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疯了......”
走在废弃的平原上，陆羽看着自己的手臂上缺了一大块肉，忍不住苦笑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这么做，现在想起来遇到那种诡异的现象居然没有第一时间逃跑，反而是像中二少年一般割了自己一块肉去喂养植物，想一下都觉得好羞耻，而且那类似幻境一样的场景中有太多的破绽，当时的他居然没有发现，这无疑让陆羽对自己的智商更加的担忧。
明明是一处荒废的平原，他居然在那里见到了绿草地的树木。
还有那个人口中说他自己养了三万年的树......
人类的寿命才多少？哪怕是最强大的结界师寿命也不过三百年罢了，可幻境里的人居然说他种一颗树就花费了三万年......那他是活了多久的岁月？
人类有那么长的生命么？
还有轮回、转世、这种不靠谱的事情，当时的他居然信了！！！
“我一定是疯了”
摇摇头，想起那个持枪男子头顶连守护都没有，更别说等级一类的事情，就是这么明显的漏洞他都没有发现。
某人越发的头疼起来。
“智商得充值了啊......”
略显蛋疼的嘀咕了一句，一行人继续像远方行去。
在更远处，已经能看到山岭的痕迹。
......
在陆羽走后没多久，场景变得虚幻，那座已经隐去的土包和小树又出现在原地。
“你是神仙吗？”
小步走到持枪男子不远处，书词眨巴了一下眼睛开口问道。
树下男子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好，与陆羽见到的样子不同，现在他右胸处被开了一个血洞，也不知是被什么物种伤到的，虽然伤口在快速愈合，可那泛着淡金色的血液还是自男子胸口处不断流出，滴落在草地上被土地吸收。
对于身体上的损伤，男子倒不是很在意，这会儿看到书词跑过来问话，恒古以来就在微笑的他，却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离我远一些，否则我会忍不住杀掉你”
男子正说着，他的身后居然冒出一张凄厉的鬼脸，吓了书词一跳。
看到书词的样子，男子眉头挑了挑，下一刻那像他扑去的鬼脸就被一层白光包裹着扯进地下。
“怎么死了都不老实呢，乖乖做肥料多好”
这般向树干处说了一句，男子回过头看向书词。
“你还有事么，没事的话走远点”
说完话，他又是半靠着树干躺了下来，真是让人不敢相信，他在受了这么重的伤时居然还是这般懒散的样子。
小丫头点了下头退后了两步，之后有些怕怕的开口道：“那个，你是神仙么？”
她的两只小手在身前摆弄手指，一副纠结委屈到让人心痛的模样。
而他面前的男子似乎不吃她这一套，见她做出这幅模样，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飞花落叶，一瓣白色花瓣在书词的脖颈处留下了一道伤口，鲜血不住的流传，落在地上溅起血花。
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呼吸，吸入的空气中附加着大量的血腥味，书词连忙去捂住自己的脖子，可这却是无用的，逐渐的书词的眼睛显得有些空洞，最后挣扎着倒在地上，一只手还像陆羽离去的方向探去。
“平生最讨厌绿茶婊，就你这点道行想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还嫩了点”
就在书词意识已经模糊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这样一句话。
血被止住了。
......
等书词在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等她起身时，发现男子依然靠着树干上，仿佛这一天都没有动过地方，不过书词却在他的身体上看到了两处血痕。
在她晕倒的这段时间里，男子应该经历了不止一场战斗。
这般想着书词面色变冷，她看着男子开口道：“你既然不是神仙，就是妖魔了吧”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会儿她没有继续卖萌，不过也没对面前男子抱有什么敬畏的态度，就像面对一个普通人一样问了一句。
树下男子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男子的目光很温和，但被他目光注视的书词却感觉男子仿佛能看透她的内心般，让人忍不住在心里冒出一股寒气。
想了想她又开口问：“可以问一下，为什么你没有守护随身么？”
对于这个问题，书词已经疑惑了好一会儿，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会冒险的找上这名古怪的男子，要知道哪怕是那条青蛇一般的大妖，也不能做到完全隐藏守护，只能把自己的等级隐藏起来，而不是像面前男子这般根本让人看不清跟脚底细。
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问题。
如果能掌握这种手段的话，她的生存能力无疑还能在增强一截。
不过她的这个问题在面前男子看来却有些搞笑了。
男子指了指她的头顶：“你说的是这东西么？”
书词点头。
下一秒她的眼睛就瞪得滚圆。
就见男子头顶居然出现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守护，之后守护的颜色开始不断变化，从灰色开始一直升阶到金色，之后又落回灰色，数字也是自一开始不断攀升，一路升到十几位数......
“这玩意有什么用？”
男子看着自己头顶那一串儿的九和后面的省略号，有些好奇的问道。
“额.....”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话题，有趣到书词都不知该怎样回答。
生命自出生开始就接触这陪伴它们一生的守护，代表着它们的实力、底藴、武力、让人去判断成就、做出应有的姿态。
懂事了，家里的父母会告诫他们，不要去招惹那些拥有强大守护的人。
可现在被眼前的男子一问，书词忽然感觉守护什么的，对他真的没有什么用处了。
无论是谁，当他看到这一串的九，都不会在对守护抱有什么期待了吧？
面前血淋漓的事实告诉她，这玩意真的没有什么用！
“你是怎么做到的？”
书词指了指男子头顶那一串的数字，和后面已经显示不出来的部分，疑惑的问道。
男子眨了眨眼睛，一脸的无辜。
“我刚刚把世界意识玩坏了，让它帮我弄一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