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灵异小说 > 特别案件调查科 > 第九章 困局
从冷库里跑出来的丁亮,用撑着墙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嘴里嘟囔道‘我的娘亲四舅奶奶!可吓死丁爷了,幸亏老子的大长腿,不然小命就放到里面了。薛少,回去了你可要给咱们特案科申请特等功,这活儿折阳寿啊,薛少,薛少!’
丁亮连喊了几声,却没有听到薛炀的回应。
丁亮扭头看了看,只见端木雨靠在墙边,闭着眼,用巴掌轻拍着自己的胸脯,好像也是惊魂未定。
‘薛少和侗音呢?’丁亮向四周寻找。
端木雨听丁亮这么说,睁开眼,赶紧看向四周,确实没有看到他俩的身影。
‘不好,他俩还在里面。’端木雨不安的望向冷库。
不安的情绪像是会传染一样,丁亮快步来到了冷库门口,用电向里面照了照,大喊几声‘薛炀,薛炀,侗音,侗音,你俩在不在?听到回个话。’
丁亮的喊声撕破宁静的夜晚,在冷库里回荡,但是过后还是死一样的宁静,没有得到半点回复。
端木雨向冷库里探探头,异常着急,二话没说,径直走了进去。
丁亮伸拉住了端木雨,紧握的能感觉到端木雨因为不安而渗出的冷汗。
‘我的姑奶奶你这是要去干嘛?里面是凶是吉我们还不分清,冒然进去太危险了。’
‘丁亮,我管不了这么多,我只知道,薛炀还在里面,你要是害怕,大可不必跟着我。’
端木雨说完,用力甩开了丁亮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向里面摸索,丁亮快步跑到了端木雨的前面。
‘行行行,我拗不过你,你跟在我后面,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你立马撤,我断后,听明白没有。’丁亮头也没回,严肃的说道。
端木雨‘呵’了一声‘这是命令么?’
‘是,是特案科的命令。’
端木雨真是没有想到,平时的小娘炮丁亮,啰啰嗦嗦怕这怕那,今天却如此的爷们。
在冷库里来来回回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薛炀和端木雨,真是奇怪了。
‘莫非,他俩已经出去了?’丁亮心里嘀咕着。
端木雨也是纳闷,像是水汽蒸发了一样,就连盛君颜的尸体也不见了。
两个人迷茫的用电在冷库里到处乱晃。
突然有人在门口朝里面大喊道‘薛少,事情是不是已经搞定了,那老头快回来了,要抓紧撤了。’
‘是南竹,不好,看管的人快回来了,咱们要快点离开这里。’丁亮向端木雨说道。
端木雨没有理会丁亮,看得出来,没有找到薛炀,她没有心思走。
‘我,我,我要找薛炀。’端木雨听不进丁亮的话,精神有些恍惚,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快,不要磨蹭,你们都快出来,要快。’南竹在门口急切的大喊。
丁亮着急的望望外面,又看看端木雨,心想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二话没说,丁亮把端木雨背到了身上,朝着外面跑去。
漆黑的夜里,除了猫头鹰的叫声,就是他们奔跑的黑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薛炀感觉有人在轻唤自己的名字,他慢慢睁开了眼。
‘你醒了?快喝点水吧!’薛炀眼里的侗音看着有些模糊,说话的语气有些虚弱。
侗音双合十,接了从上面滴下来的水珠,慢慢蘸到薛炀的唇边。
‘这是哪里?’薛炀用撑了起来,晃了晃发沉的头,问了句。
‘我也不知道,看样子像个废弃的地窖。’
薛炀用电照了照,仔细打量了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如普通的住宅一般大小,棚顶很高,足有十几米,四周都是水泥的墙体,很光滑,没有门和窗户。
‘想必咱们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这里应该和冷库是联通的。’薛炀稍稍清醒了些,站了起来。
‘喂喂喂,呦呦呦,上面有人么?有没有活着的,有就吱个声,上面有没有人?’薛炀扯着嗓子向上吆喝了两声。
‘省些力气吧!这么高,没人能听得到,我们没有摔死已经是很幸运了,否则,真是要跟这位盛老先生一起殉葬了。’侗音看到盛君颜的尸体就躺在旁边,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打趣的说。
薛炀蹲下拿电照了照尸体,鼻子抽搐了几下,表情有些痛苦。
‘这么说,我们还要感谢这位盛老先生了,如果不是他当了垫背,咱们早就是绝命鸳鸯了。’薛炀轻松的说道。
