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灵异小说 > 特别案件调查科 > 第十一章 推理
薛炀和侗音被救出来后,局里考虑薛炀的身体受过损伤,有些虚弱,不适合开展强度大的调查工作,想让薛炀修养一下,薛炀也深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推脱,感谢了局里对自己的照顾。其实他也是想静下来,好好捋一捋最近出现的所有疑点和线索。毕竟所有人都认可了盛君颜是自杀,就连局里也正式发文,终止了对盛君颜死亡案的官方调查,表面上看盛君颜的死已经尘埃落定。但薛炀心里清楚的很,盛君颜并非自杀,因为薛炀向所有人隐瞒了一个事情,那就是盛君颜的女儿盛琳曾经单独找过薛炀,她怀疑父亲卷入了某种阴谋,并向薛炀提供了诸多信息,也正式因为盛琳的暗中帮忙,南竹和侗音才能轻松的将盛君颜的尸体掉了包。如果想把盛君颜的死亡案继续查下去,薛炀也只能用别的案子串联着办,那就是二号焚尸间的无名尸头案。
这日,薛炀召集了特案科的成员,一起对整个事件进行刑侦逻辑的推理分析,侗音以案件相关人员的身份列席了进来,其实大家都早已认为侗音是特案科的一员了,碍于赵局对自己和侗音关系的点拨,外加侗音非警方人员,薛炀口头上极力反对侗音参与,但心里却很想侗音过来。
端木雨打开了投影仪,将所有的现场和线索图片一帧一帧放了出来。
薛炀指着图像,慢慢的说‘通过对盛君颜的现场尸检及部分器官组织进行的药物学样品分析,盛君颜生前出现了肝肾等主要脏器的衰竭,而导致衰竭的原因是服用了大剂量的化学物质秋水仙碱,一种可以治疗痛风的物质,也就是说,盛君颜可能死于药物中毒,而非割腕。’
‘盛君颜的家人也确认盛君颜患有痛风。会不会是盛君颜生前服用秋水仙碱时,自己不小心使剂量大了些?’丁亮疑问道。
‘对于秋水仙碱的服用,医嘱有明确的规定,盛君颜已经服用了很长时间,如何服用,他心里最清楚。’端木雨插话道。
‘那会不会是他想自杀,故意加大了剂量,就像很多轻生的人,大多是故意服用大剂量的镇静和安眠药物。’侗音问道。
‘有这个可能,但是如果盛君颜真的是自杀,没必要服用了药物之后再割腕吧。’南竹说道。
‘会不会求死心切,怕药物起不到作用,又给自己补了一刀,男人嘛!对自己下就要狠一些。’丁亮穷其所想,列出了各种存在的可能性。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疑点确是用盛君颜自杀解释不清楚的,那就是割腕的凶器。’薛炀指着荧幕上盛君颜腕处的割痕说道。
‘将所有的已知要素罗列到一起,现在证明我们先前对案件过程的推测应该是正确的,案发现场发现了女士鞋印,想必凶应该为女性,凶知道盛君颜在服用秋水仙碱,借着关心的名义,帮盛君颜服用了这种药物,但却加大了剂量,盛君颜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没有任何防备。待盛君颜神智昏迷时,凶割断了盛君颜的腕静脉,伪造盛君颜自杀的现场,但由于紧张,凶离开案发现场时,不小心带走了凶器。所以我断定,盛君颜死于他杀。’薛炀把里的笔放桌子上猛的一拍,肯定的说道。
现场的人在细想薛炀的推测,屋子里静默了片刻。南竹突然向薛炀伸出了大拇指,拍了拍。
‘精彩,思路缜密,分析的确实合理有据,那么,对于焚尸间里发现的和无名尸头薛少怎么看?’南竹说道。
薛炀低下头,拿起桌子上的笔,一个个的摊开,说道‘焚尸间里的无名尸头到底和盛君颜的死有多大的联系,我们还需要找证据,关于和尸头有两种可能性,第一,凶不知道的存在,是无意间把带到了焚尸间。第二,凶故意把放到那里,误导咱们的视线,如果焚尸炉里的尸头和凶有关的话,那么就应该是第一种可能性,凶不会蠢到让咱们知道尸头的事儿。’
‘这么说发现尸头算是个意外?’南竹反问。
‘应该是这样,我猜测是盛君颜临丧失意识之前,察觉了凶的行径,趁凶不备,把关后放在了凶的物品里,这完全出乎了凶的预料。’薛炀说道。
‘如此说来,这个案子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查的多,姑奶奶我的脑细胞看来以后要乏累了。’端木雨说了句。
薛炀长叹了一口气,显得有些疲惫,南竹点着了烟,扔给了薛炀一颗,薛炀接过来猛的啜了两口。
‘刑事案件本就劳神费脑苦心志,先提提神。’南竹抽着烟,又抿了几口水。
‘其实我所担心的是、、、’薛炀顿了顿。
‘不能案中有案吧!薛少有什么你就直说,跟我们就别卖关子了。’丁亮的嗓门挺大,甚至有些震耳。
‘凶极有可能不是个人,两个,三个,或者更多。’薛炀说道。
‘那也有可能是团伙作案喽!’侗音也紧跟薛炀的思维。
‘动物界有一个著名的獾?法则,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大家突然被薛炀的问题问蒙住了,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蜜獾和黑喉响尾?是生活在非洲的两种动物,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都愿意吃蜂蜜,而蜜獾能够轻易的捣碎蜂巢,确不容易找到蜂巢,黑喉响尾?却恰恰相反,它能够轻易的找到蜂巢,却不能捣碎蜂巢,为了共同的目的,这两种动物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黑喉响尾?去寻找蜂巢,然后蜜獾捣碎它,最后两者都能吃到蜂蜜。獾?法则就是为了共同的目的,各出所长,共取所需。’薛炀解释道。
