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纪元的整个时期，这片世界都十分混乱……”
瓦克拉夫双手手指交叉放在身前，神色平静，语气略带低沉和沙哑讲述起来。
“在那段十分混乱纪元里，时常会有神明战争，一位位拥有国度的神明陨落，嘉门迪亚便陨落二纪元的中期。”
“而且很不幸的是，祂还是第一位陨落的古神。”
“自那之后，整个世界仿佛进入了快节奏，变的更加混乱，更加无序起来，直到……”
这些内容，卫恩是清楚的。
在扎法鲁拉书写的那册纪元遗物中就有记载。
不过他属于意外知晓。
显然瓦克拉夫首席知道的内容，比他要多得多。
“直到黑夜女士莉莉丝、死神奥拉奈尔站出来，联合了一批当时顶尖的超凡者，一起驱逐了外神源魂，才彻底终结了第二纪元的混乱。”
死神奥拉奈尔？！
卫恩心下翻起波涛，这是他第二次从其他人口中完整的听到这个名讳了！
上一个还是禁忌物恶魔小丑阿诺·莉莉丝·伦纳德！
再联想到死神奥拉奈尔的苏醒进度，原来最后一個知晓祂神名的人就是幽魂首席？
而令卫恩感到疑惑的是，关于死神的事情，那位扎法鲁拉连提都没有提。
只记载了“黑夜女士莉莉丝”、“图灵帝国开创者凯洛尔·伦纳德”，以及两位在那之后晋升神明的“风暴女士贝尔托莉丝”和“大地之母朱安妮塔”。
是他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
看来关于死神奥拉奈尔还存在其他隐秘！
“而我要告诉你的是，事实上，那一战也有我们巫师参与。”
瓦克拉夫双眼隐在墨镜之后，他有注意到卫恩脸上的微小变化，但并未在意。
巫师，是追寻“知识”的超凡职业，历史、隐秘同样是“知识”的一种。
尽管很多巫师在追逐“知识”的过程中，会遭遇诸多不幸。
但瓦克拉夫相信，受到“世界之衣”庇护的小家伙，必然能够将不幸化为力量！
“那一战，还有巫师参与？”
震惊之余，卫恩又听到一个令他意外的消息。
这同样没有被扎法鲁拉记录下来！
“当然，”瓦克拉夫神色严肃的点头，“祂应该是这片世界第一位巫师，同时也是引领巫师们来到这里的先驱。”
“而他的名讳——贡萨雷斯！‘伟大的巫师先驱者’贡萨雷斯！同时祂也是‘智慧与命运之主’贡萨雷斯！”
贡萨雷斯……
卫恩愣愣的看着瓦克拉夫，此刻用“震惊”、“震撼”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内心了。
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贡萨雷斯”的名讳！
更是第一次知道，祂不仅是一位古神，还是一位巫师？！
“是，是贡萨雷斯语的那个吗……”卫恩声音艰涩的问道。
“是！”
瓦克拉夫神色更加严肃，语气认真的说道：“关于关于贡萨雷斯这点，离开这里后，不要说不要想更不要记录，那对你没有好处！明白吗？”
他已经明白小家伙知道的隐秘，比他预估的要多一些。
而且还是有关于“古神贡萨雷斯”这一最要命的隐秘！
“明，明白。”
卫恩强压下内心情绪，努力让脸上的表情自然一些。
不过他知道，现在应该已经迟了——瓦克拉夫首席必然看出了什么。
但这样的事情，怎能不让他心神俱颤呢？
特别是在卫恩回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幕。
——在他贡萨雷斯语提升至精通级，所看到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位和贡萨雷斯站在一起的黑衣女人，会不会就是——黑夜女士莉莉丝？
卫恩暗自推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这样也就符合瓦克拉夫首席所说，那一战贡萨雷斯和黑夜女士一起参与的事实。
