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混血八旗 > 第八十二章 筑巢
  果兴阿如果真的有可以瞬间提升战力的方法,早就带兵出城砍死黄达平了,怎么会被黄达平堵在城门楼子里不敢动。他所谓的万人敌之法,需要加一个前缀,防守万人敌。如果说于文道是五行属木,那果兴阿绝对五行属土,清军走到哪里都是带着铁锹和铲子的。
  一个土加上一个木,不是杜字,是土木工程。在荒村挖土挖的不过瘾的果兴阿,开始给于文道出主意挖洞了。在果兴阿勾画的美好蓝图里,七巧镇将被彻底掏空,一切生活物资全部转入地下。太平军来攻之时,青壮先在城墙防守,一旦城墙失守,全城转入地下,开始和太平军打地道战加巷战。就算太平军把七巧镇的全部地表建筑都拆了,也还得挖地三尺,不然就别想占领这里。
  七巧镇的面积是荒村的十倍有余,太平军不出动数万大军,耗时数月,根本就不可能挖开庞大的地道网络。而且果兴阿还建议于文道以后有时间,挖一条通向北山的逃生通道,即便真的有被人挖出来的那一天,百姓们也可以逃往山里,忙着挖土的太平军定然不会分兵追击。
  “大人高才,文道钦佩之至!”听果兴阿白话完,于文道彻底被震撼了。
  “不是我想到的了,北宋杨六郎的主意,河北那边好多的地洞都是他们挖的。”果兴阿不能扯八路军武工队,但还是有先贤的,杨延昭就在河北地区挖过极为庞大的地下防御网络。
  于文道的办事效率,也把果兴阿给吓了一跳。中午告辞之后,下午就撤了一半的百姓下城,各家各户开始准备挖土的工具,连木料砖石也是样样齐备。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大梁,就拆毁城里的房屋。忙活了一夜,第二天果兴阿再见他的时候,百姓们居然已经准备好一切,只等待动土开工。
  看着桌案上铺开的七巧镇详图,果兴阿有点发傻,他很希望黄达平现在攻下城,缓解一下他的压力。昨日规划的时候,果兴阿虽然说的豪情万丈,实际上他也就是重复了一下当初在荒村的构想,根本没具体想过在小南京该怎么搞。
  “大人,有何不妥!”看着果兴阿公鸡刨食一样在详图上划拉了半天,于文道关切的问道。昨天听了果兴阿的想法,于文道就醉了,回去又想了一晚,他更是沉迷了。可以说现在于文道对于人生和未来的全部希望,都押在这个地下防御体系上了。可现在总规划师果兴阿,好像中邪了,一语不发,对着地图就是一顿笔划,脸上都见了汗,于文道更是紧张的要命。
  法国人的马奇诺防线、忍者神龟的下水道、日本鬼子的松山坑道、东宁要塞等等,像过电影一样在果兴阿的脑子里闪过,问题是好像都有点不靠谱。突然果兴阿想到了一个合适的方案,准确说是几个方案的合体。
  地表就按太行山区的谢氏古堡那么搞,将全镇所有的院落建筑群,以内外暗道连成网,整个镇子全部用明暗道联通,并利用城内的二层楼房、鼓楼等制高点,构建成立体防御网络体系。地下先吸取地道战和荒村地堡的经验,再仿照鬼子的硫磺岛坑道,构筑地下防御和反击地表的立体网络。
  果兴阿定格了半天,然后突然像机关枪一样狂喷了足有一刻钟,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镇住了。于文道更是呆呆的说不出话来,视果兴阿有如神人。又推敲了一遍大略的细节,于文道美滋滋的抱着施工图走了。果兴阿却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开金手指其实也挺累的,毕竟在回忆中找到几个特定的细节十分辛苦。
  接下来的十几天,太平军偃旗息鼓,清军开炉铸炮,百姓们疯狂的挖土,所有人好像都找到了自己钟爱的事业,暂时放下了相互厮杀的业务。果兴阿平时无事就去视察下工兵们铸造火炮,或者和姐妹花在城楼里瞎闹。但一次去城内指导村民们挖地道的时候,果兴阿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为了防止地道塌方,所以地道里隔一段就要用木架顶住,清军不久之间也干过这个活。但清军都是用三个长木梁搭一个长方形的框框起来,但是果兴阿在百姓们的工地上看到的只是一节一节的小木块。而在地道口看的时候,果兴阿发现百姓们的地道里也不是方方正正的,里面都是拱门型的结构。
  “这个,怎么做到的?”果兴阿很好奇。
  “榫卯而已。”于文道拿起了几块木块拼在了一起,然后又拿过一些小木条,向结合部位一插,几个木块便牢牢的连在了一起。如果不是缝隙不能被完全掩盖,几乎和一整块木梁没有区别。
  “这个就是榫卯结构啊!”果兴阿也拿起几块笔划了起来,像搭积木一样非常有趣。
  “正是!青壮都要守城,妇孺和老人掘土已经颇为疲惫,大的横梁木柱搬运不便,便用了这个应急的办法。祖上都是木工出身,这东西小时候都玩过的。”于文道笑道。
  “什么形状都能拼出来吗?”果兴阿有些好奇,起初以为只能是简单的连接而已,但是看着于文道居然拼出来了个圆形,果兴阿立时来了兴趣。
  “大体上常见的都行吧!剡木入窍也,谓之“榫”,木端之入孔处,即为“卯”。榫卯相接,可成器物。”于文道背书一样说道。
  “你搭个桥给我看看好吧!”于文道掉书包,果兴阿没怎么听懂,不过他很想看看能不能搭一座桥出来。
  于文道没再废话,干净利落的拼接了一座微型的拱桥出来,不过中途也有几处是拼接不成的,他自己动手加了几根大木料进去。于文道的拼搭的木桥并不美观,但颇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