‘那和本案有什么关系呢?’侗音问道。
南竹突然坐了起来,指着薛炀说道‘你言外之意,盛君颜的死是凶们共同的利益,他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薛炀点点头,继续说道‘也有可能凶之间并不存在亲近的关系,仅仅是有共同的利益,并且又都知晓对方的行动。如果这样,案情就更复杂了。已经不是简单的线了,而变成了一个面。’
听薛炀讲完,大家都对薛炀深刻分析问题的能力钦佩有加,但又都感觉案子复杂的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平常所能理解的范围,不由的感觉有些迷茫。
薛炀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盒,带上套,小心翼翼的打开,用夹子夹出了一块布,举在大家的面前。
随后薛炀慢慢的说‘这是在我和侗音被困的地方发现的,说明有人进去过。我化验了,虽然上面的血迹风干了,但是上面残留的少许肌肉组织却很新鲜饱满,说明事情就发生在最近。’
‘我一直很怀疑你和侗音的失踪是人为的,今天看来,可能性很大,更糟糕的是,背后可能有人盯上咱们了。’南竹有种莫名的恐惧感,慢慢的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我还一直在纳闷,冷库里盛君颜的尸体怎么移动了呢!想必确实有人做了脚。’侗音恍然大悟。
‘我靠,那可是敌人在暗处,咱们在明处啊!不仅被动,而且危险了。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丁亮拍了一下桌子,嚷嚷道。
‘陷害薛炀和侗音的人会不会就是幕后的凶?他能是谁呢?为什么要这么做?’端木雨连着问了几句。
‘因为咱们的调查正在慢慢接近真相,凶本能的采取了自卫行动,这个凶应该既和尸头有关,又能轻而易举的进入冷库。’薛炀回道。
‘推尸工吧!’丁亮触不及防的来了一句。
‘言外之意,你指的是朱贵海?’端木雨说道。
‘嗯!他的嫌疑确实大了些。’
薛炀点了点头。
‘一个推尸工,一个是著名画家,这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么能有交集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侗音难以置信,说话的语气里都带着怀疑。
南竹站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几步,走到薛炀的身旁,拍拍薛炀说道‘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案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你也不用太着急了,至少我们有突破了。’
薛炀微微一笑,说道‘谢谢师兄关心,伤口没有什么大碍了,我们表面上可以放松,但是事态紧急,还容不得我们真正的休息,正所谓战术上轻视,战略上重视,因为我不清楚,接下来要死的人会是谁?’
薛炀语出惊人,大家都是一愣。
‘莫非又有了新的情况?’大家心里七上八下的揣测。
薛炀让端木雨重新再放一遍和案件有关的图片。
随着图片的跳动,在薛炀的脸上映衬出不同颜色的光线。
薛炀突然喊道‘停’,众人齐刷刷的望去,图片定格在一幅画上。这幅画正式在盛君颜画室阁楼里发现的那副血画。
众人不解,薛炀走到旁边的一块小黑板前,拿起粉笔一笔一划的慢慢的写到。
‘六,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丁亮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懊恼到。
端木雨鄙夷的看着丁亮,满脸的不屑,随口说了句‘切,就你那猪头也叫脑袋?’
丁亮冲着端木雨挥了一下拳头。
薛炀指着血画说道‘在我和侗音被困的时候,我想了很多问题,包括我们看到的这幅画。我猜测,这幅画里他原本想写个六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六字他故意少写了一个点儿,就变成了现在的无头六,因为按照我们书写的习惯,上面的点儿应该先下笔,所以并不是漏写。’
‘他,你指的是谁?’侗音问道。
‘杀人的凶,也许这就是释放出来的一个信号。无头六是否寓意着要杀六个人呢?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薛炀坐了下来,喝了几口水。
‘如果是凶写的,那岂不是多此一举,反而给我们留下了线索,凶不会这么傻吧!’侗音接着说道。
‘每个人的性格都是有缺陷的,有一种性格缺陷叫做超自信,也许正是因为这种自大,凶太过相信自己的段,故意留下了一个无头无尾的线索,以满足自己胜利的心里。’
‘我去,这还他妈的充斥着变态的味道。’端木雨插了一句。
‘薛少分析的不无道理,但也仅仅是推测,不管怎么样,我们小心点不为过,薛少,下一步你是怎么打算的?’南竹转着椅子,翘着二郎腿说道。
薛炀目视前方,嘴角露出微微的笑,低头看了看胳膊上纱布包裹的伤口,慢慢的说道‘狡猾的狐狸,也要让他露出尾巴,以朱贵海作为突破口,打他个突击战。本少爷身上掉下的这块肉,总要找个买单的。’