“不过在那一战中，贡萨雷斯并未直接现身，一直在‘世界之衣’那里，抵御外界的源魂进攻。”
瓦克拉夫提醒告诫完，便继续讲述起来。
“而在那一战结束之后，祂便选择了未来……”
“以自身本源、国度，在这片世界永久固化了贡萨雷斯语，一举奠定了巫师之基础！”
“同时，祂还说通‘世界之衣’，接引部分‘伟大的巫师先驱者’来到这片世界。”
“其中就有‘符文学开创者’，同时也是灵秘学派创建者安纳塔西奥·斯维汀，血灵学派创建者莫莉·加布里奥，以及我们幽魂学派的创建者李斯特·亚纳·格维兹……”
“当然还有其他几位巫师，不过都已消亡于时光长河。”
瓦克拉夫顿了顿，仔细观察了下卫恩的表情，语气缓和一些：“而他们来到这片世界时，第二纪元已经落下帷幕。自此，这个世界进入第三纪元，也是巫师兴起之时。”
“而像现在的阴影和机械学派，都是崛起于第三纪元末期，比起我们幽魂，底蕴要差一些。”
所以……巫师，于这片世界而言，属于外来者？
卫恩按捺住心中的震惊，心念急转。
他突然明白之前“深渊之主”葛烈格里为何会对萨尔瓦托雷传奇那样说了。
这样一说，巫师的确就是外来者！
同时，这也解答了卫恩一直以来的疑惑——巫师职业，与这个世界的超凡体系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在给卫恩几分钟的吸收接受时间后，瓦克拉夫才继续开口道：
“了解完巫师的由来，相信你对这片世界的认知会更清晰。而第三纪元之后，巫师们发生的事情。”
“对这片世界而言，有好有坏，我就不一一说给你听了。”
“那些不是你关注的重点，你眼下的主要任务还是提升实力，争取尽快晋升传奇。”
“在那之前，尽量不要去探知第三纪元和第四纪元的隐秘，对你没有好处。”
“至于你之前上报学派的，有关黄昏教派的事情，我和博拉斯已经商议过，会全力以赴！”
说到这里，瓦克拉夫露出笑容，语气轻松许多：“事实上，我已经很久没离开过禁忌研究所了，刚好趁着这段时间，在这片世界行走……”
“也让那些心怀叵测的混蛋们，重新回想起——那段有关巫师的恐怖记忆！”
卫恩：“……”
他现在好想骂人。
“混蛋们”是谁？
还有“有关巫师的恐怖记忆”是什么记忆？
他也很想知道啊！
但他清楚，即便开口询问，他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而像古神贡萨雷斯，黑夜女士，死神奥拉奈尔这些隐秘，瓦克拉夫首席怕是更不会多说……
操蛋！
知道的越多，反而他的疑惑越大！
卫恩无奈，只能将这些都记在心里，等待日后将它们都了解清楚。
不过有一点他知道瓦克拉夫首席说的没错——现在的他还是要以提升实力为主！
想到这里，卫恩看着眼前的半神巫师，问道：“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当然，”瓦克拉夫微微拉下墨镜，神态轻松许多，“明天我和萨雷，还有维洛萨都会离开，要前往海鸦族圣地冈萨巴尔丹，寻找他们的大先知询问点事情。”
“在那之后，我们会先去解救灵秘学派……唔，差点忘了，还是伱第一个发现灵秘出现异状的。”
“是的，刚好凑巧邮寄一封信过去。”卫恩点了点头。
“那等他们出来之后，我会让拉格纳好好感谢你的。”瓦克拉夫笑意更浓几分，“严格说，你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不为过。”
“不，不算吧……”
“怎么不算？放心，灵秘学派作为继承‘贡萨雷斯’命运法术体系的巫师学派，珍藏之丰厚，连我们幽魂都比不过。”
瓦克拉夫板着脸道：“让他们吐出来一些也是好的，省的被人用手段抢了去。”
卫恩：“……”
这可不是他提的，是他十分敬爱的首席大人主动提出的。
