西门托家族也是卡斯特的贵族，不明白利益至上的道理？”
“塞雷斯家族也只是近些年崛起的新贵，无论地位、传承、财富、荣耀都不能和恩斯特家族相比较，而且他们想要进入那个圈子不付出一些怎么行？”
“利益……”马尔科没有反驳，相较家族里的其他人，他的确没把心思放在家族内部事务上。
“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我并不清楚。不过塞雷斯家族最近这么惨，就是老恩斯特在背后推动的。”
卡莉已经听明白恩斯特家族这么做的原因，但她不清楚他们怎么做的。
“那黑珍珠号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
莱西沉吟道：“据叶戈尔说，那名海盗的出处就是黑珍珠号，再加上他们近期也在卡斯特出现，就被恩斯特利用了。”
“卫恩，你应该还记得塞雷斯家族的那位柯林斯管家吧？他就是黑珍珠号上，算是他们两方合作的铁证了。”
卫恩配合的点头，“嗯。”
吱。
“嗯？”
“抱歉抱歉，不小心用力过猛……”老杰克举起已经被捏变形的酒壶，示意道：“你接着说，接着说。”
卫恩心下暗乐，这位这么大的反应，怕是气得不轻吧？
现在知道被恩斯特家族坑了，还会不会这么配合他们？
不过卫恩并没有把黑杰克的反应放在心上，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莱西口中，那个所谓的‘圈子’。
能让塞雷斯家族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也要挤进去的‘圈子’指的是荣光会吗？
如果是的话，他不得不承认，那位只在黎明庆典上见过的老恩斯特伯爵，属实有两把刷子……
这简直是把人卖了，塞雷斯家族还要帮着数钱吧？
啧啧，老赛亚姆真是可怜。
不光死了几个儿子，丢了家族产业，现在还被按上一个叛国者的罪名……
“事实上，尼法司长已经找克兰德城邦秘调司确认过，恩斯特家族已经将此事报上去了。”
不等其他人询问，莱西接着道：“而他们上报的内容是，二十年前那则预言就是塞雷斯家族和黑珍珠号联合做的，目的是想抢夺巴斯克斯人手里的一样宝物。”
“宝物？”
“是一件禁忌物，而且就在卡斯特内。至于是哪一件，高层们没说。”
禁忌物……
卫恩想到之前看到过的几件，再联想到昨晚克蕾雅所说，指的是——禁忌物0-78罗孚的左眼？
艹了，
恩斯特家族这么大本事吗，连黎明教会都算计进去了？
这时，马尔科明白过来，“所以，他们这么做……也是克兰德方面默许的？”
“嗯，至少他们背后有一部分人的支持。”
“但我还是不明白，既然高层们都已经知道恩斯特家族的目的，为什么……”
“为什么不出手？”莱西打断道：“那你有没有想过阿莱斯司长为什么会选择牺牲自己？”
马尔科苦笑一声，“你不要问我，听完你刚刚说的那些，我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认知了，以前我到底在想什么……”
这是他现在最真实的想法。
恩斯特家族，还是莉迪亚，包括他所在的纳西门托家族……
他之前以为自己清楚他们做这些事情的用意，但现在……他只想说，之前是真的愚蠢啊！
“……是议会妥协的结果！”
对于刚刚牺牲的阿莱斯司长，她满心的愤慨。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议会竟然会同意贵族委员会的条件，主动放弃阿莱斯……
“什……议会？！”
很显然，马尔科同样接受不了这个真相，“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哎，萨米尔执政官的命令。今天早上司里已经在阿莱斯司长办公室里，找到那张密令了。”
原来是这样！
卫恩心下恍然，一切的疑惑都被解开，他大概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合着绕那么大圈子，把那么多人牵扯进来，就只是为了获得卡斯特城邦的封地？
阿莱斯司长，确实可惜了……嗯？
等等，有不对劲的地方！
黑珍珠号和贵族们的目的，他是弄清楚了。
但是深渊教派、绝望教派、永生会还有红月教会，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老杰克放下已经被他捏扁的酒壶，哈哈大笑道：“莱西，哭丧着脸可一点都不像你。”
“哭丧？”莱西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接下来卡斯特城邦会变成什么样？”
“大概会死很多人吧，谁知道呢？不用想那么多，也不要管其他人，一句话，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就杀两个！”
不过，并没有愿意回应他这番话。
莱西说完这些后，就神色疲惫的靠在椅子上，似乎说出事情的真相，让她刚刚平复的心情再起波澜。
卡莉更是震惊不已，她不明白污染、畸变已经很可怕了，为什么还会有恩斯特家族那样的人？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非要让城邦都陷入危机中？
马尔科则是比之前颓然许多，之前的愤怒仿佛是个笑话，真相远比他想象的要残忍的多。
或许，只有卫恩是疑惑不解的……
哪怕知道了这么多，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明白。
这些人真是……太用心良苦了啊。
当，当当……
克里姆斯大教堂的钟声响起，卫恩回过神来，已经中午了吗？
“当，当当……”
但不知道为什么，钟声已经响过十二下，竟然还在敲？
“嗯？不对！”
“出事了！”
莱西、马尔科，连同卡莉同时起身，面色凝重的冲到窗边看向大教堂方向。
