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大唐万户侯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奇袭安西城
  围城已有十天寒归王军组织起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始终未能攻破东城东城筑在半山腰上是唐朝筑城使竹灵倩所建也正是这座城引了去年的寒人暴乱它不同于当地的夯土矮墙城墙用清一色花岗岩砌成修得高大坚固又占有地利再加之寒人攻城武器落后所以寒归王拿它毫无办法只能用围困的办法使它断粮最后屈服。
  这一日寒归王和往常一样遥望城池直到眼睛酸才闷闷不乐的回到城堡他的城堡是临时修建结构简陋仅能住百人这却是因寒归王不适合住大营而专为他所修里面住有他的妻妾在城堡两旁则是连绵不绝的营帐里面住满了骁勇的寒族武士。
  父亲花豹那边可有消息
  寒归王刚回到房门口他的儿子寒守隅便急不可耐迎上前询问寒归王瞥了他一眼见他满眼急切心中微微感到不快便摇了摇头不理会他但寒守隅并不死心仍然追问道:花豹去了也快十几天了不会抓不到人不敢回来吧
  寒归王停住脚步回头盯着他眉毛倒竖斥道:你今年也有三十岁了吧还这般不成熟你除了女人还想什么这么多战士浴血而战难道就只是替你夺个女人吗
  寒守隅见父亲怒。吓得低下头一声不敢吭他不明白中午父亲还和他讨论花豹抓住阿婉地可能性怎么这会儿就翻脸了呢寒归王见儿子被自己几句狠话便吓着心中更是生气一把将他拉坐下狠狠瞪他一眼。道:你记住了那个什么阿婉抓住了也要给皮逻阁送回去不是给你享用的。
  可是咱们辛辛苦苦不就是为.经冒火后半句话便咽了回去。
  蠢才寒归王一拍桌子连段如箭都知道我是借题挥。你是我儿子却不明白我看你是长了个猪脑子今晚上就给我滚回安西城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寒归王怒气冲冲地朝门外走去一掀门帘迎面却撞到了一个柔软的身体他举拳要砸待看清对方的脸上的娇媚一腔怒火早飞到爪洼国。回头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屋里胸腹间升起另一种火气。他眼光炽热盯着她的胸脯低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被他撞的是皮逻阁的大女儿。叫做如玉按照皮逻阁地安排她嫁给寒归王的儿子即刚才的寒守隅她生得细腰丰臀对男人天生有好胃口寒守隅白面书生哪里能满足她。一来二去她周围的侍卫甚至连她的公公都与她有一腿。她皮肤虽白却有些干涩杏眼含春细眉挑情长相颇似她妹妹阿婉可并没有阿婉那样抢手这也难怪要娶这样的女人为妻恐怕没有几个男人愿意。
  如玉除了勾引男人拿手外还有另外一个本事窃听她地耳力于常人是属于隔墙有耳那种当然她除了喜欢听别人夫妻密事外还常常给父亲带来许多有用的情报比如刚才她便听到了寒归王的借题挥只是寒归王出来得快她没躲过。
  听寒归王问她为何在这里如玉颤身腻笑用她那鲜红的玉指轻轻在公公额头上一戳老姜头你说呢
  说完腰肢轻摆仿佛带着勾子一般慢慢带着寒归王进了她的房间.
