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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5章两姓两家亲如骨肉
  盛夏。冀西冀边地区。月明湖。上午时分。艳阳高照。
  方济仁跃马扬鞭一路飞奔来到月明湖环湖堤岸东岸南端堤岸下,勒了勒缰绳缓步前行,驱马走上一人多高十米宽环湖堤岸上修长柳树条随风摇曳着的高大繁盛的垂杨柳树林中。走到堤岸里端,方济仁勒住缰绳端坐马上,居高临下地放眼望去,只见眼前宽阔的月明湖波光粼粼、金光耀眼。绿树成荫遮掩着位于月明湖距离西北岸只有八九里处的月明岛,月明岛的四周沿岸生长着一人多、一百多米宽高密密匝匝、茂盛高壮的芦苇,像是军兵列阵,守护着月明岛。此时,湖中有几条渔船游弋,渔民在张网捕鱼捉虾。环湖岸边水浅处铺满了碧绿如盖、亭亭玉立、根茎肥厚的荷叶和盛开着花瓣舒展的荷花。骑在马上的方济仁不禁想起了南宋大诗人杨万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著名诗句。正当玩味蕴意、沉醉其中之时,一阵清脆柔婉的歌声引得方济仁转睛望去,一条小船在西边的荷塘中穿梭慢行。一个姑娘站在船尾摇撸,一个姑娘坐在船中间采摘莲蓬,一边摘一边唱。可谓景美、人美、歌美,引得方济仁不由得暗叹,好美、好美。此情此景,又让他又想起来那首“采莲人在绿杨津,在绿杨津一阕新,一阙新歌声漱玉,歌声漱玉采莲人”的《采莲》七绝回环诗。方济仁轻松怡然地抬头望了一眼高耸入云的玉峰山,又低头看了一眼波光潋滟、微波荡漾的月明湖不禁小声感叹道:“高山雄伟、河湖静美。唉,如果没有战争,那该多好啊。”
  在很久以前,玉峰山东麓、通玉河的东面并没有月明湖。由于特定的地形地势造成的原因,冀西是个多雨的地区,而冀边又是个多大雨、多暴雨的地区。每到季夏时节的前后,烈日暴晒地表儿产生升腾起来的热气与从东南方向漂移过来的湿热气流相遇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暖气团,向西北方向移动,遇到玉峰山和后面太行山的阻挡后依山势不断抬升,当暖气团抬升高度超过了玉峰山、太行山的高度以后就会与西北方向漂移过来的冷湿气流相遇交汇在一起便形成强降雨。每到这个季节,冀边地区暴雨滂沱、倾盆而下,山洪暴发,通玉河暴涨漫溢、水灾泛滥,而后依西高东低的地势顺流直下,冲毁庄稼、淹没村庄,附近村庄家毁人亡、尸殍遍野。幸存者流离失所、逃难流浪。久而久之,在冀边地区形成了中间一座孤岛、南北两大片水洼地。明朝永乐年间,皇帝朱棣敕令开凿惠明河河道、开挖深掘扩大月明湖,垒筑永久性环湖堤岸,将汛期到来时通玉河暴涨的河水引入月明湖,用以灌溉农田,造福当地百姓。
  近看月明湖、远望月明岛,方济仁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将会给月明岛上的渔民和月明湖周边村庄的村民们带来祥和安宁还是灾祸苦难?但是,为了保家卫国、杀尽敌寇、赢得抗战胜利又不得不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这么一想,方济仁的决心和信心更加坚定了。
  啪—月明岛上清脆的枪声惊得方济仁一激灵,同时也打断了他的凝想与遐思,他立刻判断出来这是二十响的驳壳枪。紧接着心里紧抽了一下,坏啦,岛上出事了。岛上什么人会有驳壳枪?发生了什么事情要开枪呢?方济仁磕脚扬鞭、驱动战马,向月明湖西北岸的渔林村飞奔而去。