卫恩愣了一下，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这个钟声代表的是？”
“是黎明教会的示警。”老杰克的目光同样看向克里姆斯大教堂，“只有遇到重大危机的时候，才会响起……二十四下了！”
“三十……三十六……四十八……”莱西默默数着。
“最高规格，是，是是等同于四级灾厄的危机！？”卡莉惊呼，她双手合十，似乎在祈祷什么。
马尔科怔怔地说：“怎么会到四级灾厄的程度？黎明教会是不是弄错了？”
四级灾厄？！
卫恩心下一震，不由得看向旁边毫无所觉的白毛少女，不会吧？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冕下，这里已经不安全，还请您跟我前往大教堂。”
“梅尔贝尔？到底发生了什么？”卡莉看到来人，焦急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守护骑士梅尔贝尔站在窗外半空中，身体微躬，静静地等待着。
“我……”卡莉转头看着其他人，很是犹豫。
“去吧，卡莉。”莱西看出她的纠结，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卡莉低着头咬了咬嘴唇，内心里她已经认同莱西的话。
半晌之后，她才重新抬起头，目光坚定的看向众人。
“抱歉，我是黎明的圣女候补，比起这里，那边更需要我……”
“放心，等事情结束，我们还会一起共事。”莱西笑着说了一句。
卫恩瞥了眼梅尔贝尔，点头道：“卡莉姐，注意安全，尤安叔叔还在等着你平安回去。”
“对了，尤安！”
被他提醒，卡莉猛地跳了出去，被梅尔贝尔拉住手，“你们也是，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说完，她连忙催促道：“梅尔贝尔，先带我去金色大街！”
“遵命，冕下。”
梅尔贝尔平静的看了他们一眼，目光似是无意的定格在‘老杰克’身上，接着转身带着卡莉向教堂方向而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莱西神色变的严肃起来，“现在情况紧急，我们也要做好准备了。”
马尔科和卫恩同时点头。
“怪不得司里要召集我们这些老家伙，看来他们提前就预感到今天的事情不简单。”
老杰克脸色古怪，看着不远处的教堂，似乎事情也超出他的预估。
“但愿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话未说完，就听秘调司内响起尼法司长的声音：“所有人，到关押区集合！”
“是司长，走！”
莱西面色一沉，当先转身冲向外面。
马尔科也连忙跟了过去，只有老杰克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卫恩隐晦的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下回到办公桌前假装收拾东西，“缇娜，等我收拾一下。”
白毛少女拎着小丑玩偶，“缇娜，等。”
“你不去吗？”老杰克似笑非笑的问道。
“老队长，您先过去，我带上这些就过去。”
“好。”老杰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闪身离开办公室。
看到面板上的提示，卫恩心下一凛。
他本还想直接带着缇娜前往小丑剧场，但黑杰克竟然一直在注意着他——为什么？
不过这下怕是不能这么离开了……
卫恩很清楚，一旦他有异动，以黑杰克的实力怕是会直接秒杀他。
想到这里，他连忙把东西收拾好都放进箱子里，拉住缇娜的手。
“走了！”
“缇娜，走。”
门外，老杰克果然等在门口，见他们出来后，招手示意跟上，“按照我的经验，这次真有大事发生，赶紧过去吧。”
“嗯。”
莫名的，卫恩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难道黑杰克要找的那个人，是他和缇娜两人中的一个？
不能吧？
……
……
同一时间，金色大街44号，卫恩的住所。
不，更准确的说是幽魂学派放在卡斯特城邦的情报官的住所。
“就是这里吗？”
“是的，奥莉维亚大人。”
两道穿着黑色长袍的女人站在住所外，打量着周围。
正是幽魂学派幽影的两位——其中之一的奥莉维亚，前任克兰德情报部联络官。
“环境倒是不错，”奥莉维亚抬手示意道：“开门吧，进去看看那位天赋‘绝顶’的高等巫师学徒。”
另外一个女人习惯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备用钥匙打开住所的大门。
吱呀。
此时，正在打扫房间的僵尸小姐听到声音后，愣了一下。
卫恩回来了？这种时候？
她连忙丢下扫帚，跑下楼去，“卫恩，你……你们是谁？”
“僵尸吗？”奥莉维亚饶有兴趣上下打量着莎娃，“看来那位学徒即便不在学派内部，也沾染上一些坏毛病。”
“你们，是谁？”莎娃惨白的眼睛看着来人，微微躬身双手自然垂落，摆出攻击姿态。
“哦？”
奥莉维亚丝毫不在意她的动作，扫视一圈后，“看来那位学徒先生没有老实地待在家里。”
“大人，现在怎么做？”眼镜女的注意力放在僵尸小姐身上。
联络官可以不在意，她却不能不在意……这样实力的僵尸，她可对付不了。
“等一会儿吧，不过也不能太久，现在城邦不安全。”
“你们，死！”
莎娃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猛地冲了上去！
按照亡灵世界的规矩，擅自闯入领地的人——都是敌人！
“垃圾……”
奥莉维亚讥讽的看着她，那就在处理正事之前，先活动一下好了……
还有一章加更，不过会比较晚，各位大佬别等，明天再看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