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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六十章 借来三万天山雪,直把萧杀写江南!

  关荫从帝都出发时,缇骑送来关于有些人的资料。
  他们意识到末日快要到了因此这次极其猖狂。
  怎么办?
  “不反抗的抓,反抗的下手。”关荫没在乎。
  坐上飞机的时候,一条短信发过来。
  真要逼着我们绝地反击吗?
  关荫就回了一句。
  你觉着,你们在国外的密谋很保密吗?
  就这么一句,色厉胆薄的某些人立即把黑手缩回去了。
  “他们凭什么跟我斗?”关荫轻蔑地把那帮人全部拉进了名单。
  从此,世间对那帮人只有记忆了。
  “就这么简单?”方先生还错愕呢。
  多少年的对手,怎么就这么轻易要被解决了?
  皇帝在小石径上散步呢,他反倒看明白了。
  关大的办法从来都没脱离那一招。
  先彻底揭露他们的真面目,然后用强硬的手段直接消灭之。
  轻松了。
  这两位这下真轻松了。
  到了这一步,就只剩下最后的绝杀了。
  那么,关大在等一个什么时候呢?
  难道还要等那帮人的疯狂反击吗?
  也许。
  “我哪里会等他们绝地反击,只是在给这个让人不安分的年份一个交代,同时给下一年一个开头。”关荫一落地就跟赵连龙明说。
  赵连龙穿着便衣在机场等着呢。
  他判断这次应该要消灭一大部分。
  但他也想知道灭炮总指挥的时间表。
  这下明白了。
  这人还真是个讲究的人。
  “行吧,你去开演唱会,我还得会一些朋友呢。”赵连龙抓了下头发。
  关荫这次没逃脱节度使的邀请。
  人家亲自在外头接机了。
  这要是再躲开,那就真不近人情了。
  一大家子刚出门,节度使从考斯特跳下来挥手。
  面子?
  他论级别的确比关侍郎高点。
  但要办有些事,他还必须得请示这货。
  “给我个底线,是打死,还是留几个让人看。”节度使也嗅到莫名的味道。
  关荫知道这人在这方面绝对可信赖。
  而且有些事必须让他去办。
  “除夕。”关荫给了更准确的时间。
  节度使大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名字改一下,融合到那边,先生的努力,是卓有成效的,不能辜负她的心血。”关荫给出了最后的底线。
  节度使点头:“这件事我不在乎名声的。”
  滚蛋。
  你?
  要在去年你会表达这么强烈的愿望么?
  关荫没说破,就问起演唱会遇到的事情。
  他记着有几个知府很有意见来着。
  “那是江南的,咱江东就没出过啥问题。”节度使透露,“那边也在积极准备呢,看样子对于江南演唱会很期待,另外,那两个要下。”
  为啥?
  节度使笑道:“年龄到线了。”
  车一到节度使府,转运使也过来了。
  这是关荫比较待见的人,虽然性格比较柔软但做事很认真。
  “会就不要开了,要讲的问题,我们会传达,这次演唱会其实还有一个用意,我们南都跟辅都在网络合作方面很默契,也有很多共同点,我们想跟上这个潮流,把南都宣传出去。”转运使直说。
  数字化宣传那是关侍郎的强项,而且他在礼部会上不止一次提过这个问题。
  关荫看了下,南都知府呢?
  “忙呢,女知府,工业派,出了名的强硬,这次是去给工业园下命令,那边在经济上的贡献越来越大,已经开始要环保特权,必须打下去,让她去办好了,一会过来听一下,她在形象传递上有点糊涂。”转运使介绍。
  关荫其实也知道,人家要的是他的好态度。
  否则人家直接跟辅都对接不行啊?
  “行,今天加加油赞赞美,这边的古城墙,完全可以和辅都古城墙遥相呼应,一个天国威严,一个江东水乡,我们应该昭示自己的态度,此外,原来的计划,我看还是太偏重于温柔,南都是什么?那是江东重镇,区域的中心,自古以来所有的不只是柔和,秦淮雪,也是会冻死一批苍蝇,楼船也曾开进过乌衣巷的城市。”关荫道。
  那两个清楚,这次演唱会的主题绝非有些人猜测的那么温柔。
  这一夜,南都竟下了一场小雪。
  关荫一大早起来锻炼,就见苍翠的厚重的城市彷佛一夜之间斗转星移。
  他直怀疑秦淮穿越在了天山脚下。
  这可还没到隆冬时节!
