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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9章言词不合错对暗语
    林安县县城。丁家大院北院。正房客厅。
    钟华对丁儒轩的自以为是与自信自大觉得滑稽可笑,同时他也很想听听丁儒轩会是怎么察觉和分析出来他们就是八路军的?还断言是来县城执行任务的,还有些不太相信丁儒轩能有这么大的神通。钟华目光犀利地直视着丁儒轩好奇嘲讽地说:
    “丁先生,你是能掐会算呢?还是问卜占卦呀?我倒有兴趣想听听丁先生有什么高见妙论?但愿不会太离谱吧。”
    丁儒轩看着钟华赞赏地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
    “好,有性格,大气,你挖苦讽刺我都不计较,还是说正格儿的吧。钟华、钟强,这十有八九不是你们俩人的真名实姓,而是为了来县城执行这次任务临时起的名字,你们俩也不是亲兄弟,说话口音都不一样,你们应该是战友。我也不问你们的真名实姓,哼,问了也白问。秋云已经跟我详细地说了你们这段时间在水河村的一切情况,我就断定你们是八路,但不是补充团的人。刚才看到你们俩腰板挺直、昂首挺胸走进来的样子,我看第一眼就知道了,你们应该是出身农民家庭、已经参军入伍、受过军队正规训练、打过几年仗的军人。在我们不多的谈话中,我说过几次八路,这是皇军治安下的地区和日伪人员对八路军的称呼,而你们俩说出来的都是八路军,这种不同的说法对区分我们各自的真实身份是一个很明显的证明。还有,钟华,如果按你说的那样,你们哥儿俩一贫如洗、走投无路是来林安县投靠亲戚的穷困潦倒之人,来到丁家见到我们应该尊称我们丁老爷和丁少爷。但是,你称呼我们却是丁老先生和丁先生,这就暴露了你们是八路的身份。我去过水河村,八路的长官和士兵见到我都称呼丁先生,不叫我丁少爷。你和他们对我的称呼和语气一模一样。最后,你们俩的眼神,昂首挺胸的气势和迈步走路的姿势,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军人,但不是民兵,更不是皇协军,可以断定你们是国军或者是八路,是八路的可能性最大。钟华、钟强,就你们俩这个样子还敢来县城或者路过县城执行任务啊?我不是夸大其词地吓唬你们啊,走不过两条街,皇军或是侦缉队就会发现、抓住你们,特高课、侦缉队那也不是吃干饭的,就算你们俩有三头六臂、能飞檐走壁也都没用,躲不开、跑不过快如闪电的枪子儿。钟华、钟强,话说到这份儿上,你们应该明白了吧?心服口服了吧?”
    钟强瞪大双眼眨巴着,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丁儒轩。
    钟华抬起耷拉着的眼皮看着丁儒轩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
    “我不服。丁先生,你说的言不谙典,理不服人。但是,你说的我都听明白了,很精彩、很抓人,看来丁先生是位造诣颇高的说书先生啊,佩服佩服。但是,我最喜欢听的是岳飞传。”
    “哈哈哈。钟华,说得好。你喜欢听岳飞传哈?精忠报国,舍身抗击外族入侵。你说你不是八路能是什么?”
    “嘁?喜欢听、喜欢看岳飞传就一定是八路军吗?丁先生,你不觉得你自己说得荒唐可笑吗?”钟华嘲讽地驳斥丁儒轩。
    “我说得既不荒唐更不可笑,倒是你有些荒唐可笑。离开了根据地、离开了自己的部队,换上便衣来到皇军治安区执行任务,应该先了解清楚当地的各种情况,不能什么事儿都不过脑子拿起来就说,那样完不成任务还会招来杀身之祸的。懂了吗?钟华?”
    “哼!丁先生,按你说话的意思,我就说了一句喜欢听岳飞传就会引来杀身之祸吗?”钟华不相信地反问道。
    “是的。不信你们俩就到书场去说要听岳飞传、水浒传试试?或者去书店问问有没有这两本书卖?特高课、侦缉队不马上抓捕你们那才是怪事儿呢?”
    “嗯?丁先生,为什么啊?听书、买书也会被抓?”
