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他来了,请闭眼 > 第68章

  “谢晗,英文名Jabber。。 。美国加州生人,26岁。”一名香港探员站在白幕前,上面映出个肤白俊秀、眉眼漂亮的华人男子,“他的父亲生前是通能集团董事长,个人资产超过十亿美金。母亲生前是一位生物学家,在他四岁那年离婚,并且放弃了抚养权。”
  这是香港警署的机密会议室,欧阳霖、薄靳言、简瑶等人都坐在台下。昨晚与鲜‘花’食人魔1号的生死对决后,根据薄靳言之前提供的画像:年龄、身形、家庭条件、剥皮案嫌疑犯资料、不在美国的时间段,以及新增的“被美国著名院校文学系退学经历”,中美警方联合锁定了一名嫌疑人,就是谢晗。
  探员继续解释道:“尽管掌握了他的资料,通缉他依然存在难度。因为他于2006年失踪,所有个人资产也转移到海外。从那之后,就没人见过他。我们怀疑,他做了整容。大家请看”
  屏幕上又出现一张男人的照片,是2013全港科幻星河奖典礼上,媒体拍到的“梅君远”的照片,与之前被虏一家人的指认也是相符的。只见那男人肤‘色’较深、浓眉高鼻,与之前的照片判若两人。
  “经技术专家分析,我们认为这张照片上的男人,做了一定的伪装,这并不是他的真容。但即使从轮廓脸型看,与七年前也有很大变化。所以,他做过整容的可能‘性’非常大。”
  欧阳霖开口:“这也就是说,我们掌握了他的姓名、身份,甚至DNA资料,但没有一张他现在的真实照片,他很可能也换了新的假身份所以我们要找的,完全是另一个人。”
  众人一片寂静,专案组长侧头问薄靳言:“薄教授什么意见?”
  薄靳言淡淡答:“同意欧阳探长的看法。以他自大而反复的******型人格,除了‘梅君远’这个小说家身份,他很可能还以现在的真实样貌、用另一个假身份生活着。
  这次他的犯罪计划中途夭折,一定会休整一段时间,筹划下一轮更‘精’密更凶残的犯罪。在此期间我们重点排查现居香港的富人阶层。如果我们比他快,就能将他就此终结。”
  阳光如同温暖的绸缎,铺撒在洁白的病‘床’上。空气里有清淡的消毒水味和‘药’味,不觉得刺鼻,只令人觉得安心。
  简瑶坐在‘床’旁,低头看着李熏然安静的睡颜。现在的他,已经全身清理包扎过。依旧是昔日英俊的眉目,只是带着几分令人心疼的削瘦和苍白。
  她握着他伤痕累累的大手,静默不语。
  而她身后半米远,薄靳言长‘腿’‘交’叠坐在沙发里,姿态淡然的陪伴着自己的‘女’人。偶尔看看‘床’上的男人……果然,还是不顺眼。不过既然是简瑶重视的人,还是除了他薄靳言之外,第二个能在鲜‘花’食人魔手下长期存活的人……倒也有点意思。
  就在这时,扣在简瑶掌心的手指,轻轻动了动。简瑶心头一喜,便见那深邃的双眼,缓缓睁开了。幽黑的眸光如同最纯净的夜‘色’。
  “熏然……”简瑶低唤了一声,已胜过千言万语。身后的薄靳言见状,也站起来,双手‘插’‘裤’兜里,低头看着‘床’上。
  李熏然的厚‘唇’还干涸皴裂的厉害,微微动了动,扯出个温暖的笑容:“来,掐我……一下,看……是不是……在做梦?”