  怎么天气忽然肃杀下来了呢。
  节度使府的林荫道上,有人正在慢悠悠地踱步。
  关荫在高处一看,人家也没理睬他。
  是一个提手杖踽踽独行的老者,小雪中一边缓缓地前行,一边观赏着雪中的景象,白的雪,盖不住苍翠的树林,华发老者不畏惧风霜,岂不正是这里的人真实的写照?
  关荫背着手看着,老者从树林中走过,脚踏雪,手杖在地上拖出一道痕,沙沙地作响。
  忽而,老者吟哦道:“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常扃,柳梢梅萼渐分明,春归秣陵树,人老建康城感风吟月多少事,如今老去无成,谁怜憔悴更凋零,试灯无意思,踏雪没心情。”
  关荫闻言哈哈大笑,老者用的是南都腔调。
  他便以浑厚的辅都腔唱和道:“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下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
  早起的节度使正吃饭,一边听押司汇报今天的行程。
  只听到外头的对话,节度使哈哈一笑。
  押司很不解。
  这话云山雾罩的干嘛呢?
  “老同知诵的是李清照的,大有怡兴萧索的味道。只不过,这老头搞笑,明明一个壮怀激烈之人,偏把自己打扮成悲春伤秋老词客来。”
  那么关侍郎……
  节度使略微一想,这诗他完全没听过啊。
  那当然没听过,这是清代郑板桥的一首诗。
  这时空的郑板桥是有的,但忙着帮晚年的孔润东整理重编哪来时间吟风颂月。
  不过,这首诗用在老同知身上很巧妙。
  你不要抱怨自己空老寓所了,你留下的经验是我们的宝贵财富呀!
  那老者闻言,一怒之下换上清越的普通话,以老生腔,唱一段京剧,词曰:“天将暮,雪乱舞,半梅花半飘柳絮江上晚来堪画处,钓鱼人一蓑去。”
  元代马致远的。
  这比起前面那则显得潇洒淡泊了。
  关荫怎么回?
  他想了下,竟用上京剧老生腔,一板一眼唱:“俺曾见金陵王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见它起朱楼,眼见它宴宾客,眼见它楼塌了。”
  老者停下前行喝:“你这是哪一出大戏?”
  关荫一转音,竟换成大秦腔老生腔,苦音道:“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千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哭叫,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难丢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曲,放悲声唱到老。”
  老者无奈道:“你小子,欺负我老人家,今晚就有演唱会,跑这唱什么戏曲你敢告诉我这是什么戏吗?”
  关荫摇头道:“我不敢告诉你。”
  老者:“你可真是个出了名的不走寻常路。”
  他大步沿着积雪大路,直奔到高处来。
  一边走,老者哈哈笑:“我老人家年近八旬,还在常思为国戍轮台,哪管马革裹尸回呢,你诌个屁的哀江南,你那德性还能放悲声唱到老,你就是个谁让你放悲声,你先让人家哭的梨花带雨的货。”
  关荫大喜道:“您老这话可就太形象了那啥,这早来天下雪,能饮一杯否?”
  好吧。
  两个隔代混不吝遇到了。
  节度使笑道:“一个为撤销所谓的为倭纪念会,不介意自己进大队部的前途被撤销的老混不吝,经常把自己打扮成独钓寒江雪的老词客,一个追着人家使节打了一个紫禁城的小混不吝,他们是知己。”
  押司讪讪道:“就怕老头子胡说。”
  “屁话。”节度使怫然变色道,“你说这句话,可见品行之下流,何谓是胡说?行了,今天起你就不要跟着我了,真话听不得,你也是后浪?”
  好嘛,老少混不吝刚见面就把人给惹了。
  在乎?
  “大早上扰那么多人的美梦,我要在乎就不出来鬼叫了你小子还真是个奇葩,说,哪来的戏曲,现编的?”老者道,很热心地劝道,“小子才多大,起朱楼宴宾客,可以,但不要想着楼塌了,那是豆腐渣,谁这么干你得先弄死谁,这才是正理儿。”
  关荫还真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