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村里有鬼 > 第二百六十四章大个李子
  这突如其来的局面如青天霹雳将二娘们击的万念俱灰,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大婚之日竟是小娥离开他之日。!这些日子虽然他没有和小娥结婚生子享天伦之乐,可也是他有生一来最甜蜜的幸福时光。小娥虽然说不有多漂亮,但他知道小娥心眼好,愿听他白话不嫌他伪娘。
  虽然小娥也有一般家里娇生惯养的习‘性’,但她有‘性’格也有善良。二娘们记得那次在集碰一个卖李子的,那李子特大有‘鸡’蛋那么大,紫红紫红的。李子多产于南方,那年头南方水果根本到不了这儿来。不知那一次是怎么回事,一个‘妇’‘女’用包袱在集摆着几个李子。
  那‘妇’‘女’一嘴的江西遂川口音,也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但大致意思好象明白从南方过来走亲戚,把车钱‘弄’丢了只好把自己带给亲戚的土特产卖了,再买张车票的意思。
  当时是物质匮乏的年代,好多人都没有见过这南方李子。不认识这东西都围着这年‘妇’‘女’看稀罕,象葡萄葡萄不知大多少倍,象苹果‘色’和个头又不是,更甭说知道是什么味了。大家都猜疑这究竟是什么玩意,是甜的酸的苦的辣的,都摇摇头说不来。
  有人问及价格那‘女’人稀里哗啦的拖腔拐调的说不明白,好象她对我们这地方言略懂些,因为急得她也是脑‘门’子直冒汗,象拉了犁背了瓮摔了伤‘腿’打坏了磬。后来有人说你白话不明白你干脆在地写,写这个都看的懂。
  ‘女’人明白了点点头,从地拾了一片瓦砾片,在地划了一道。大伙一看哦一分钱一斤,也行。有人开始掏‘弄’口袋,‘女’人又急了又蹦又跳又摆手,意思是不是那么回事。大伙不明白了又开始盘问,‘女’人又稀里哗啦拖腔拐调们划,好象是说一分钱一个。大伙撇撇嘴,德‘性’吧!还一分钱一个了,也不问问你本人值几分钱?
  你倒贴十块钱俺光要钱也不要你?你个南方佬坟不拿烧纸,出来糊‘弄’鬼哩吧?你是以为‘弄’点稀罕物把北方人当傻子耍吧?还是你以为北方人都是大地主刘彩?刘彩的弟弟刘辉替他撑腰也是四川人呀,你真得走错地了。
  不过也有人想买两个灰去,尝尝鲜呗管它什么味的,一家人也是扔了盒火柴钱。那年代是二分钱一盒火柴,现在分钱‘毛’钱都不计。那时代钱真是的是钱,于是有个别人想拿二分钱买两回去。白‘色’的二分硬币在阳光里泛着银光,是人们喜欢那种光泽,爱戴追求的光泽。
  用这银光换紫光灰去也有可能撞老婆的灰眼光,尝不成鲜再让老婆灰一顿那真叫灰了。不想被灰别买不卖又稀罕,二分火柴能用一个月,买二李子两口。老婆虽没过完小也没有进过扫盲班,可那头炕凉那头炕热也分的清。
  一个个大老爷们权衡利敝,内心在因这一二分钱做复杂地思想斗争。脑‘门’都冒出了汗,有的把钱捏在手里只摆‘弄’,有的揣在口袋反复搓,有的递到半道又犹豫在托在手心里只颠倒。
  那‘女’人看看又有人递钱想买李子,只是扫了一眼又开始稀哩哗啦拖腔拐调摆手摇头划了,这一次一次闹的还欢,似乎不知谁把她家孩子推了井里了,还是他男人跟那个野‘女’人钻‘棒’子被她逮住了似的。蹦呀跳呀喊呀叫呀的唾沫星子能喷出老远,闪光亮化作弧形落在周围人的脸、身、‘腿’及脚。
  人们躲避从那南腔北调满是黄板牙的嘴里喷出的不明唾液,好象又多大的杀伤力。‘女’人所到之处众便东倒西歪前仰后合,如风刮风铃又似钟锤摆动。然而这最可悲的是这异地‘女’人却浑然不觉,仍是喋喋不休的讲她的话,自以为自已是世界有名的演讲家温斯顿.邱吉尔、甘地、富兰克林·罗斯福。
  好象她不是在变卖她的土特产挣路费,而是发动什么运动搞什么政变。一个穷途末路的人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企图让人们变成穷奢极‘欲’状态,自已也瞬间成了苏珊·安东尼,她也想做当年这位美国‘妇’‘女’运动的领袖与组织天才,著名的雄辫家。
  只是她想的好象有点多,在这里看她演讲的人眼光里分明透出的是看耍猴的目光。离她覆复世界的雄心壮志差了十万八千里。她没有恢心的意思,凭什么恢心?即便是看耍猴也有个较嘛,这儿越聚人越多证明这儿并不耍猴的差嘛,真有耍猴的在旁撂场子恐怕还真没有这些人!