    “当然。钟华,你是识文断字读过书的人,你应该知道岳飞传和水浒传这两本书讲的是什么故事。皇军自打几年前到了冀西地区就把这两本书列为禁书,三令五申不许说书、不许卖书。”
    “丁先生,你张口闭口皇军、治安区,你不觉得这么说是一种耻辱吗?称呼八路军为八路,你不觉得别扭吗?”钟华转移话题反问道,想进一步甄别、确定丁文谦、丁儒轩、秋云是敌是友?
    “嗯?耻辱?是、是一种耻辱,说八路军为八路,我也觉得别扭,但是没办法呀,活在皇军治安区就得这么说,我可不敢出去跟外人说日寇、小日本鬼子这种话的,这是通共反日要掉脑袋的。为了保持这种语言习惯,我跟八路补充团的于根山团长、政委、参谋长他们都这么说。唉,完全没有言论自由,只能这样苟活保命啊。钟华,你心里一定在说我们都是胆小怕事、贪生怕死、没气节、没骨气的亡国奴吧。”
    “哼!丁先生,是不是亡国奴你们自己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这还用问我吗?还用我说吗?但是,不要忘了你是中国人。”
    “是,我们自己心里什么都非常清楚,也非常肯定是什么人。钟华,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们有你们的做法,我们有我们的做法,也许只是表面上的不同而已,也许以后我们可以殊途同归。”丁儒轩话里有话地说道。
    嗯?丁儒轩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他还见过补充团的于根山团长、政委和参谋长?怎么可能呢?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表面上的做法不同?殊途同归?难道他们是共产党、八路军的地下工作者?但是,他说话的方式和口气跟汉奸差不多。哼,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什么人?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里,实在没必要在这儿瞎耽误工夫闲扯皮。于是钟华说道:
    “丁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想再听你还要说些什么?你这么问东问西的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钟强,你应该已经听懂我说什么了吧?”
    “没有。我一点儿没听懂你都说了些什么。”钟强完全否定。
    “哼,我就知道钟强你会这么说,你就是听懂了也会说没听懂。钟华,我是想帮你们俩,真心地帮你们。但是,你们必须告诉我你们的真实身份、你们要执行什么任务?这样我们才能有针对性地帮助你们。我这么说,你们应该全都明白了吧?”
    “丁先生,你这么说我就更不明白了。你非要问我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还问我们执行什么任务?怎么着,我瞎编胡说一通你就能相信吗?就能让我们走了吗?”钟华反问道。
    丁儒轩心里明白了,再怎么问也不会问不出什么结果来的。无奈之下,丁儒轩只得用接头暗语试试了。丁儒轩转移话题问道:
    “钟华、钟强,你们看到门口左边那两盆儿花儿了吗?一盆儿是玫瑰花儿,另一盆儿是迎春花儿,你们喜欢哪种花儿啊?这个可以告诉我了吧?”丁儒轩目光期待地看着钟华、钟强。
    钟华听到丁儒轩突然转移话题地问到喜欢玫瑰花还是喜欢迎春花心里不由得一震:这不应该是随便地转移话题,也不应该是无聊甚至唐突地问话。听起来像是一种接头暗语,但是我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来接上暗语?也不能不回答。不得已,钟华说道:
    “丁先生,我不懂花儿,也不太喜欢花花草草的。不过,这两盆花儿确实都很漂亮。”钟华赞美地说道。
    听到钟华完全没有对上暗语的答话,丁文谦、丁儒轩、秋云都很失望,神情黯然。丁儒轩垂头丧气、唉声叹气地连连摇头。
    “丁老先生、丁先生、秋云姑娘,谢谢你们的款待和善意,我也都记下了,以后定当回报。我们哥儿俩不再打扰啦,告辞。”
    钟华、钟强正要从沙发上站起来,却被一直坐在身后的长贵伸出的左右手按住了俩人的肩膀。
    钟华扭头仰脸无语不屑地撇了一眼站在身后的长贵,随后又示意地看了一眼钟强。钟强心领神会微微点头。
    钟强身体前倾猛然发力、旱地拔葱,从沙发上飞身跃起、腾空横滚侧转,右脚向长贵的面门重重地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