  冀西冀边地区。水河村村公所。八路军补充团团部作战室。
  关于调查核实方济仁真实身份的问题迟迟没有结果,上级一直没有明确肯定的答复。而师部却要调走方济仁,任命其为野战医院副院长要职;旅部要调走方济仁,命其担任旅部侦察和作战参谋重责。师、旅两级首长不但没有进行严格的内查外调给予积极配合,还不解释说明调走方济仁的充分理由。这让于根山、政委和参谋长等人殊为不解。在大敌当前、局势诡异、大战即将爆发前夕,这又让他们甚为不安和迷惘。为此,政委提议,召开一次团党委特别会议,把从小和方济仁一起长大的副团长韩大刚找来询问,以求全面详尽深入地了解清楚方济仁过往和他的家庭情况,再慎重讨论研究在没有查明确定方济仁真实身份的状况下如何处置和使用他的问题。
  在韩大刚四岁的时候,老家河南洛阳附近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的旱灾。民谚俗语称:旱极而蝗、久旱必有蝗。随后旱灾、蝗灾、饥饿、瘟疫相互肆虐,造成几百里荒野、三十多万人死亡的惨剧。体弱多病的爷爷、奶奶去世后,父母带着韩大刚和他的哥哥、姐姐和两个妹妹被迫离乡逃荒、讨饭求食。韩大刚的姐姐和最小的妹妹在路途中病饿而死。来到林安县县城南郊时,一家五口人已是骨瘦如柴、形容枯槁,被碰巧路过的方济仁的爷爷遇到带回了方家,吃住休养了一个多月以后才恢复了体力和元气。从此韩家一家两辈五口人留在了的方家十多年。
  “唉,要不是当年我爷爷和爸妈收留了我们一家五口,韩家就绝后啦。”韩大刚感慨而又感激地说道。
  “嗯?等等,不对呀。韩副团长,刚才你不是说,灾祸发生以后,你爷爷、奶奶去世了你父母带着你们逃荒出来的。怎么现在你又说是你爷爷和父母收留了你们一家五口呢?怎么这么乱啊?怎么回事儿?我没听明白。”政委疑惑不解地问道。
  “哦,是这么回事儿。我说收养了我们一家五口的爷爷和爸妈就是方济仁的爷爷和爸妈。”韩大刚解释道。
  “嗯?有意思。大刚,你为什么管方济仁的爷爷、爸妈也叫爷爷和爸妈呢?”于根山好奇地问道。
  “到方家那年我刚满四岁,没开蒙、不懂事儿。比我大将近两岁的方济仁天天带着我和我妹妹一起玩儿,不管见到谁,他叫什么?我和妹妹就跟着叫什么,方家所有人也都愿意,就默认了。就这么叫了二十多年,再也没改过口。”
  “哦,是这么回事啊。韩副团长,这么说你们韩家和方家的关系很紧密、很亲密,你和方济仁的关系和感情也很紧密、很亲密,是不是啊?”政委话里有话地问道。
  “是的,政委。韩家和方家虽然是两姓两家,却是亲如骨肉,紧密、亲密得就像是一家。我和方济仁更是亲如兄弟,他还是我的师傅和小先生。我们从小一起上学、一起练功,我的成长和武功都离不开方济仁的引导、督促和帮助。所以,政委、团长、参谋长,我敢用党籍和性命担保,方济仁绝对不会是你们三位怀疑、猜测的军统、汪伪和小鬼子任何一方的暗藏汉奸、潜伏特务。”韩大刚神情和语气坚定地说道。
  参谋长一边听着韩大刚地讲述一边这小本子上记录着。
  “嗯?韩副团长,你怎么敢说得这么肯定?这么绝对呢?这可是大是大非、党性和原则问题,你不应该带有个人感*彩,更不能当做开玩笑和儿戏啊。”政委严肃郑重地说道。
  “没有。政委,我绝对没有,半点儿都没有。”
  “哼、哼、哼。”政委目光犀利地看着韩大刚冷笑了几声。
  听着政委的冷笑,韩大刚有些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他不知道政委的这几声冷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