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武侠小说 > 鸿蒙百辟 > 第三百四十章 清酒笛声
  ??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之所以这般模样,大抵也只是因为有些惊讶的缘故,那页面之上,道德经这三个字,异常的明显,这一刻,他自然知道那所谓的君大叔到底是什么人了,荥阳城初见,一个神秘莫测的怪老头,难怪瞧着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个人有些不正常,但当时寒潭衣也没有太去在意,但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料到,这个人居然还会和那传说中的君家有着这么深的关联。
  “那现在师妹和苏老头怎么样了?”顿了好一会,寒潭衣才开口问道,他的心里面到底是想要去问谁,自个也说不清楚,可当着独孤梦的面,还是收敛一些的好,女人嘛,没必要去顾及她们脾气的好坏,怕的就是她们吃醋的时候,别说报复之类的举动了,就算是那迎面而来的酸味,也不是谁都能够轻易忍受得了的,寒潭衣是个崇尚率性恣意的人,至少对这一幕更加的敏感。
  独孤梦反应得都是很正常,其实说起来,无非就是寒潭衣自个的心思太复杂,想得太多的同时,担心也有些过度了,这个小妮子被他这么一问,那手顺势的拉了一根板凳过来坐着,甚至还缓缓的倒了杯茶,看起来就像是要刻意的来和对方讲上一出一般,说书的味道十分的浓郁,这样也好,有些话原本就不是轻易能够说得完的,满满的讲,满满的听,反正他腿脚不便,有的是时间,这若是一两句话就说了个清楚明白,那后续的时光,又该怎么过呢?
  这里依旧是那般模样,虽然在这儿呆的时间和一个人的一生比起来算不得长,但四五年的光景,还是不算短,若再加上许许多多的故事纠缠在其中的话,那怀念的感觉就会越发的明显,流水缓缓,伴随这那隐约只有一点残留的亭子,以及那溪水中的游鱼自由自在,瞧起来就像是那些光景都还在昨天一般,可翩翩的,时间这种东西,就如同白驹过隙,你稍微一个不留神,它就会从你的身边消失,而且是极为干净的那一种,连痕迹都不会留下太多。
  要知道,那一年,苏老头不过也只是个中年人,更别说他口中那主人了,邵东华可谓是年少俊朗,豪气凌云之间配上那天下四杰的名声,恐怕整个江湖再也找不出来有谁能够比他的明天还辉煌的了,那是在三狼之战的前夕,抬头望月的时候,这个少年人曾经问过苏老头,若是让你选,是要那井中月,还是镜中花呢,这个问题,那怕到了今日,苏老头都还没有得到答案,不都是虚无缥缈的存在吗,就算是选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主人,你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轻轻的叹了口气,苏老头又喝了一口酒,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荥阳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无论是那种情况,他都明白,酒这种东西,是注定戒不掉了,戒不掉就不戒,这原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别人喝酒是为了浇愁,而他呢,纯粹是因为无所事事,用来打发时间罢了,若是水玲珑还活着,当着他的面,定然是要去嘲笑他的,既然无论如何都喝不醉,那还喝啥子酒,不如直接就喝水得了,前者是一种浪费,而后者呢,至少还可以节约一点酒钱,可她到底是不在了,自个也就用不着有所顾忌。
  想到这儿的时候,他又猛喝了一大口,葫芦原本就不大,那经得起这般的折腾,眼瞅着就要见底,他忽然间有个奇妙的想法冒了出来,这葫芦往那溪流中这么一扔一收之间,又是大半葫,晃动的时候,还有些叮咚作响,单轮这声音而言,似乎和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可喝进嘴里面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很大的区别,就算是心里面再怎么的告诫自己,任就没有什么用,毕竟是那种完全不同的东西,又那有说一样,就能一样的呢?
  他的嘴角又往上轻挑了几分,那嘲笑的姿态十分的明显,就像是在讥讽着自己这般的举动的一般,可即便是如此,他手中的动作仍旧没有停下来,就这样的,也挺好,反正要的就是那种淡然的感觉,苏老头知道,这山头,曾经有过它该有的辉煌,就如同蓝莲教一般,终究也有走到尽头的一天,到头来,能够陪伴着它的,也就只有自个这个糟老头而已。
  和他相似的,自然还有太多的人,达瓦卓玛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不过和苏老头不同,前者做下这个决定,可没有半分的唐突,她有自个的目标,而且为了这个目标,行动还显得十分的坚决,那木屋啥的,虽然修葺得远比齐王府小太多,可住在这儿的时候,她却觉得异常的舒坦,至于为什么,那原因其实也很简单。
  墓碑三束,并排而立的时候显得十分的显眼,特别是当阳光照耀其上,那些个清脆的草叶折射出霞虹的时候,让人瞧着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触,那儿埋葬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道天风,萧景昊,东方明月,这三个名字,在这庙堂也好,江湖也罢,那可都是些响当当的称号,时至今日,在那些说书人的口中,也从来没有少过这三个人的名字,可那又如何,还不都是过去式,若不是有碑名作为佐证的话,又有谁能够想到,这乱石堆砌而成的墓穴中,躺着的会是他们呢?
  达瓦卓玛缓缓的掏出袖口中的长笛,轻轻的吹奏了起来,声音虽然不算大,但那种清脆感,却十分的浓郁,过往有太多的不舍,有太多的放不下,此刻都寄托在这笛声之中了,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女人越来越明了,这世间,原本并没有什么东西,是忘不掉的,如果有,那就只能说是用来忘却的时间还不够长,这笛声也不知道吹奏了多久,或许直到某个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才选择停了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