‘谁要跟你做绝命鸳鸯,本姑娘要和你做神仙眷侣。’侗音说着到薛炀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注意影响,影响,人家盛老先生可看着呢。’薛炀不好意思的躲躲闪闪。
侗音显得洋洋得意,薛炀转身用按了按盛君颜的尸体。
‘盛君颜的脸开始浮肿,颜色变的紫黑,是尸斑和巨人观在尸体上共同作用的结果。说明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但肌肉组织还没有被破坏,咱们要抓紧了。’薛炀说完,拔出了凌霄斩,咬在了嘴里,开始翻动尸体。
‘你,你还要尸检?’侗音问了句。
‘抓紧来帮帮我,反正暂时也出不去,还不如找点事儿干,上大学的时候你不是总好奇我是怎么上解剖课的么?今天我现场教教你,这个是没用福尔马林处理过的新鲜尸体,会难得,要用心啊!哦,你帮我按住这里。’薛炀说着把侗音的一根指压在了盛君颜的身上。
‘刚才你没醒的时候,我用往外打了电话,根本就没有信号,意味着我们现在孤立无援,我们都有可能死在这里,尸检还有意义么?’侗音很不情愿的配合着。
‘你说的很对,我们不仅有死在这里的可能性,而且特别大,但对生命来说,真相是永恒的,如果死之前能够找到真相,生命也很有意义了,那死又何惧。’薛炀说的很洒脱。
‘你一直怀疑盛君颜的死是一场阴谋,但是不是仅凭直觉呢?为什么即使很多人不配合,但你还是想调查下去。’侗音似乎在向薛炀求证自己心里的诸多疑问。
‘难道你不认为是阴谋么?盛君颜的尸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变了位置?我们为什么现在会掉到这里?’薛炀给出了一连串的反问。
‘你是说有人故意把我们困在这里,想,想杀了我们?’侗音显得极其震惊。
‘他是害怕看到真相罢了,哦,对了,我现在要切开盛君颜的左下腹,你注意记录,留个证据。’薛炀伸出指在盛君颜的左下腹部捏了一下,两指撑开,刀尖从两指间向下刺,慢慢的拉拽,瞬间在皮肤上划出了掌长的刀口。
侗音用相记录着整个过程。
薛炀将从刀口伸了进去,露出盛君颜的整个肾脏。
‘哦!都说人的肾像向剥开的榴莲,我看和猪腰子也没多大区别么,烤一烤,撒点孜然,不知道味道如何?都说吃啥补啥,薛炀,你到可以试一试哦。’侗音戏谑的说道。
‘别光想着吃,我怕吃了到起反的的效果,把光汇聚到这里,我现在要切开肾脏,你要仔细记好了。’薛炀向侗音交代了两句,侗音点点头。
薛炀握刀的一翻,刀尖从肾脏的外侧划开,随后指向下按压,肾脏外面的表皮翻开露出里面的组织。
一股腥臭铺面而来,侗音表情扭曲,捂住了鼻子。
‘就这味,就算考了本姑娘也绝不吃。’侗音还在想着吃。
‘肾脏里侧组织暗红,并有少量的积血,体感上肾脏出现了萎缩,说明盛君颜生前已经出现了肾急性病变。’薛炀从一个专业法医的角度分析着。
‘是不是人们经常说的急性肾衰竭?’侗音问道。
‘也可以这么理解。’
‘看来本姑娘也有做法医的潜质喽,我要缉拿凶,除暴安良。’侗音显的沾沾自喜。
薛炀又取出了另外一侧的肾脏和肝脏,所有情况都指向了器官衰竭。
薛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摘下套,长出了一口气,自语道‘应该是大剂量的秋水仙碱导致了盛君颜双侧急性肾衰竭和肝衰竭,他杀的可能性基本坐实,如果有命能出的去,我一定要找到凶。’
‘侗音,把这些肾脏组织和肝组织收好,如果真出去了,还要从生物化学的角度再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我们不知道的情况。’薛炀取下了少许肾脏组织和肝组织,交给了侗音。
侗音咧着嘴,像是接过了烫的山芋,硬着头皮收下了。
在封闭的、漆黑的空间里,对人的心里和生理都是煎熬。还好,有水源,至少可以维持几日的生命。
刚开始,侗音还很健谈,和薛炀撒着娇,时间长了,加上饥饿,侗音的意志消磨了一大半,依偎在薛炀的怀里,不愿意动弹。薛炀此刻清醒的知道,他不能萎靡下去,如果他萎靡了,侗音会很快撑不下去的。
薛炀有意跟侗音说着话,尽量说他们过去在一起的时光。
‘上高中的时候,咱们说好的要报考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尽量去同一个班,你做班里的班花,我做班草,咱们做同学们眼里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薛炀搂着侗音说道。
‘是呀,后来你报了天州警官学院,但是我爸妈不想让我从警,直接把我送去了美国,咱俩隔了整整一个太平洋。’侗音缓缓的说道。
‘记得,我给你写了很多信,一封一封,多的都能给太平洋做个盖子了。’
‘那些信我都留着呢,走到哪带到哪。如果真的死了,我也要死在你的怀里。葬我的时候,把那些信放在我的棺材里。’侗音故意往里贴了贴。
薛炀马上用捂住了侗音的嘴,说道‘胡说,你是侗小猫,命大着呢!’