拉格纳首席，千万不要找错目标哈。
“等我们解决了灵秘的事情，我会亲自出手对付黄昏教派。”
说着，瓦克拉夫脸色转冷，哼道：“‘真实世界’那段时间断层，可是让我很有兴趣啊！”
“嗯？”
卫恩诧异的看着他，不明白首席大人的反应为何会这样？
要知道之前萨尔瓦托雷传奇说到这个的时候，脸上只有兴奋。
而似乎看出他的疑惑，瓦克拉夫重新推了推墨镜道：“告诉你也没关系，事实上，那段‘时间断层’是我的杰作。”
“啊？！”
由不得卫恩不震惊，他怎么都想不到有关“时间断层”还有这样的隐秘。
“这个，”瓦克拉夫脸色微变，语气略带尴尬的说：“当时我刚好天赋晋级，又恰巧遇到了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
“所以，我就直接一刀切了，将它们都扔进了时光长河。”
“倒是没想到会被人找到，还要融合进国度里……”
卫恩：“……”
他不得不再次提起那句话——知道的越多，疑惑越大！
没想到这位首席大人，还做出过这样的事情……
但转念一想，连时间都能断层扔掉，瓦克拉夫首席的力量该有多强大啊？！
“总之，黄昏教派在科尔多海域的布置，只能算是小麻烦，而更大的麻烦，还在未来。”
瓦克拉夫脸色恢复如初，凑近一些，郑重的说道：“小家伙，未来的麻烦也需要你的力量啊！”
卫恩指着自己，“我？”
“没错，就是你。”瓦克拉夫点头道：“这也是我这次特意找你来的目的。”
“自从第三纪元之后，出现过很多类似你这样实力提升迅速的巫师，有成长起来的，比如我和维洛萨。”
“当然，也有提前陨落的。”
“不过无一例外，我们这些巫师，都是‘祂’，也就是‘世界之衣’选中的守护者。”
世界之衣选中的守护者？
“我吗？”卫恩脸色茫然，他怎么不知道？
“不用怀疑，”瓦克拉夫点头道：“这一点，是我和维洛萨共同判定，不会有错！”
“这一点就连萨雷都不清楚，所以他不明白你的潜力。”
事实上，关于“世界之衣”选中者，瓦克拉夫以及其他半神也都是猜测。
普遍的认知是那位“先驱者”和“世界之衣”的约定。
这样想着，瓦克拉夫继续道：“之所以告诉你这一点，是希望你能清楚自己所拥有的潜力，并全力以赴。”
“不用担心有人会对你不测，必要时候我和维洛萨都会出手帮你扫清一切障碍。”
“哪怕对方是黎明教会、红月教会这样的正神教会，结果一样如此！”
卫恩怔怔地看着他，真的是这样吗？
“世界之衣”选中了他，所以给了他一个面板？
这样的待遇，感觉连瓦克拉夫这位半神巫师，都不具有吧？
但想归想，卫恩不可能将这些说出来……
比起古神贡萨雷斯，面板是更加隐秘和重要的东西！
“我知道了，首席大人。”
瓦克拉夫满意的点点头，轻轻抬起手指，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最后再送你一件小礼物吧，也算是解决一下学派给你制造的小麻烦……”
嗯？
什么？
不等卫恩反应过来，他就看到眼前的那根手指，似乎晃动了一下，又像是胀大几圈。
紧接着，他只觉得头晕目眩，意识向下仿佛跌入无尽黑暗的深渊一样。
那样的感觉就如同他之前提升幽魂冥想法时，进入到那片本源核心世界一般。
下一秒，卫恩便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的确来到了这片本源核心世界！
只见无尽昏暗的世界里，那颗参天的枯树下，捆绑着一道恐怖的身影……
“哦？你来了？你……”
那道身影看到卫恩出现后，胸前那张脸以及周身十二颗脑袋同时笑了起来。
但只是一瞬，他的笑容就彻底凝固下来。
十三双眼睛同时看向卫恩身侧，眼神里充斥着惊惧、慌乱，以及绝望。
“瓦克拉夫……怎么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