  简瑶的眼眶一下子湿了,轻声说:“你现在很安全。我和靳言,还有香港警方都会保护你。”
  李熏然盯着她,这一刹那,男人硬朗的眉眼里,也闪过隐隐泪意。握着她的手,稍稍加重了力道,四目凝视片刻,又都笑了。
  李熏然松开她的手,看向薄靳言,手臂缓缓抬起来:“谢谢。”
  聪明如他,当然能想到自己能死里逃生,必然是靠薄靳言的神鬼奇才。这句“谢谢”嗓音沙哑,语气却格外诚挚恳切。
  薄靳言伸手,与他相握:“不必,是你命大。”
  李熏然微笑不语,简瑶也笑了,斜瞥薄靳言一眼:“他是好人有好报命大,你也不用谦虚。全靠你力挽狂澜。”
  她说这话时,白皙的脸映在阳光里,眸光湛湛柔如水‘波’。那眼神嗔怪中带着一丝爱慕和欢喜……
  噢……薄靳言眸‘色’轻敛,‘唇’角微微勾起。
  非常好。她对他的爱越来越热烈了啊。
  李熏然简单说起被俘的经过。原来当日他旧伤未愈,到医院复查,护士打了针麻‘药’,醒来后却已身在牢笼中。只能说谢晗悄无声息的渗透接近,令人防不胜防。
  薄靳言又问:“为什么他没有杀你?”如果说是为了炸弹‘肉’票,到香港随便掳个人就可以了。谢晗却带着他偷渡到香港,还一直留着命,大费周章。
  李熏然只微微笑了笑:“我记得……‘杀人机器’案时……你说过,这种有组织能力的……变态杀手,就是从折磨受害者……的过程中,获得快乐。所以……我就事事跟他……对着干,不让他从我身上……得到一点快乐。”
  不吃饭、不说话,任他折磨,任他怒骂嬉笑,只当他不存在。
  简瑶听得心疼,薄靳言眼中却掠过极淡的笑意,看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办法是蠢了点,不过也算有用。”话音刚落,简瑶就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表示抗议。薄靳言瞄一眼她扣在自己衣袖上的白皙晶莹的手指,神‘色’淡淡的没说话。但清隽乌黑的眼眸里,却有似有似无的笑意。
  而李熏然看着他俩,微笑不变。
  他俩呆到日落时分才走,李熏然一直目送他俩相携离去,直至再听不到楼梯里的脚步声,这才缓缓闭上眼。
  静默了一会儿,他深吸口气,‘唇’角‘露’出微笑。
  谢谢你们,我的朋友。我是如此感‘激’,我是如此幸运。
  夜‘色’深沉如同无边无际的黑幕,细雨纷纷洒洒,落在地上,却是无声。
  简瑶的视线有些模糊,眼前是忽深忽浅的黑‘色’浓雾。隐约间,只见一个男人‘挺’拔而立、人高‘腿’长,腰身窄瘦。看起来是那么熟悉。
  靳言……靳言……
  她踏在雨水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他。他却在这时忽然加速,头也不回,倏的就走进黑暗里……而这时,耳边突然响起轰鸣的巨响,声音很大很大,然后她就看到炽烈的火焰,从那黑暗里冒出来。
  那火焰吞没了靳言,也要吞没她!这个念头快速闯入了脑海里。
  靳言她用尽全力,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靳言泪水瞬间满溢,她慌忙逃亡间,一脚踏空,直直向下坠去!
  “啊……”
  简瑶猛的睁开眼,只见一室柔和的灯光,而窗外,夜幕黯淡,细雨缠绵。她还坐在酒店的椅子里,身上搭着毯子,手里还拿着本书。
  刚刚就这么睡着了。
  她走到浴室,洗了把脸,低头看了看表,夜里九点。
  这样哀伤的梦境,虽然明知是假的,但在刚苏醒的这段时间,心情却依旧有些难过。而她知道,令她难过的,其实不是梦,而是昨天,看着薄靳言义无反顾,走向炸弹的那一幕。
  他的淡然自若,却是她的刻骨铭心。
  她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裙,找了条披肩搭上,走进了灯光明亮的书房。淅沥的小雨是宁静的点缀,薄靳言就抄手站在一块白板前,背影安静而专注。
  白板上挂着美国加州地图,上面用红旗标明了许多地点他正在回顾当年的案件。简瑶刚想走过去抱住他,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响了。
  他转身接起,看到她,那修长而清冷的眼眸,浮现淡淡的笑意。简瑶也朝他笑笑,走到他身旁。
  是尹姿淇的电话。她来港已经有一段时间,但薄靳言一直无暇顾及她。
  薄靳言微蹙眉头:“……还没有他的踪迹。不过基于李熏然的情况,我想他活着的几率很大。事实上我认为你回大陆反而不会给我添麻烦。”静默片刻:“……随你。保护好自己。当然,我有分寸。”
  简瑶静静听着,紧紧搂住了他的腰,把头埋进去。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源于梦境的悲伤和不舍,仿佛才偃旗息鼓。
  “OK,我收到你的讯号了。”低沉的嗓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似乎比刚才低沉了几分。
  简瑶微怔抬头,便撞见他近在咫尺的双眼。原来他已经挂了电话,只盯着怀里的她,那目光很是幽沉……
  简瑶顿时微赧,松开他,低声说:“什么啊,我没向你发任何讯号。”
  “你确定?”他的头又低下来几寸,男人的气息瞬间‘逼’近,“不要?”