  人是这么怪,本来听不懂英语还偏偏去学英语,显得自己高大尚。老担心出去怎么和外国人‘交’流,可是自已的古汉语却一窍不通。有本事让国话成世界语那才是本事,越惊异的事越稀罕,‘弄’一口流利的英语,回了老家一句家乡话也不会说了。
  这如同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声音,让这儿人着实耳目一新,一堆大个的李子也让人刮目相看。现在说起来也许是个笑话,但当时封闭而落后的年代确实你想不到。
  这与年代有好大关系,大家在超市早已熟视无睹的弥猴桃,据说是当年秦始皇去仙岛求的长生不老果。现在你一天吃十斤也也吃的起,可是也保证不了你长命百岁。这是时代与认识的关糸。
  人越聚越多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有一个好象见过世面的人,从人群走出来说:“这位大姐,你慢慢说尽量接进普通话行了,这儿人听不懂你那方言俚语。”
  这么一说‘女’人才把语速慢了下来,似乎明白了刚才人多并不是全冲她的李子来的。也不是她讲演获得了什么巨大成为,跟做‘妇’‘女’领袖没有任何关联。还是想想自已怎么回家吧。这是燃眉之急也是关糸着她是否客死他乡的重点。
  虽然那声音没有变,个别的方言字也常常蹦出来,但她后来讲的众人大致也听了个明白。她说,大伯大婶们,你别以为我从老家‘弄’这东西容易。我们老家也非常稀少,我是通过好多人托关糸才搞到了这么一点。这种李子只有一块地生长,有好多人把这种苗木移到其他地种植,种出来的却和一般的一样小。再也长不了这么大个,可能那块地的土质与别的地方不一样吧。
  我们那儿的李子是多,但个头都如大枣。唯独这地方有四五棵这样的树,我是为了看北京的亲戚,主要是求人为‘女’儿治病,卖了家里的家具换了个钱,然后又通过关糸买了这几个果子的。主要是拿别的物件怕人家不稀罕。
  本来车票一直在杯里揣着,那成想走到这儿又查票,再翻票没了。不知什么时把票丢了,想补票吧身钱又不够,人家说什么也不让坐了。把我轰下车来没办法我只好流‘浪’至此,我把这些东西卖了凑个车费去北京。希望大伙帮帮忙,高抬贵手给俺一条生路。
  ‘女’人磕磕巴巴啰哩啰嗦让人连猜带‘蒙’地搞清了她的意思,原来是让人推下火车的异乡‘女’人流落至此。那你扔下这点破果子走呗,该想什么办法想什么办法。拿这个当路费有点难,一分钱一个还不卖你想咋滴?
  这会‘女’人哭了,眼圈红了她说她想‘女’儿,‘女’儿得了绝症急需救治。她从家里出来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家里的‘女’儿怎样了,不想又在这耽误了一天。即便是都把这个卖了才仅够车票钱,我想大伙义买给我凑个路费。我不想得到更多。
  众人一看这‘女’的可怜巴巴,算了一分钱一个一个吧,一个大老爷们拿灰去,老婆愿灰灰吧。于是纷纷要掏钱买。可是当人们递过贰分硬币时‘女’人却又摆手又摇头了,用瓦砾片在土地大大写了几个字“一‘毛’钱一个”。
  众人一看轰地一下散开了,这个‘女’人穷疯了!百分之百的穷疯了。闹不好让列车员从车往下轰时脑瓜子撞车‘门’了。有人说也可能摔了个跟头脑瓜子碰铁轨了,反正是不正常了,傻了真的傻了。
  你听过有一‘毛’钱一个果子的吗?一‘毛’钱买你二斤还要考虑考虑,你一‘毛’钱一个是不是做梦?用手掐掐自己的大‘腿’或什么的,看看疼不疼。‘毛’病不小呢,亏她也敢张那么大的嘴。这异乡人莫非是天生的胆大?
  人们等了半天也落了个听了个不疼不痒的故事,一个跟自已毫不相干的故事。早知道她一‘毛’钱一个连看也不看她这个。以为是王母娘娘的蟠桃啊?是桃俺也不买!买了不能保俺全家不饿,再好也是个桃。
  ‘弄’着个破李子装模作样的编故事骗人,谁也不是小孩子。你爱咋滴咋滴吧。
  但偏偏有这种小孩子,那是二娘们。二娘们从头到尾都在这儿看了,他也觉得不是个果子嘛,李子,大点而己,略不同别的品种。还有其他不一样?
  但他想起了小娥,想起了那天他和小娥吃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