  刚下过雨一轮阴暗的圆月挂在黑郁郁的土丘上空被遗弃的村子里尘雾弥漫残破的门窗在风中摔打密浪般的松树林随风起伏出巨大而空洞地声音杂草被踏进泥里大块的泥土却被翻出散着新鲜腥味这里是东高原一条秘密小道穿过河谷蜿蜒南行这就是狼群和鹿群踏出来地捷径从这里可以沿河直接穿过七星山和奶头山间狭长的谷地绕过东城直扑寒归王地老巢安西。
  一队骑兵沿着狼道疾驰而来将道上的泥水踏得四处飞溅停步李清手一招身后数百骑兵闻声则止。去那边松林里等侯。一群骑兵又转头向土丘驰去穿过浅浅的河水溅起黑亮的浪花在急中离开小道弯向小河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高展刀尚没有回来李清决定在黑松林暂等他的消息过了约一刻钟隐隐有马蹄声传来这却是阿婉和她的属下。
  李东主我家小姐有请。
  忠叔气喘吁吁赶上来他开始有些怀疑李清的身份普通的商人哪有他们这般本事和狠心竟将追踪地五百多人杀得一个不剩连掉下山崖未死的人都被补上一箭。
  李清随他来到松林中地一块空地上阿婉刚从马上下来月光下可见她脸上的汗珠在微微泛光见李清过来她用略带埋怨和困惑的目光注视着他你不肯去南诏倒也罢了可你答应送我回东城现在它早就过了你这是去哪里
  李清微微笑道:东城已被寒归王包围你回去也进不了城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为了让你能回家不要多问跟我们走便是。声音虽然轻柔却话语却不容违抗。
  阿婉眼光中流露出担忧轻声提醒道:可是你们要去的方向离危险越来越近。
  李清傲然一笑腰挺得笔直饱经风霜的眼中充满智慧语气坚定而自信我当然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明日一早我会让寒归王跺着脚跑回来。
  阿婉感觉到他灰斗篷内似乎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她不由一呆想起她陌生的丈夫两人年纪相仿一个生活在他父亲的羽翼之下一个却率领一群死士要去虎穴夺虎子。
  在他高大的身影下阿婉又长又直的眉毛渐渐弯成圆深潭一般的眼睛流露出少有的软弱她默默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东主高统领回来了有重要情报。松林外有士兵轻轻唤他。
  知道了。李清回头又对她道:我会让你呆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若不回来你哪里也不准去
  说完李清大步离开松林阿婉回头望着他洒脱的背影远去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马蹄上包了厚厚的蜀锦一群骑兵快而无声地在星夜里急驰飞奔黑咕隆咚的世界在他们身旁飞掠而过风声呼呼在耳际轰响二更时分他们抵达了寂静无声的安西城一条宽阔的河流在昏暗的月光下宛如玉带穿城而过四周群山环绕象一个一个的窝头耸立在东高原
  吊桥高高挂起城墙上偶尔可以看见士兵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过静夜中隐隐可以听见更夫的梆子声靠近城门又折道回去。
  我们可以从河中潜进城内我试过河里的铁栅栏已经朽烂水很冷还有水蛇来缠你的脚.白的脸依然是铁青色声音有些抖但此时众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没有人想听他对潜水的诉苦只要他赶紧下水。
  万般无奈高展刀只得脱去上衣众目睽睽之下着同样铁青的上体率领十名手下向离开树林猫腰向河边跑去。
  将军我去帮他一把武行素回头向李清请示李清点了点头武行素随即脱下上衣露出一身黝黑精壮的肌肉斜挎一壶弩箭左手高举一支冰冷的钢弩尾随着高展刀迅奔去。
  只见十几个人头在河面时而冒出又潜下去在很远的地方再次冒出高展刀的十名手下都有武艺在身在江湖上也称得上高手很快他们便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
  且说高展刀率领手下已经游近城门骂骂咧咧的嘴巴终于合上安西城的守军并不多只有八百多人却十分尽职尽管已是半夜但巡逻队的脚步声依然不时传来尤其是四个城门是他们防备的重点高展刀他们要进地却是个水门。紧挨6地上的北门白天允许小船进城到了夜间粗大的铁栅栏便放下来一直伸到水下一丈处一般人潜水也很难逾越但高展刀的凭恃就是铁栅栏的一根铁条已经锈烂可以容他侧身进去。这是他几个时辰前现的。
  可当他再次摸索铁栅栏时意外却生了现在在铁栅栏和刚才不一样他一抬头这才现刚才快要被他扳断的铁条正高高吊在空中。竟然有两个铁栅栏现在已经换成了另一个铁条都如手臂般粗而且是新打制高展刀竟在水中流下了冷汗怎么办虽然不是他的责任但过度自信使他没有留下后路难道这次偷袭就失败了吗或者等到明天白天再混进城去
  虽然方案可行但他地好强心还是让他摇了摇头不行今晚一定要拿下北门。他仰视城墙约四丈高。墙壁十分光滑再高的轻功也上不去。
  高统领。我这里带有一只飞爪一名手下从囊中取一只飞爪绳索足有六丈长高展刀大喜接过飞爪从水中爬出来用力向城墙上抛去但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根本就抓不住城垛内边缘。
  让我来
  随后赶来的武行素从高展刀手上接过飞爪绑在弩箭上。往后退了几步他端平强弩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对准了城楼上一副粗木三角架手指轻轻一抠长长的抛物线精准地穿过一尺宽的三角架飞爪被牢牢地固定在三角架的缝隙中。
  成功了众人齐声低呼脸上都现出难以抑制地喜悦互相击掌庆贺。
  好了快上吧容易被现。武行素依然面无表情。
  高展刀纵身一跃抓住绳头借着绳索的力三下两下便翻上了城墙身形消失在夜幕之中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串烤青蛙长长地吊在空中.