  简瑶脸颊发烫!这家伙为什么永远这样理所当然的直接着!他要她怎么答?
  她不理他,转身就走。然而薄靳言也算恋爱已久,早已掌控了“‘女’人沉默就是默许”的规律,薄‘唇’微微一勾,跟在她身后,愉悦的走进了卧室。
  夜‘色’是缠绵的,灯光是暧昧的,这房间里每一寸空间,每一缕气息,仿佛都因为彼此的****,染上甘甜的****。
  薄靳言双臂撑在她身侧,望着刚刚被他褪尽衣衫的娇躯,羞涩的蜷缩着,不由得长眉轻扬。
  有耐心有智商的男人,除了第一次狼狈的丢盔弃甲,之后每一次都是高规格的享受。尽管多日都未亲芳泽,他却一点也不急着‘毛’躁而入,而是目光流转欣赏着那一寸寸晶莹‘玉’脂曲线婀娜。
  “咻咻”他居然吹了一声口哨。
  简瑶躺在他的臂弯里,方寸之间,他就是她的幕天席地。正意‘乱’情‘迷’间,却听到了轻佻的口哨声,不由得脸一红:“你越来越坏了!”
  薄靳言却抬起幽深的眸,瞥她一眼:“为什么?”
  简瑶:“……”
  算了!
  然而一旦进入正题,薄靳言那“情场老手”的风范,又再次优雅的展‘露’无遗。简瑶被他专心致志的哄着亲着‘弄’着,很快就喘息不已。而他‘唇’畔笑意也加深,终于抵了上来,开始在入口厮磨钻研、寸寸‘逼’近。
  简瑶被他折腾得全身发软,抓起个枕头往他脸上轻轻拍去:“你……你……”你干脆点!该死,要她怎么说得出口!
  他却俯下修长身躯,与她寸寸紧贴。然后十指相扣,清冽而热烈的‘唇’舌,在她脸颊上肆意流连,极近挑逗。
  “我什么?”他低笑着问。
  简瑶脸颊更热他分明就懂了,这方面他总是懂得很快,并且沾沾自得。
  “讨厌……”她低哼一声,也笑了。两人脸贴着脸,边亲边笑边进入,便像是一个人,紧抱在一起。而他也毫不耽误,终于身下一个‘挺’进,只令她笑容微滞,而他低低的赞叹一声,俯下头,将她之后所有‘激’烈的喘息,深深封缄。
  这个夜晚,于有情人是甜美而缱倦的,可以暂时放下世间所有烦恼冗事,只看见彼此的真情切意。
  而于有的人,却是长夜漫漫,辗转难眠。
  尹姿淇在空‘荡’‘荡’的大‘床’上,躺了一个多小时,复又‘揉’着眉心,坐了起来。望着一室奢华空寂,竟有些难言的悲伤。
  这是蔺漪阳在香港的半山别墅,她抵港已经有些时日,只是依旧毫无进展。本来想回大陆,但又不想拂漪阳母亲的意,便又拖了几天,视察她和漪阳各自在港的产业,倒也十分忙碌。
  只是或许是忧心漪阳,这些天她总是有些睡不好,脑袋也昏昏沉沉。找了家庭医生来,却只说是思虑太重神经有些衰弱。
  她干脆起‘床’,独自走到书房,翻看业务上的一些资料。
  灯光突然熄灭的时候,尹姿淇从电脑前抬头,望着周遭黑黢黢的空间,微蹙眉头。
  这别墅是独立供电,从无停电发生。却不知是出了什么状况。
  “张妈、张妈!”她扬声喊佣人。
  楼下却无人应声。
  她内心微惊了一下,从桌前起身,就在这时,外面楼道里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
  “尹小姐!”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也许是因为跑得急,还微微喘着气,“非常抱歉,别墅的变电器出了点状况,已经在修理了。”
  他恭恭敬敬的将一盏灯放到书桌上。尹姿淇略略放心了些,借着灯光望去,隐约可见男人清秀而年轻的容颜。
  她礼貌的笑笑:“谢谢,你是?”
  年轻男人微微一笑。
  “我是蔺先生在港的贴身保镖之一。”他的嗓音纯净而清亮,仿佛带着某种令人心安的力量,“很高兴,今天与你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