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杀他……”
“你不能杀他。”
“你不能杀他！”
就在景辉爆炸的这一刹那，楚天箫耳边就开始回荡这个莫名的声音，这声音仿佛远在天外又仿佛近在眼前，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试图更改楚天箫的决定……与此同时，他眼前所见的一切也都变了，仿佛来到了一个莫名诡异的空间，四处漆黑，无尽的紫气在往复循环地动着，在它们中央之人，正是景辉！
就见他已是只剩一个头颅，蛛网绑着，双目紧闭，显然没有了任何生机，但偏偏让人一眼看到他就觉得‘此人似乎可以救活’……
更神奇的是，当楚天箫“来到”这个诡异空间的同时，耳边，竟也响起了大败家系统的声音。
“滴滴……宿主杀死了小奴流真命天子……滴滴……宿主是否选择妥协，将其复活？”
“如果选择复活，倒扣宿主一千万败家金额，如果不足，抹杀宿主，好处……没有。”
“如果选择坚持要他去死，由于宿主是首杀真命天子，会降下天道惩罚。”
“请宿主选择。”
楚天箫叩起了下巴：“有点意思啊……景辉那厮都已经被我用饮神酒打成虚无了，居然还可以复活？这是怎么做到的？”
“宿主权限不足，无法得知细节……但本系统可以告诉宿主，这大致是因为宿主所用‘饮神酒’为弱化版，威力不足……但天道气运已经无法着体小奴流真命天子景辉，若要将之复活，便需征询宿主的意见……”
楚天箫沉默片刻，有点想明白了：“听你的意思，就算复活了此人，他也不再是他了？”
“是的，景辉复活后，将拥有新躯壳和新身份，但记忆仍会保存，这是真命天子的特权。”
楚天箫一摆手：“呵呵，那就偏不答应！”
开什么玩笑！从一开始楚天箫就只是问问而已，真把景辉复活？还带着记忆复活？这得是多蛋疼多脑抽多软骨头才会屈膝在天道淫威下做出的软弱抉择啊？这根本就是那些没事找事做的虐文主角才会干的傻事嘛！
我可是败家子，当然怎么省事怎么来喽。
“很好，宿主做出了正确的抉择。”系统冰冷的声音落下，“现在，判定开始……”
“你不能杀他！快救活他！快救活他！”
大败家系统的声音还未落下，就突然被原先那道声音打断，于是，楚天箫按住额头，已然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不其然……
“滚！”
大败家系统再度维持了它的威武霸气，那道声音刚要说一句‘不能杀……’便是戛然而止，显然已经被处理掉了。
“滴滴……宿主杀死了景辉，判定，拒绝复活，杀死有效……滴滴，系统将要开始升级，并将在24小时后完成升级，届时将一次性发放各任务对应奖励……”
此话落下，楚天箫眼眸一凝，饶是以他的镇静，此刻也是有点激动了起来：“哎呀，你这坑爹系统终于舍得升级啦？我被‘一级技能点’已经搞得焦头烂额了，正好，你赶紧升级，最好把什么功能都给我开了……”
“滴滴……本系统升为2级的条件本就是杀死一个真命天子，并不存在拖延升级的可能……滴滴……”
“我擦咧那你不早说？”
“宿主并没有问呐。”
“那我现在问，2级升3级的条件是什么？”
“……滴滴，宿主权限不足……”
“……你还敢不敢再坑爹点？”
楚天箫默默竖了一根中指表示鄙视，心说好在我聪明，总爱‘富贵险中求’，不然真按你系统的流程，饮神酒都还要好久才能配完呢，杀真命让你升级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心念至此，楚天箫不由得小小地自鸣得意了一番——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为了布局杀掉这个真命天子，楚天箫耗了太多的心力，如今大部分都已功成，形势大好，稍微有所放松也是人之常情。
“哦对了，系统大爷，你这么牛逼，之后的那什么天道惩罚你肯定也扛得下来吧？你……总不会眼睁睁看着宿主我被天道给搞死……吧？”
“滴滴……那是当然……本系统有义务帮助宿主解决‘杀掉真命天子’而带来的一系列后续问题……”
楚天箫闻声咦了一句，心说这不对啊，这坑爹系统怎么这次这么好？我虐真命千百遍还带售后服务的？难道……我一直以来的感觉都是错的吗？这系统其实不坑爹？
然后……
他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相信什么都不能相信这个……
“滴滴……系统将进入休眠期以备完成升级，休眠期内无法处理任何事情，所以接下来的天道惩罚请宿主自己坚强勇敢地面对，千万要顶过去，不然本系统也会崩溃，滴滴……”
楚天箫：“……呵呵，我就知道！”
“还好我早有准备……行了没你什么事了，把我弄回去，赶紧升级去吧系统大爷。”
楚天箫一摆手，而后便听得一声长音，接着他恍如灵魂归窍一样，浑身一震，四处的场景再度变得熟悉。
他一抬头看天，果然乌云密布，原先明亮的月色只剩照在自己的一角，且无论自己如何动弹，都像是被锁定了似走到哪跟到哪……
云间，隐隐可闻雷鸣之声。
“如我所料……所谓天道惩罚，就是拿雷劈我……”
楚天箫一看景辉先前所在之处，就见一缕缕残存的气运盘旋环绕，仿佛在努力“寻找”真命天子的肉身，以求将之复活，但偏偏就是“找不到”——这就是饮神酒的妙用了，只要服用之后扛得住药力，那便可以直接将真命天子打成虚空，寸寸毁灭，连肉身的渣渣都没剩下了，这些气运又如何能再着体帮之复活？
只不过……见到这些气运转来转去，楚天箫也是颇有些心动，正想着是不是可以想个什么法子把这些气运纳入怀中，它们却突然像是“感觉”到了楚天箫的意图，嗖嗖两声便一飞冲天。楚天箫试着拦截，然而发现自己可以“看到”气运，却根本无法触碰到它们，更别说强行留下……
轰隆……轰隆……
随着气运的回冲，楚天箫耳边的雷声就大了许多，不多时，一道雷电就此劈下！
“来了！”
楚天箫知道以自己目前的修为，对这种级别的攻击根本避无可避，但他经过了之前几番验证，已经确定了天道是‘无智’的！所以，它并不会‘愤怒’，而会像大败家系统一样，‘等价处理’问题……
这也就很容易推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即将承受的“惩罚”力度，将与杀死真命天子的“气运”有关，而景辉的气运已是冰点，相当于沧海一粟，这样一来，天道又怎么可能降下极大的惩罚？
就像此刻一样，如果真是天道之威，就不该只有方圆百里的乌云，而是弥漫整个京都的恐怖阴云了！
当然……
就算是这样程度的乌云，其中劈下的雷电也绝不会是易与之徒，还是那句话，天道之威太大，哪怕自己只是领受‘沧海一粟’的惩罚，本也足以致命……
但是！楚天箫也不是没有一搏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