侗音弱弱的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薛炀,你怎么总挠我的脚?是怕我会睡着么?’侗音突然问了句。
‘挠脚,没有啊!’薛炀被侗音问的莫名其妙。
薛炀伸向下摸了摸,又迅速把缩了回来,
‘有,有东西,活的。’薛炀喊道。
侗音吓的赶紧把脚收了回来,薛炀操起电照过去。
只见墙角处几个毛茸茸的小东西,眨着眼睛,紧盯着薛炀和侗音。
‘老,老鼠。’侗音喊着躲到了薛炀的身后。
那些老鼠似乎也被侗音的喊声吓到了,蜷缩在墙角,互相看了看,哆哆嗦嗦。
‘看来咱俩也太有奉献精神了,死后也能给老鼠填饱肚子,嘿,还做了件好事儿,死得其所啊!’侗音无奈的调侃道。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薛炀说着拿出了凌霄斩。
‘吃,要吃老鼠!’
薛炀点点头。
‘还是你吃吧!这绝世美味,我可是无福消受。’侗音邹了邹眉,感觉有些恶心。
‘这些都是咱们的救星,就算你想吃,我还舍不得,老天是要给咱们一线生的希望了,看来咱们出去有望了。’薛炀似乎轻松了很多。
侗音被薛炀说的有些糊涂了。
看出了侗音的疑惑,薛炀故意卖了个关子,慢慢的说道‘老鼠能进得来,就能出的去。’
侗音听后有些哭笑不得,把放到了薛炀的头上,说道‘亲爱的你是不是发烧了,想法开始过于天真了,不能要钻老鼠洞吧!’
‘那倒不会,但有别的办法。’
侗音快速的问道‘什么办法?快说,快说,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婆婆妈妈了?’
‘至少,这群小家伙能把咱们的气味带出去。’
‘气味?什么气味?’侗音更糊涂了。
‘身上的气味,你要知道,八万在上面呢!它可是市里嗅觉最灵敏的警犬,只要被八万嗅到了咱们身上的气味,援兵就能到来。’说道八万,薛炀满是自豪。
‘好啊!亲爱的,你的思路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本姑娘没有看错你,不过、、、’
‘你是想问老鼠怎么能带走咱们的气味吧!’薛炀猜透了侗音的心思。
侗音点了点头。
薛炀没有说话,深情的看着侗音,侗音也看着薛炀。
薛炀微微一笑,只见薛炀伸出了胳膊,咬紧了牙,用拿起凌霄斩,一道寒光闪过。
侗音‘啊!’的大喊一声,顿时薛炀胳膊上鲜血直流,胳膊上的一块肉飞落到了地上。
‘薛炀,你,你这是干什么?血,血,流血了。’侗音急的眼泪掉了出来,忙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帮薛炀止血。
薛炀强忍着剧痛,用凌霄斩的刀尖挑起了地上的那块肉,拿到侗音的面前,大声的说道‘快,快拿火烤了它,烤出香味,这样更能诱惑起老鼠的食欲。’
侗音心疼的摇晃着自己的头,眼泪如雨一般下落。
‘快,快按我说的做,这是一次出去的会,有我在,决不让你死。’薛炀又重复了一遍。
侗音强忍着悲痛,将头扭向了一边,划着了火柴,微亮的柴火下,肉呲呲冒着油香。那些老鼠一个个紧盯着被烤的肉,眼里多是贪婪的红光。
薛炀冷冷的笑道‘小宝贝们,吃饱了,就出发吧!。’
随后使劲将凌霄斩刺了出去,砰的一声,凌霄斩插在了地上,那些老鼠像是洪水一般扑了上来,嘴里发出叽叽叽叽的叫声,撕抢完肉之后,薛炀将燃着的火柴弹到了鼠群,老鼠四处逃散。
薛炀喘了口粗气,靠在了侗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