  不知过了多久城墙上的巡逻士兵象一排同时被砍倒的树忽然消失随即北城门的吊桥吱吱嘎嘎落下北城门也轰然洞开李清喜出望外手中长剑直指安西城低吼一声拿下安西城抵抗者格杀勿论
  已经不需要蜀锦包蹄三百匹战马的蹄声如平地滚过的惊雷飞驰杀进安西城踏破了寂静的夜惊醒了人们的酣梦父母捂住小儿的哭喊躲在屋子里惊恐地听着街道上传来地阵阵喊杀声大街上箭矢如斜飞细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死亡的弧线密集地射向安西守军。
  李嗣业抡动一百多斤地陌刀这位大唐第一陌刀将浑身散着凛冽的杀气如劈波斩浪又似虎如羊群一丈地身高骑在马上仿佛天神下凡在寒军中所向披靡直杀透一条血肉之巷。
  而南霁云单枪匹马从北门一直杀到南门他象一条白色的龙在低空游动枪似梨花飞舞宛如赵云再生弓弦响处便有人翻身落马三百骑羽林军的精锐不到半个时辰便将安西城守军清理得干干净净.
  点火将粮库烧掉一粒粮食都不准留下李清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阳明要不要让百姓把粮食拿走。高展刀望着满仓近万石粮食要被烧掉着实心疼。
  李清摇了摇头烧掉一粒不留
  高展刀还想说什么李嗣业上前按住他的肩膀道:阳明做得对粮食给百姓等于还给寒归王只有毁了寒归王的存粮这仗才打不起来。
  片刻之后安西城内冒起了浓浓的黑烟夹杂着烈焰腾空直冲云霄仿佛是一座巨大的烽火台在告诉百里之外的寒归王他地老巢已经被端掉。
  天渐渐地亮了晨曦初露东天抹上淡淡的金光数百匹战马从安西城奔出迎着高原上地朝阳向金光最灿烂处飞驰而去。
  又过了二个时辰闻讯的寒归王开始从东城撤军一队队身着黑色军服的士兵在大道上急奔跑后面跟着上百辆马车东城外到处是来不及收走的帐篷和辎重城上的士兵们呆呆地望着这一幕不知生了什么事情但很快欢呼声便淹没了整个东城。
  在一座山丘上十几骑从人拥立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年轻女人远远地望着南撤的寒归王大军她的眼睛里透着惊讶与敬慕脑海里在回荡着他说的话明日一早我会让寒归王跺着脚跑回来她那颗早已麻木的心开始回暖一根最柔弱的心弦悄悄地被拨动了。
  一直到大军从她视野里消失她才现身边多了一位英姿勃勃的年轻人微笑着注视她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显示出他自信和骄傲在他的身后数百骑兵整齐排列个个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喜悦。
  她羞得满脸通红猛地掉过身子李清一声长笑走吧我现在送你回家。
  家阿婉心中一阵苦涩仿佛从云端一下子跌进了残酷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